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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295章 如此,必有1忠,必有1佞!
駕府,這是陳宮的府邸。

 大堂之中陳宮正在凝眉沉思,思慮如何更大的利用張楊的反叛,思慮是否要勸奉先追擊曹操,思慮等他重獲大權後,如何懲治陳矽、陳登這兩個小人。

 呼…

 長長的呼出口氣,陳宮的腦袋在飛快的運轉著,他並不輕松。

 “陳軍師!”

 一名小吏低著頭行至陳宮的面前。

 猛地被打斷思路,陳宮面露不悅,沉聲道:“何事?”

 “是兗州客商送來的五百石糧食,小的已經奉命存放於內庫。”小吏點頭哈腰的說道…

 糧食?兗州客商?

 這兩個辭傳出,陳宮面色一驚,如今這個敏感時節,“兗州客商”,這四個字,幾乎已經可以代表“曹操使者”…

 還五百石糧食?這…

 等等?

 他什麽時候同意接受曹操這五百石糧食了?他什麽時候見到過這五百石糧食!

 “混蛋,你在胡說些什麽?”

 被陳宮呵斥,這小吏話鋒不減,絲毫也不畏懼,他繼續道:“那位兗州商賈的書信已經呈放在先生的桌案上了,先生不妨看上一看…”

 這…

 陳宮臉色驟變,這時他才發現,在桌案的一角多出了一卷還未開封的竹簡,他立刻展開,而與此同時,小吏躬身退出大堂!

 “什麽?”

 只看了一眼,陳宮驚呼一聲,因為,躍然眼前的這封竹簡有古怪。

 信箋已經被劃的烏漆嘛黑,其中的許多詞語均被劃去,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辭藻,一如“邳”、“裡應X合”、“事X之後”等等!

 嗖…

 刹那間,陳宮的眼眸緊縮,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是要嫁禍給他的書信哪…陳宮當即就想要把這竹簡給焚毀,他行至火盆前…

 卻就在這時。

 “公台!這是在做什麽?”

 剛剛聽到低沉的腳步聲,呂布已然出現在門前…

 此刻的陳宮一手提起竹簡,一手去拿火盆…

 整個樣子古怪至極,尷尬至極!

 這…陳宮一時間啞口。

 “誰的書信?讓你如此慌張的欲要焚毀!”呂布緊緊的盯著陳宮手中的竹簡,語氣冷冰冰的,一如千年寒冰一般!

 “我…我不知道啊!”

 陳宮登時感覺到一股後怕…

 他想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踟躕了半天,這才開口道:“是我那門吏…是他故意把這竹簡放在我的桌前?”

 “噢,是嗎?”呂布冷凝,他三步並作兩步,一把奪過陳宮手中的竹簡,他迅速的掃過其中的內容。

 說起來,呂布曾經做過主薄,是識字的,可這竹簡上的內容,根本不用去細看,因為其中遍布被塗抹的痕跡,看這墨汁的顏色,儼然是剛剛塗抹的!

 這屋子裡唯獨他陳宮一個,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塗抹呢?

 “呵呵,依著公台的意思,這竹簡中的塗抹是不是也要嫁禍給那小吏啊?哼!是不是?”

 提到最後三個字,呂布的嗓調猛然提高。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陳宮發出如此冷冽、狠辣的嗓音…

 “我…我…”陳宮唯有苦笑著解釋道:“這信打開的時候,便…便是如此啊!其它的,我…我不知道啊!”

 呵呵。

 呂布冷然的再度掃過信箋中的文字,他的語調愈發的深沉。

 “公台啊公台,我知道是誰送的,可沒想到啊,你陳公台竟然與曹操私通,好一個賊喊捉賊,你還妄圖把那‘泄露情報’的罪名強加於陳氏父子身上,不愧是你啊,我的好軍師——陳公台!”

 “奉先,奉先,你聽我解釋…我…”陳宮的臉色緊緊的凝起,猶如苦瓜一般,這等境況下,他又能如何解釋呢?

 “稟報溫侯…”

 就在這時,幾名親衛闖入大堂。“在軍師府邸的後院發現了五百石粟米,其中藏有一千金,另有珠寶無數!除此之外,還藏有五百柄佩刀!”

 霍…佩刀都出來了?

 這是要裡應外合的節奏啊!

 “奉先…”聽到這兒,陳宮連連解釋道。“我…我從未藏有糧食,更不可能藏有金銀珠寶!”

