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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隱麟到大魏雄主》第266章 此役,麒麟墜深淵,隱麟破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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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國通往壽春城的驛館。

 曹操與夏侯淵、許褚在此間歇息片刻。

 有虎賁甲士早就等在這邊,將剛剛收到的急件,遞給曹操…

 “彭澤急件!廬江急件!”

 聽到虎甲士的稟報,曹操眼眸微微凝起,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趕忙結果,迅速展開。

 這不展開不要緊…

 一展開之下,目光掃過,曹操當即深吸一口氣,急報上的文字宛若一道電流,自他的頭頂上灌下來。

 他以為看錯了,忙是擦擦眼,再看一遍,果然還是。

 驟然,他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因為…

 這兩封急件中的內容,比羽兒幾個時辰前講述的…要震撼十倍,百倍。

 要知道,羽兒告訴他曹操的,不過是派遣程昱聯合劉勳、黃祖在彭澤、廬江設伏,以逸待勞埋伏孫策率領的江東兵。

 考慮到劉勳與黃祖兵馬的戰鬥力,曹操原本報以的希望,便是能贏就好,能守住廬江郡就好。

 畢竟…

 無論是近來聲名鵲起的小霸王孫伯符,還是那支驍勇的江東子弟兵,都不是吃素的。

 可…

 信箋中,或者說是戰報中提到的結論,唯獨兩個字——完勝!

 彭澤戰場,八千江東兵悉數殞命,就連孫策的族弟,孫賁、孫輔也被萬箭射殺!

 而更誇張的是廬江戰場…

 兩萬余江東兵逃走的竟不過三千人,孫策的娘舅吳景隕亡,孫策的叔父孫靜戰死。

 整個戰場,誅敵一萬四千余人,俘敵三千余人,還繳獲了百余艘戰船。

 如果說這樣…

 已經足夠讓曹操震驚不已!

 最後的這條,誠如羽兒所料,廬江郡高掛“曹”字大旗。

 黃祖派遣的使者也在路上,欲與曹操交好…

 甚至連帶著…周圍的郡縣也因為這一戰望風而降。

 這…

 似乎,一夜之間,整個揚州的局勢徹底的變了,變得明朗,變得於他曹操而言格外有利。

 夜風吹拂,曹操的身子發抖,他激動的不能自已!

 完勝,還是有巨大影響的完勝!

 久經戰陣的曹操太了解了。

 哪怕是埋伏,可要做到如此完勝,也並不輕松。

 不僅僅需要料敵於先,更是要做出極其縝密的部署,嚴絲合縫,環環相扣,哪怕是有一丁點的紕漏也不行。

 可…羽兒做到了!

 曹操的嘴角已經下意識的揚起。

 終於,心中的情緒不斷的醞釀,他笑了,大笑出聲,整個月色下便是他那魔性的笑聲!

 “大哥,何故發笑啊?”夏侯淵連忙問道。

 “哈哈…”曹操一邊笑,一邊回答。“陸司農兵不血刃的把廬江城給攻下來了,連帶著彭澤、上繚城的太守也都遞上了降書,揚州半境已經都在咱們的手裡了。”

 啥?

 啥?

 夏侯淵有點懵…

 這是啥情況?

 陸司農把廬江、上繚、彭澤給攻下來了?這…不應該呀?

 要知道,夏侯淵帶兵圍壽春城,圍了整整一個月,最後才因為一封封《內戒令》,將壽春城攻下。

 可…陸羽身處陳國,他手上才有多少兵?不過是龍驍騎的幾百人?

 怎麽就…就能這麽輕松的攻下來呢?

 離譜,這事兒聽起來就離譜啊!

 “大哥?會不會…有假呀?或者是…是這些揚州軍閥的奸計?”夏侯淵依舊充滿疑竇…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曹操長袖一擺。“龍驍營的程司馬、還有文烈都在廬江郡,就在幾個時辰前,廬江郡的皖城城下,與上繚城的官道上,均打了一場大勝仗,孫策的江東兵大敗而歸,惶惶逃竄如喪家之犬!就連那江東小霸王孫伯符也擺在了文烈的槍天,哈哈哈,如此情形下,各城郡望風歸降也就不奇怪了。”

 別看曹操說的悵然…

 可實際上,他心頭尤自後怕呀。

 倘若…倘若沒有羽兒這番提前的謀劃、部署!

 或者是謀劃的過程中有一絲一毫的紕漏,那如今這半數揚州的歸屬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一旦孫策奪下廬江郡,那兵鋒之下,這些周圍城郡望風歸降的對象,勢必變成他孫伯符了。

 此消彼長,這中間相隔的何止數萬大軍,何止數以十萬計的軍糧,何止是數十座城限!

