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重的東西都會好好保存,趙蒙的這幅畫楚瑛很肯定穆婉慧沒丟,十有八九是舍不得還回來了。
穆婉慧面露掙扎,過了許久她說道:“表姐,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這幅畫我送人了。”
楚瑛冷著臉道:“送人就給我要回來。”
這麽貴重的東西舍得拿去送人,當她傻。原本還高看她一眼,現在覺得只是表面功夫做得好一些了。
穆婉慧苦笑道:“表姐,這幅畫我送給了玥玥了。去年年底她到王府做客,看到這幅畫就喜歡上了,我拗不過她就將畫送給了她。”
她說的玥玥姓程,是布政使家大房的嫡次女,與穆婉慧是閨中密友。
楚瑛嘲笑道:“我知道你與程玥玥關系親近,但再親近也沒到送價值幾千兩禮物的地步。我不去追究原因,但畫你必須給我要回來。”
去年年底在孫家的宴會上因為不認那四個字,程玥玥當著面嗤笑原身是草包,這樣的人不配她留臉面。
穆婉慧漲紅著臉說道:“表姐,送出去的禮物怎麽能要回來呢?”
楚瑛頓覺好笑:“我當日明確跟你說這幅畫是借給你觀賞,並不是送給你。你將我的東西送給別人,現在問我怎麽辦?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這幅畫是淮王給的,說是留給出嫁做壓箱底之物。原身再大方也不可能將這麽貴重稀罕的東西送給穆婉慧。
“五日之內,將畫給我送回來,不然我就直接派人去程家要了。”
穆婉慧白著臉走了。
春雨擔心道:“郡主,表姑娘這模樣離開王妃知道又要罵你了。”
楚瑛無所謂地說道:“她要罵就罵吧,反正她起不順就拿我出氣。”
淮王妃的戰鬥力很弱,打人沒力氣罵人也不會,最多就是用身份來壓人了。她不吃這一套淮王妃也就沒辦法了。不像她前世的生母不給錢就要上演全武行,打不著就撒潑再從早罵到晚還不重樣的。可惜她這人寧願玉石俱焚也不妥協,讓他們的盤算竹籃打水一場空。
楚瑛去書房練字了。她也不拿名家字帖來臨摹,就照著三字經來寫。
前世學的簡體字,為了將以前的習慣丟掉她現在每個字都寫一千遍,等習慣了也能將字刻在腦海之中不會再寫錯了。
賈峰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沒一天時間李勉的謠言就滿天飛了。相比楚瑛愛慕雷明霽,李勉為個戲子與皇子打架還頂撞父母的謠言更吸引人了了。不僅是平頭百姓喜歡豪門貴族的八卦事,李勉這事還有反面教育意義。
開始還有人不信,說李勉整日在青樓廝混不可能喜歡男人。結果他在花樓包養的美人親口與人說,李勉只在她那喝酒聽曲沒碰過她。美人的話徹底坐實了他斷袖之名,畢竟美人在懷正常男人不可能忍得住,這事眾人都在猜測他是下面那個。
楚瑛聽聞此事,很是好奇地問了賈峰:“李勉在青樓真的隻跟花娘喝酒聽曲,還是你讓那花娘這般說的?”
賈峰將眾人支開,然後才點頭道:“郡主,傳聞事真的,李勉在仙仙姑娘屋裡隻喝酒玩樂。”
楚瑛一臉狐疑的問道:“仙仙,怎麽聽你這口吻你與她認識?”
賈峰嚇了一大跳,說道:“郡主,我怎麽可能會跟春風樓花魁認識。只是眾人都是這般叫她的,我也跟著這樣喊了。”
楚瑛笑了下,就算認識也沒什麽奇怪的:“賈叔,按照這情形看來,李勉不是有龍陽之好就是不行了。
” 賈峰驚得猛烈咳嗽起來,平複下來後他說道:“郡主,這話以後不要亂說,不然被人聽到會誤會的。”
大家閨秀說什麽龍陽之好跟不行會懷疑品性的。唉,自受傷醒來以後他現在發現自家小主子越來越奔放了。
楚瑛反省了自己,覺得以後自己說話確實該注意。這兒不是現代,像她現在這種年齡的姑娘壓根不會懂那方面的知識。說得多了會惹人懷疑。
“你說得很對,我以後會注意的。”
李勉就是個紈絝子,整日在外玩樂,這麽大的事他身邊的人想瞞也瞞不住。知道自己被傳是龍陽之好且還是下面那個的時候,李勉氣急敗壞地喊道:“給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給爺潑髒水。”
在京城許多人說他紈絝,還有人呢罵他是惡棍或者敗家子,這些他都不在乎。但說他是下面的就不行,這事關男人的尊嚴。
賈峰做這事根本沒遮掩,很快李勉就知道一切都是淮王府乾的。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竟是楚瑛這個臭娘們。”
他的心腹隨從秋緯卻道:“五爺,有道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榮華郡主確實可恨,但咱們要跟淮王府對著乾只有吃虧的份了。”
淮王府就是洪城最大的地頭蛇。也是顧忌著貴妃跟兩位皇子,不然的話怕不是放一些謠言出來,而是暗中對自家主子下手了。
“你的意思就這麽算了?”
秋緯壓低聲音說道:“爺,我聽聞淮王世子快要回來了。爺,淮王世子最寵榮華郡主了,知道他被欺負不會善罷甘休。”
李勉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他還能將爺殺了?”
“殺了爺是不會,但淮王世子陰險狠辣,他要設個圈套陷害爺到時候咱們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淮王世子這個地頭蛇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可不好惹。
秋緯知道他的性子,要讓他忍氣吞聲是不可能的,他壓低聲音道:“爺,這兒不是咱們的地盤做起事來束手束腳。可若是回來京城,到時候想怎麽整治榮華郡主都行。”
李勉也不傻,聽到這話問道:“你的意思是楚瑛會去京城?可是藩王無旨不可入京。”
秋緯笑著道:“主子,你忘記明年是什麽日子了?明年是咱皇上六十大壽,到時候藩王跟他們的家眷肯定要上京賀壽的。你若擔心榮華郡主不去,到時候跟貴妃說一聲就行。”
他現在都希望這事傳回京城,不管是回京還是去鄉下都好過留在洪城,就他爺那折騰勁留在這兒太不安全了。不知道哪一日就被人套了麻袋。
李勉心頭順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很對,這兒不是咱們的地盤,等回京以後再好好跟那臭丫頭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