 “哼…”

 呂布眼神愈發陰沉,現在陳宮的話,他一個字都不願意去相信!

 “陳宮!陳宮!”

 他一連念出了兩次陳宮的名字,要知道,以往呂布對陳宮的稱呼從來都是軍師、先生、公台…直呼其名,幾乎約等於是在痛罵陳宮了。

 “這事兒我會細細查明,你的同黨,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怪不得,三年來,你向我獻出的策略從未奏效過,每一次的行動都像是被對方料準!換了哼,你隻推脫說是隱麟在曹,呵呵,現在本侯知道了,根本就不是什麽隱麟在曹,而是你這細作就在我呂布的身邊,我呂布如何能勝?哼,是我呂布瞎了眼,我看錯了人,信錯了人!”

 “砰”的一聲,緊握的拳掌重重的砸在案牘上。

 整個桌案筆墨橫飛…

 而呂布胸腔中的怒火,亦如同這筆墨一般,四處飛濺,怒不可遏…

 要知道,呂布經常背叛別人,而他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背叛。

 恰恰…

 這背叛來的如此的劇烈!

 難道,昔日裡陳宮叛曹?投誠他呂布,也是…也是曹操算計的一部分嘛?

 呂布就是這麽一個人,事關背叛,他很容易鑽入牛角尖!

 當即一揮手。

 “將曹軍細作陳宮押入牢獄,嚴加拷問!”

 “喏!”一乾親衛領命…

 呂布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他再度吩咐道:“還有,陳宮的門客也一個個嚴加盤問,務必審出同黨!勢必杜絕他們與曹操的聯系!”

 “喏!”當即就有親衛將陳宮拖走!

 此刻…陳宮的眼眸中滿是震驚!

 呂布…愚蠢的呂布啊!

 他竟然因為這麽一封莫須有的書信,這麽一千金,就懷疑她陳宮的忠心!

 當年,是他…是他幫呂布謀劃入主兗州。

 這些年來,他一直兢兢業業的為呂布出謀劃策,甚至幫助他奪下下邳城?怎麽就沒有功績了呢?

 是…沒錯!

 他在與曹營,或者說在與龍驍騎統領陸羽的博弈中接連敗北。

 可…可那明明是能力的不足!

 哪裡是他泄露情報呢?

 那陸羽,不…準確的說,是那隱麟算無遺策,輸給他的人多了,就不是陳宮一個!

 他的確是能力不足啊!

 “哼…”

 陳宮視線中最後浮現的依舊是呂布怒目的模樣,而隨著距離的拉遠,陳宮的眼前一片漆黑。

 等等…

 還沒有結束!

 一切還有轉圜的余地。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陳宮拚命掙扎著大喊。

 “奉先,奉先…我…我已經致信聯絡河內張楊,他…他會出兵襲擊曹操的後方,到時下邳之禍自解…”

 “如此,足以證明我的忠心哪!奉先…奉先…就在這幾日,曹軍就要…就要退兵了!”

 這是陳宮最後的希望!

 聯合張楊,幫助呂布化解下邳城的危機,如此功勳,足以證明他的清白,他的赤膽忠心!

 果然…

 聽到這兒,呂布的眼眸微微的凝起,他的心頭生出了一絲疑竇。

 “陳宮竟聯合了河內張楊麽?”呂布微微凝眉。

 一個細作?怎麽會幫助他呂布退敵呢?

 心念於此,呂布的心頭再度添上了一分疑竇,他當即吩咐道:“先不要嚴刑拷打陳宮,且過得幾日再說,我倒要看看…曹軍會不會退?陳宮究竟是忠是奸!”

 按照呂布的性格…

 他必定要分出個忠奸善惡,而陳宮與陳登之間,必有一大忠,也必有一奸佞!

 一切就等待河內傳來的消息吧!

 …

 …

 下邳城境內,泗水之畔。

 無數龍驍營騎士嚴陣以待…

 陸羽緩緩行至泗水旁,感受著岸邊的微風,似乎微風吹來的水花很蕩漾,濕漉漉的。

 他掐指算算,今年的雨季似乎會來的早一些,大概還有一個月,就會有一場暴雨傾盆!

 算完了這些,陸羽又浮想聯翩了起來。

 他尋思著,程昱那邊搞定了沒有啊?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怎還沒一封信箋傳回呢?