 羽兒此舉,影響深遠哪!

 “大哥…那…”夏侯淵還想開口…

 “走了,歇息夠了!”曹操翻身上馬。“咱們先回壽春,到那裡,我再安排這些城郡的防護,除此之外,還有…”

 念及此處,曹操的眼眸中閃爍出兩個名字——劉備、呂布!

 除了廬江、上繚、彭澤的防護,劉備與呂布的小沛、下邳、廣陵,也該做個了斷了。

 羽兒提出的那“東望”、“西攏”、“南橫”、“北和”、“中定”的大方略,是時候提上日程,揚帆起航!

 “駕…”

 “得得…噠噠!”

 片刻後,馬兒的鳴叫聲,馬蹄聲在官道上響起。

 驛站周圍栽有薄荷,晚風吹拂,傳來淡淡的薄荷香氣,讓曹操與夏侯淵、許褚格外的提神醒腦。

 特別是曹操,此刻的他縱馬揚鞭,心情大好。

 心頭自是少不了火急火燎的悸動!

 這股子激動,若是沒有壽春城的尹夫人消消火,怕是要難以消融了。

 只是…

 此地距離壽春城還有些許距離,正所謂——鞭長莫及!

 …

 …

 清晨拂曉。

 江南,一處港口。

 幾十條船支靠岸,一個個遍體鱗傷的江東甲士,托著疲倦的身軀,自船舶中緩緩登岸。

 整個江岸上…江風刺骨冰寒,這些筋疲力盡的江東子弟,顯得格外的刺眼!

 他們真的累了,不止是身體上的疲憊,更多的是心靈上的疲憊,他們從來就沒有這般疲憊過。

 這幾年來,追隨他們心中的信仰“小霸王孫伯符”橫掃江東,他們何曾如此狼狽過?

 這一次的戰鬥,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一如喪家之犬!

 可…

 明明是軍師周公瑾定下的一次奇襲,一如這些年,他定下的每一次奇謀一般!

 明明是由他們心目中的戰神孫策帶頭衝鋒,一如這江東六郡的踏滅,可最後…卻…卻深陷重圍,九死一生。

 不少江東兵跪倒在地上,他們的腦袋磕在了地板上,這一戰,他們逝去了親人、兄弟、戰友!

 可在咒罵、憤怒之後,他們卻發現,自己依舊是無能為力。

 出征的兩萬八千人,回來的不過三千人,且多已負傷。

 這等慘敗,幾乎會成為江東兵的夢魘,在每一個夜晚折磨著他們的夢境。

 軍中已經開始動搖…

 很多人都在議論,這次的失敗是誰的責任?

 是軍師周瑜在謀劃上的紕漏?

 亦或者是…他們的主公孫策被敵將打敗,引發的一潰千裡?

 還是…

 還是他們本就不該覬覦江北,覬覦他們無法企及的地方。

 哪怕是從船舶上登岸,依舊有江東子弟因為力竭倒在了江岸上…

 許多人已經沒有力氣,晃悠悠的栽倒了,倒在江水中,倒在江岸邊,無法再度爬起。

 他們想喝酒,喝烈酒,以此釋放心頭的惆悵與彷徨。

 可…並沒有酒!

 也不會有江東豪強再度贈給他們酒,這些豪強勢利得很。

 若然大勝之下,迫於孫策的威懾,這些豪門士族不敢忤逆,送錢送糧。

 可大敗之下,誰願意去支持一支喪家之犬呢?

 這一刻…江東甲士們很想去青樓紅館找個女人狠狠的抽撻一番,至少…這樣可以發泄出心中的煩悶。

 可…大敗之下,下個月的軍餉能不能保證都是問題,青樓、紅館裡的女人,對於他們而言太奢侈了。

 孫策騎在馬上…隔著長江,他遠遠的眺望著對岸。

 他沉默著,一直在沉默著。

 天就要破曉,那陽光自黑暗中開始綻放出朵朵光芒,落在了他滿是憤恨、殺意的眼睛裡。

 這一戰…

 他不止是損失了孫賁、孫輔、孫靜、吳景四位大將;

 不止是損失了兩萬余江東子弟,最重要的是…全軍上下失去了銳氣。

 江東小霸王不敗的神話;

 那“父親在上,魂佑江東,公瑾在旁,智定天下”的豪言;

 那“舉江東之眾、逐鹿中原”的願景…

 因為這一場大戰煙消雲散。

 他的牙齒緊緊的闔起,他知道,如此大敗之下,如此傷亡慘重之下。

 下一次…下一次再渡過長江,逐鹿中原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或者說,還是他孫伯符的有生之年麽?

