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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寧縣的叛亂,起義軍殺了縣令跟縣丞等人後不知天高地厚要攻打府城,結果被府兵一舉殲滅。而古豐縣的起義軍頭領殺了縣令跟六個惡貫滿盈的鄉紳富戶後,將搶奪來的糧食跟錢財分成兩份,一半分給追隨自己的人一半分給了那些貧苦百姓。他這一舉動,迅速獲得貧苦百姓的擁戴。
楚瑛聽完後點頭讚歎道:“是個人物。”
福叔卻是搖頭道:“這兒離駐扎軍不過三天的腳程,他們得了消息肯定會迅速派兵鎮壓,這個胡高成不了氣候。”
他說的胡高就是這次起義軍的頭領。這人祖上是的三品武將,到他的時候降為七品的校尉。不過這人性子方正看不得不平事,後被人陷害丟了官職,之後就回了老家。
楚瑛說道:“福叔,我想給他遞個消息。”
福叔覺得不用告知,胡高也猜測得到這事。畢竟對方也在軍中呆過三年,肯定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朝廷不容會派兵剿滅他們。
“不聽是他的事,但我想盡一份心。”
明知道造反是死路一條,但他們為了那些窮苦百姓還是義無反顧去做了。對這些人的人物,楚瑛是敬佩的。
福州沒有拒絕,只是有些疑惑地問道:“二公子,你為何稱呼他們為起義軍?”
像他都稱呼那些人為暴民,但楚瑛不僅稱呼這些人為起義軍言語之中還帶著一絲的敬意。
楚瑛說道:“但凡有其他活路,這些百姓也不會走這條不歸路。這事的罪魁禍首是昏庸無道的皇帝跟貪得無厭的官員。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朝廷再不整治吏治,大楚的江山遲早有一日會被起義軍推翻的。”
說到這裡,她不由自嘲道:“也是我狹隘了。江山就算是改朝換代,那些官員只要不被滅族後代大半都能在新朝繼續為官做宰,苦的是天下的百姓,被滅的是楚姓皇族。”,
福叔看了楚瑛一眼,說道:“二公子,其他楚姓皇族命運如何我不知道,但王爺是嫡長一脈。新朝皇帝定不容王爺跟你們的。”
楚瑛也是擔心這點,所以才想要準備後路。其實避居海外是最好的法子,只是淮王跟楚錦故土難離。所以他們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只有一條路可走。而這一條路,必須先將一家子的冤屈洗清才做的了。
福叔看她眉頭緊鎖沒再繼續說了。有些事點到為止,說太多反而會適得其反的。
第三天上午,楚瑛得了消息說起義軍解散了,連夜離開了縣城。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福叔說道:“那些人是趁夜離開縣城的,聽說都躲到山裡去了。二公子,這個胡高確實是個人物。”
知道乾不過朝廷的軍隊,乾脆利索地將起義軍解散讓他們逃走。逃進山裡躲一陣子,風頭過後再下山去其他地方。
楚瑛心中石頭落地,笑著說道:“我們吃過午飯就啟程去京城吧!”
當日傍晚他們在路上碰到官兵,有上千人之多,楚瑛跟福叔趕緊避在一旁讓這些人過。
有個穿著黑色盔甲的中年男子走到楚瑛他們馬車前,問道:“你們是什麽人?要去哪裡?”
福叔說道:“我家大老爺是工部許郎中,上個月大老爺讓我回老家德州接二房的兩位公子進京。”
“戶籍跟路引?”
楚瑛將這兩樣東西遞給那男子,等他看完以後故作好奇問道:“大人,你們這麽多人去做什麽啊?”
這中年男子板著棺材臉道:“不想死就別那麽多話。”
也是看福叔不是普通人所以才過來盤查的,現在確定沒問題他也懶得再費工夫了。
天快黑也沒找到村莊,三個人就在路邊過夜。一停下三個人就忙乎開了,在外也沒什麽講究的,飯煮熟了配著鹹菜與臘肉就吃上了。
吃飽了飯楚瑛坐在石頭上,撥弄著火堆問道:“福叔,你說這個胡高能逃脫嗎?”
福叔點頭說道:“這次肯定可以逃脫。不過官府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會往各地發通緝令。”
楚瑛笑了下說道:“現在世道這麽亂,隨便往哪裡一躲,官府也找不著人了。”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道:“羊娃,兩個時辰以後叫我。”
福叔因為白日要趕馬車,楚瑛想讓他休息好。所以守夜的事,就落在她跟羊娃身上了。
“好的哥哥。”
等楚瑛醒來已經是醜時處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摸了下羊娃的頭說道:“趕緊去睡吧!”
野外露宿的時候福叔都是睡在外頭。楚瑛跟羊娃兩人是睡在馬車內的,不過兩人輪流守夜倒也不擠。
楚瑛坐在火堆旁邊想著事,突然她聽到一道輕微的腳步聲,這腳步聲越來越近。
見腳步聲突然消失,楚瑛說道:“別藏著了,出來吧!”
福叔聽到這聲音,立即抓起放在身邊的刀走在楚瑛身前,仿若剛才睡著的不是他一般。
很快就有個穿著粗布衣裳,寬額方臉,年約四十左右的男子從一顆大樹後頭走了出來。
這男子手裡拿著一根木棍,雙手抱拳道:“我也是趕路的人,剛才驚擾了小兄弟還請不要見怪。”
楚瑛還沒說話, 福叔先道:“既是趕路人,那請閣下速速離開吧!”
男子卻沒動,而是看向楚瑛說道:“這位小兄弟,在下姓古單字一個月。這次是去天津,不知道小兄弟去哪裡可否同行?”
楚瑛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再聯想之前打探到的消息,腦子閃現過一抹靈光:“古月,合起來就是個胡字了。壯士,你該不會就是古豐縣起兵造反的胡高吧!”
男子面色一變,不過很快道:“小兄弟說笑了,我不過就是個混口飯吃的腳夫,哪敢跟那樣的英雄人物相提並論。”
楚瑛笑了下,說道:“我很敬佩胡高胡大俠,若你是胡高可與我們隨行,若不是還請壯士速速離去。”
男子拱手道:“小兄弟,咱們後會有期。”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福叔蹙著眉頭說道:“二公子,若他真是胡高,咱們可不能與他同行。”
“他也不會跟我們同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