 等待,總是一件焦急的事情啊!

 就在這時…

 “陸司農…”

 身後一個聲音響起,陸羽回頭正看…到一票人…

 曹操、荀攸、戲志才、許褚、曹仁,還有數不盡的虎賁軍!

 這些,每一個都是老熟人了。

 陸羽連忙拱手。“拜見曹司空,拜見諸位…”

 “無需行禮。”曹操擺擺手,當即將那封許都急件遞到了他的手裡。“這份急件是荀令君七百裡加急傳送過來的,你看看!”

 陸羽展開一看…

 清秀的眉宇不由得深深的皺了起來。

 張楊反叛?五萬大軍要進攻“東市縣”,這不是明擺著要打通攻往許都城的道路嘛?好一招圍魏救趙啊?

 這是陸羽下意識的想法…

 可…是不是圍魏救趙其實不重要,陸羽當即回過神兒來,啥情況啊?他不是都派程昱去了,難道…沒搞定?

 當即,陸羽撓了撓頭,心裡嘀咕著不該呀,這次的策反…憑著他從古籍文獻中回憶起的,再加上程昱一貫的膽大心細,沉穩睿智,簡直是穩如狗啊!

 斷然不至於搞砸了呀!

 陸羽深吸了一口氣,清朗的面容上蕩漾出幾分憂色,輕輕抬眸望向曹操與身側一乾文臣武將,他們一個個均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也不怪他們的表情如此凝重,張楊五萬大軍奇襲後方,這會引起可怕的骨牌效應。

 回援必定是要回援的…

 可,一旦回援,好不容易謀得的大好局面,頃刻間就要葬送了。

 可惜,很可惜呀?

 曹操的眼眸凝視著陸羽,一雙明亮的眸子裡,滿是期待的神色。

 “陸司農,你最擅長應對這突襲,你有什麽看法?”

 這曹操不問還好,一問之下,陸羽覺得很壓抑呀,深深吸了一口氣,便如實將情況分析給曹操聽。

 “曹司空,按照我的預料…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啊!當然了,如果這種情況真的發生,那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回援,不過…這無疑就讓呂布喘出了一口大氣,以後再想對對就難咯!”

 聽到這兒,曹操與一乾文武的心頭沒來由的,有一些煩躁,一個個目光均變得深沉,臉色更是陰沉無比。

 就連一貫睿智的陸司農都沒有辦法麽?這…局勢並不樂觀哪!

 曹仁皺眉:“不如,讓我帶一支兵馬回援!大哥繼續攻城!”

 這話脫口,戲志才當即擺手。“不好,若是回援,回援多少兵合適?張楊手上有五萬大軍,回援的少了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回援的多了…唉…”

 “再加上許都城周圍的各郡縣又要防備張繡、劉表、袁紹…根本不可能抽出更多的兵馬,分兵作戰,並不明智啊!”

 戲志才沒有把話講完,可意思再明白不過。

 回援少了不頂事兒!

 回援多了,呂布也不是吃乾飯的呀,再加上這下邳城城高、河深,沒有數倍的兵力,哪那麽容易攻下來呢?

 一下子,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凝重之色。

 “其實…除了回援外。”陸羽適當的開口:“還真的有一個別的辦法。”

 “什麽?”曹操的精神一震,像是看到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希望”一般,一雙眼眸緊緊的盯著陸羽。

 陸羽心裡嘀咕著,程昱啊程昱…這次看你的了,希望…你只是慢了點兒!

 念及此處…

 咳咳…

 陸羽輕咳一聲,“其實,在此之前,我就算到了呂布會聯合張楊奇襲咱們的後方!”

 嘿…

 這話脫口,在場所有人懵逼了。

 算到了…你為啥不講出來呀?也好早做準備,不至於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一乾人來尋你陸羽問計,不厚道啊!

 陸羽見眾人沉默,嘴角淺淺一勾,露出一抹淡笑,旋即繼續說道:“曹司空與諸位一定在嘀咕,我陸羽為何預料到張楊的行動,卻沒有告訴諸位,這個緣由嘛,是因為我認為這根本不是什麽壞事兒,甚至,在我看來,這是一件好事兒,一件天大的好事兒!”

 “…呃!”

 一乾人懵了,後方都快被偷襲了,還好事兒?好在哪了?

