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五姐也不必急在一時,你先在這裡住下,我會派人先去打聽具體的情形消息,之後再來看看如何安排,你看如何?”溫小六很誠懇的道。
溫玥心裡雖著急解決此事,但也知溫軟說的有理,點點頭應下了。
溫小六將人安排在縣衙內住下,又找了逍紅和芷雨過來。
這件事交給她們去做,她會更加放心。
處理完溫玥的事情之後,溫小六這才放松下身子,滿身疲憊跟著湧了上來。
“少奶奶,您歇息一會吧,奴婢在外頭候著,若是有事您再喚奴婢一聲。”白露進來之後,見到溫小六疲乏的模樣輕聲道。
“嗯,我睡一會,若是五姐那邊有什麽事,你便照看著些,別讓她在這裡出了什麽事。”溫小六對溫玥還是有些不放心。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不知該怎麽說才好。
先前溫玥與人私奔一事,她便隱隱覺得最終不會得到善果,只是卻不知會鬧到如今這般模樣。
溫府她已經回不去了。
四太太那邊去了京城,若是她去投靠,便是四太太不說什麽,六哥呢?
六哥還未娶親,若是女方知道溫玥的情況,會不會對六哥有何看法?
溫小六揉了揉眉心,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揮出腦海,脫了外衫,躺在床上歇息去了。
等她再醒過來時,天色已然變暗,屋內的溫度變得更低了。
“白露。”
“少奶奶。”
“什麽時辰了?”
“酉正了。”
“金科哥哥回來了嗎?”
“未曾。”
“嗯,我五姐那邊沒什麽事吧?”溫小六起身穿衣,順口問了一句。
只是白露臉上卻有些猶疑的模樣,支吾著沒說話。
溫小六皺眉,“怎麽了?”
“五姑娘方才將她院子裡伺候的丫頭們大罵了一通,此時那幾個丫頭都不願意過去伺候了...”白露低聲道。
她也沒想到,五姑娘便是寄人籬下,那性子也未曾收斂多少。
“這樣吧,你去將霜降和行露姐姐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找她們。”溫小六抿了抿唇之後道。
“是。”白露伺候著溫小六穿好衣服洗漱完,這才轉身出去。
沒一會,行露與霜降就進來了。
“叫你們過來,是我有件事要拜托於你們。”溫小六坐在凳子上緩緩道。
“奴婢們本就是少奶奶手底下伺候的丫頭,您有什麽事便吩咐一聲就是,又哪裡需要拜托,這可是折煞奴婢們了。”行露不是個會說話的,此時便是霜降出言道。
行露在旁點頭表示同意。
“既如此,那我便直說了。”
“我五姐的事,你們想必也都知曉了。今日不過剛剛住進來,便與人生了嫌隙,且那人是這縣衙內原本伺候的下人,並不是我們帶過來的,有些事便不好多說。”
“所以我便想著,既然她們不願意伺候五姐,便由你們擔待幾日如何?”溫小六商量的語氣與她們說道。
若是她們不願,她自是也不會強求。
“但憑姑娘吩咐。”二人對視一眼之後道。
“既如此,那我有幾點要提前與你們說。”
“首先,五姐雖是我嫡親的五姐,但若她言行有失時,你們也需勸誡引導,讓她能夠走向正途。”
“其次,這裡不比金陵城,金科哥哥雖是縣太爺,但正因如此,各方面便更加要多注意,以身作則,所以若是有什麽不合常理的要求,你們也不必一味縱容。”
“最後,伺候我五姐,不必事事順從,一應按照規矩來便是,你們懂了嗎?”溫小六來回看著二人道。
她話語中的深意,二人自是聽明白了。
“懂了,少奶奶。”
“嗯,那你們這便過去吧,五姐那邊不能無人伺候。”
“是。”
等二人出去了,溫小六這才站起身,也跟著走了出去。
“金科哥哥可是還在縣衙?”溫小六問身後跟著的白露。
“回少奶奶的話,正是呢。”
“嗯。”溫小六說著便往前頭縣衙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天色已晚,必定也不是公堂上有什麽事,大概是先前積攢的許多公務上的事情需要處理。
溫小六走到縣衙處理公務的書房,外頭守著的是谷護衛。
春劍卻是到現在還未回來。
“少奶奶。”
“你們家少爺還在裡面嗎?”
“在的,屬下幫您敲門。”谷護衛說完便敲響房門。
等了一會之後裡面才傳來“進來”的聲音。
谷護衛給溫小六打開房門,讓她進去。
白露被溫小六留在了外面。
走進書房內,便見裡面陳設簡單,除了兩個置頂的書架和一張桌案以外,幾乎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唯有窗邊的那張方幾上一盆散發著淡淡幽香的蘭花,是這屋內唯一的點綴。
謝金科此時正垂頭看著面前的卷宗,聚精會神的模樣,似乎並未發現溫小六進來。
走到近前,溫小六摸了摸茶壺內的水。
已經變涼了。
提起茶壺,正要拿到外面,給白露重新沏一壺熱茶過來,桌案後的謝金科卻開口了,“不必沏茶了,我一會便回去了。”
說話的語氣威嚴,似是對著下屬。
溫小六還未轉身,便知他並未抬頭。
心內不由泛起惡作劇的小心思,輕咳一聲,壓低了聲音,學著谷護衛說話的樣子,“少爺,積壓公務繁多,您此時回去,豈不是完成不了公務?”
謝金科聽到這奇奇怪怪的聲音,且話中內容,可不像是谷護衛會說的出來的,不由從桌案上抬頭。
見到俏皮模樣的溫小六,臉上緊繃的表皮,不由瞬間松懈了下來。
唇角微微勾起,衝著溫小六伸手,“你怎麽來了?”
“來瞧瞧夫君,天色已晚,卻為何還不歸家呀。”溫小六提著茶壺走上前。
卻不將自己的手放入謝金科手中,而是故作不知的將茶壺遞給了他。
謝金科好笑的搖頭,將茶壺放置一邊,牽起溫小六的手, 仰頭看她,“為夫公務繁忙,娘子卻也不來替為夫分憂解愁,真是好讓為夫傷心。”
“呀,金科哥哥乃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學富五車,又何須小女子相助?”溫小六故作驚訝道。
“學富五車又如何,卻也抵不過如高山般的卷宗。”謝金科玩笑道。
“那金科哥哥待如何?不若今日在此燃燈夜批,通宵達旦,以示對百姓的愛戴,及公務的負責?”
謝金科聞言左側劍眉揚起,驚訝道,“為夫若不在娘子身側,娘子又如何安睡?”
溫小六聽了這話,不由臉上薄紅,輕推了一下謝金科,“哼,我從小便一人睡覺,早已習慣,便是金科哥哥不在,也能一覺到天亮。”
“啊,那卻是為夫離不開娘子了。”謝金科笑道。
溫小六臉上更紅,瞪了他一眼,不再繼續玩笑。onclick="hui"( 我的母親是現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