 “公瑾,我…我現在尤自不懂,這一戰,為何會輸?咱們輸在哪裡?”

 孫策朗聲問道…

 言語間,他的眼眸中尤自露出凶光,仿佛定格在刹那,可隨後…凶光散去,孫策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極為滄桑。

 “隱麟!一定是隱麟!”

 周瑜當即開口…

 這話一出,不光孫策臉色一變,就連周圍的江東子弟亦是臉色慘然。

 周瑜的話還在繼續。

 “就在剛剛,江北傳來消息,廬江城已經撤下了‘劉’字大旗,城頭改立‘曹’字大旗!這不正說明…是曹軍一早就介入了這廬江的戰局,而…而…”

 講到最後,周瑜突然哽咽了起來,似乎…接下來的話他不想說,生怕一旦說出去,會讓三軍將士的士氣跌入谷底。

 “說,公瑾,說下去!”

 孫策凝著眉頭,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伯符,我此前就與你議論過,如今…更是能佐證咱們的猜想,‘隱麟’的確身處曹營,而此番勸降劉勳、聯合黃祖,於廬江、彭澤設伏,多半…多半便是‘隱麟’的謀劃。”

 “從袁術兵敗,從咱們派使者勸劉勳進攻上繚城起,隱麟…隱麟就已經介入其中,且編織出一張天羅地網,就等著你、我跳入其中,墜入這萬劫不複的深淵、陷境。”

 講到這兒,周瑜仰著頭,望向虛空…

 迎面直視那破曉的黎明。

 他再度感歎道:“輸了,輸了…這次戰敗責任在我,是我沒有算到隱麟的介入,是我棋差一著!我甘拜下風!”

 江東麒麟周公瑾認輸了,向曹營的“隱麟”認輸了!

 不可置信,周公瑾從來不言敗彌補認輸!

 呼…

 周瑜一番感慨過後,孫策長呼一口氣。

 就連…就連一貫驕傲的公瑾,也甘拜下風了麽?

 這隱麟?他…真的就這麽的可怕?

 “公瑾,此戰,敗不在你…”孫策當即寬慰道:“是我,是我於兩軍陣中沒能戰勝敵將,反倒是被其逼退,否則…局勢是可以翻轉,廬江照樣可以攻下,此戰潰敗,罪責在我!”

 這一句話脫口,孫策想到的是那支五十人的玄甲戰騎,還有…那個他們的將軍!

 明明,明明對方的戟法稀松平常,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可…

 可他戰戟每一擊的揮落,那種勢大力沉的壓迫感,讓人窒息。

 更可怕的是,孫策用上好镔鐵鍛造的霸王長槍…竟…竟不是他這戰戟的一合之敵,頃刻間被震碎,他那…他那戰戟是什麽神兵嘛?

 如果是當世神兵,多少還能讓孫策的心情和緩一點兒!

 可…可關鍵問題是,這神兵不止一個,似乎五十余人的玄甲戰騎,每一個人都…都手握有這般鋒銳的神兵!還有那刀槍不入的鎧甲!

 五十柄當世神兵,五十柄神衣寶甲嘛?

 這…

 孫策的眼神已經愈發的迷惘,他不懂,他完全不懂…這等兵刃的鋒銳程度、這等鎧甲的堅固程度,似乎已經是他未知的領域。

 他想的更多,更遠…若是…若是下一次遇到這玄甲戰騎?他又該如何應對?

 他的兵刃會不會再次被震碎,劈斷?

 呼…

 無限的問號,均匯聚在一聲長長喘氣中,孫策抬頭,他朗聲道。

 “公瑾,這幾年,怕是咱們出不了這江東了。”

 無奈、彷徨…

 可孫策的話卻是事實。

 有隱麟在曹營;

 有那匪夷所思的神兵鎧甲;

 再加上江東兵此次傷亡慘重,莫說是幾年,便是十年、二十年,能否卷土重來也未可知。

 而更可怕的還不是這個。

 “伯符,現在咱們該考慮的是如何壓製住江東的那些豪門大族…”

 周瑜凝眉提醒道:“他們早就對伯符有所怨言,此番…我軍大敗,怕是他們都會蠢蠢欲動,不得不早做準備!”

 誠如此前陸羽記憶中的情報。

 江東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兒,孫策更看重的是“淮泗”集團,而江東各大氏族無一不在他“打壓”的行列。

 逼他們交糧、交錢、交兵,這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兒!

 原本,在孫策橫掃江東的威懾下,他們是敢怒不敢言,可…現在,局勢已經翻轉了,這股微弱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了!