 所謂聽話聽音,他們發現這一刻,有點聽不懂陸羽的意思了。

 這話得虧是陸羽說出來的,換作別人,保不齊…戲志才直接就要冷聲質問了。

 “當然了,雖然是好事兒,可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我就派龍驍營程的程司馬赴河內之地去執行此相關的任務!”

 “在我看來,對付一個區區張楊,對付這五萬兵馬,程司馬一人足夠了,當然了…這在諸位看來是挽狂瀾於既倒的舉動,可在程司馬看來,那是平平無奇,他出馬足夠張楊奇襲許都城的計劃胎死腹中,保不齊…還能賺到一些甜頭呢!”

 越往後說,陸羽越是自信。

 畢竟,根據根據古籍、文獻的記載,縱然他不派程昱去河內,張楊反叛也會被部將楊醜給殺掉,只是就可惜了這楊醜,被眭固給殺了,更可惜了這幾萬兵,一股腦被眭固帶往了袁紹的營寨。

 這無異於資敵啊!

 故而,河內的局勢…最壞的可能性,之是失去了這五萬兵,失去了河內之地!

 可若是說張楊奇襲許都城,那不可能,絕不可能!

 就是程昱任務失敗了,也沒這個可能。

 便是為此,真相只有一個,這封許都急件是許久前傳來的,而程司馬的飛鴿傳書還在路上。

 嘿…

 曹操認真的聽著,他對陸羽的話還是信服的。

 只是,戲志才、荀攸就有些著急了…

 誠然,他們也信陸羽的話,陸羽的推斷,可當這急件真的傳回,他們更會下意識的生出其他的想法。

 會不會…程司馬這次的任務失敗了呢?

 畢竟,現有的情報並不妙!

 “陸司農,你對仲德這次的行動有幾成把握?”曹操主動問道…

 陸羽認真的回答…

 “原本是九成,現在嘛,我認為是十成,穩得很!”

 念及此處,陸羽眨巴了眼睛繼續說道:“曹司空與諸位似乎只看到了張楊叛亂的本身,但…實際上,透過這個事件,我們不妨去窺探下張楊這個人!”

 “他的性格想必諸位都不陌生,寬仁和氣…忠厚謙和,這樣的特點做一個謀士、做一個能臣完全沒問題,可偏偏他是一個軍閥,他手下有五萬將士!在這個身份上,忠厚一旦過頭,那無異於這個人就沒有什麽威嚴,不足以服眾,而他的仁慈在這亂世中更是兵家大忌!”

 就像“感情”是對抗路的大忌一般…

 仁慈是做將軍,做統領的大忌!

 “曹司空與諸位多半沒有聽說過,有關張楊的一個故事!昔日裡,張楊曾有部下準備反叛,不想被張楊得知,正常來說,任何一個軍閥都會嚴懲這等叛徒,以正軍法,以儆效尤,可偏偏張楊的做法截然不同,張楊非但沒有懲罰這個叛徒,還到他面前哭訴,最後這件事他哭著哭著,竟是不再追究了。”

 講到這兒,陸羽頓了一下,繼續道:“這便是張楊,永遠以寬厚的心去包容別人,永遠在軍中沒有什麽架子也沒有什麽威望,若在平時倒是也沒什麽問題,可偏偏,他這次奇襲曹司空,無異於奇襲天子,這是與漢庭決裂,這是要做反賊!”

 “他的部下們會怎麽想?會如何行動?這些…不用我講,諸位也不難體會,退一萬步說,反正造張楊的反也沒什麽後遺症,只要有人稍加挑唆,足夠…三軍嘩變,一夜之間可覆滅張楊,足夠將這數萬河內的兵勇引入正途!引入曹司空的營寨!”

 陸羽的話沒有直接講明他的計劃。

 可…

 大致的思路已經娓娓道出。

 聽了他的這一番話, 曹操的心裡,當即就升騰起無數的希望。

 窺探人心,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羽兒所擅長的,曾經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其余諸謀士、諸武將聽到這兒,也是若有所思。

 而幾乎同時。

 一隻飛鴿落入了軍寨之內,負責傳訊的士卒迅速的取下這飛鴿腳上的布絹,快步跑往泗水之畔,跑往曹操所在的位置。

 這是一封急報!

 是從河內方向一站一站飛來的急報…

 同樣的急報,不同的運送方式,自然也是截然不同的內容!

 不過,這一封急報雖是布絹,可論及分量可比方才的那封竹簡要“厚重”許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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