 孫策手下的兵馬損傷多半,他的威望也受到了極大的削減。

 這種時候,江東豪門士族就不再那麽好說話了。

 再要錢?要糧?要兵馬?

 呵呵…

 那就得看各家士族的臉色咯!

 呼…

 周瑜頷首點頭,他無奈的闔上雙眼,黑暗…江東即將迎來最黑暗的日子。

 隱麟哪隱麟,你這一步棋高,實在是高!

 念及此處…

 周瑜猛然注意到了孫策身旁,那個救下他的男人,那個曲阿小將!

 是他?

 周瑜開口道:“你?我好像在哪見過…曾是太史慈的手下對麽?昔日,攔住十二名戰將的便是你吧?你到底是何許人也?”

 這小將不卑不亢,只是坐著,用布絹擦拭著槍鋒處的鋒芒。

 “在下無名小將,來自曲阿,子義將軍從來都是我敬仰的人!”

 …

 …

 兗州,廬江郡,皖城衙署。

 “啥?陸公子要來…”衙署主位上的劉勳豁然而起,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激動。

 “沒錯。”程昱從懷中取出信箋。“就在昨日,陸公子已經動身了…五日後即可抵達,陸公子特地提到不用太過在意,他的目的地是五洲山的喬家門。”

 等等?

 五洲山?喬家門?

 劉勳眼珠子一轉,那不是喬正的宅府麽?

 喬家算是廬江城的商賈之家,做的是馬匹買賣,劉勳自然知道。

 他更清楚的是,喬家門裡還有兩個廬江…啊不,準確的說,是喬家門裡藏著整個揚州最俏美的一雙姐妹——大喬、小喬!

 廬江歸附,陸公子第一時間不來治所皖城,而是去五洲山喬家門?

 這…

 就意味深長了。

 劉勳眼珠子一定,既然已經決定投身曹營,自然…少不得要去拜見下這位曹司空最器重的陸公子。

 再加上,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陸公子無論是謀略,還是見識,那均是遠超常人。

 他的用兵、謀劃…簡直是鬼神莫及。

 不過是一封錦囊,不過是談笑之間,廬江的局勢盡收眼底,更是略施小計,就讓那江東小霸王初嘗敗果,損兵折將。

 還有龍驍營,更是讓劉勳欽佩不已。

 陸公子,陸司農,陸統領…這儼然就是大腿呀!

 劉勳早就想去他面前,拜拜山頭了。

 “程司馬可能確定?陸司農去的是五洲山喬家門?”

 劉勳急問…

 “我豈會不識得陸公子的筆跡,此信乃陸公子親筆所書,自不會有假,只是…這五洲山喬家門?是何地啊?”程昱不由得開口問道。

 “那可是個好地方!”劉勳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連帶著,他大笑道:“哈哈哈,自古美女配英雄,喬家門裡那兩個絕色美人…也只能許配給咱們的陸公子咯!”

 “哈哈哈…程司馬,走…咱們且先一步去五洲山喬家門,恭候陸公子的到來,為他擺宴接風洗塵,然後去上門提…”

 原本是“上門提親”,可最後一個“親”字,劉勳還是敏銳的咽了回去。

 陸公子縱是為了美人,可他不能揭露了呀…

 他劉勳得維持陸公子光輝的形象!

 陸公子去五洲山喬家門,那是為了體恤民生,是為了看看百姓們的疾苦,陸公子“一貫”是高尚的人!

 沒錯,是高尚的、純粹的人!

 他這邊心裡如此想。

 可…程昱還沒反應過來,什麽美女配英雄?什麽“上門提…”,難道…五洲山喬家門裡藏著美人呢?

 當即,他狐疑的把頭轉向劉曄這邊。

 “劉功曹?這…”

 “哈哈哈…”劉曄拍拍程昱的肩膀,經過幾日前的那一場大罪,如今的兩人已經是稱兄道弟。“仲德兄還不知道吧,咱們廬江最是人傑地靈,此間的山水如畫,美人亦是如畫啊!”

 “陸公子既赴五洲山,那想必是為‘二喬’而來,程司馬難道沒有聽聞過,坊間的一句話——廬江有二喬,河北甄宓俏!”

 此言一出…

 程昱眼珠子一定,原來如此。

 自古英雄愛美人,別看陸公子攻心的手段厲害,可他本質上還是十八歲的少年哪!

 廬江有二喬,河北甄宓俏。

 呵呵…

 倒是想不到,陸公子謀廬江,名義上是三重目的,實際上,還有這一層潛在的深意。

 果然,程昱始終在第三層,陸公子是在第五層啊,他永遠這麽讓人望塵莫及!

 等等?

 二喬?

 似乎,陸公子這是要——“司農府裡鎖二喬”的節奏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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