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種見她取笑自己,有些羞惱,“白露,你笑什麽?”
白露卻搖搖頭,放下捂嘴的手,不說話。
只是臉上的笑卻沒有落下去。
她歷來性子有些冷淡,情緒鮮少大起大落,此時笑起來,卻像是朵天山上的雪蓮,突然綻放,冷豔奪目。
芒種看慣了白露的那張淡漠的臉,此時見她容顏秀雅,笑意盈盈,不由愣了一下。
“白露,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
突然來了一句,讓白露臉上的笑僵硬住,有些不自在的收了進去。
溫小六轉身看過去,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不過,芒種,方才的獎懲還作不作數了?”溫小六背著雙手,揶揄道。
“姑娘,奴婢哪有什麽東西值得做與您做獎賞的啊....”芒種小聲嘟囔。
“怎會沒有?你那一身的好廚藝,自是我最喜愛的。”
“這樣吧,若是我猜中了,那你便給我做一道釀豆芽如何?”溫小六笑眯眯道。
說完像是想起什麽,又道,“不過,我不能吃葷,這釀豆芽的肉,便換做菌菇如何?”
“釀豆芽是什麽?”芒種有些迷茫道。
“你先說答應不答應,然後我再告訴你釀豆芽是何物。”溫小六眸子裡滿是狡黠。
可惜芒種被這菜名吸引住了注意力,沒有看到。
“好啊。”沒有猶豫的點頭答應。
做菜她可是專業的!
“那行。”溫小六點頭。
“你們方才那般高興,是因金科哥哥得了榜首,成了解元吧?”說完胸有成竹的看著芒種。
“姑娘,您怎麽猜到的?”芒種沒想到她一下子就猜中了,不由愣住。
“道家有言:天機不可泄露也。”說罷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白露正要跟上去,卻被芒種給拉住了。
“姑娘方才到底怎麽猜到的啊?”
白露看她一眼,深覺芒種的所有聰明才智,大概都長到了手上去。
“你慢慢猜吧。”
“笨,姑娘分明是回來之前便知曉此事了,你還傻傻的與姑娘做賭。”夏枝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道。
“真的嗎?”
夏枝就看著她不說話。
“啊,若是如此,方才便不能算我輸了啊!”
“可你也沒說,此事姑娘若是提前知曉便不作數啊。”
“好吧.....”
“行了,天色晚了,去廚房看看晚膳準備的如何了。”夏枝拍拍芒種道。
屋內,溫小六唇角帶笑的將衣裳換下。
春月不知何時跟著進來了。
“姑娘,金科少爺得了解元,咱們也該備些禮送過去才是。”
“春月姐姐說的是,只是準備什麽禮好呢?”溫小六有些糾結。
謝家太過富貴,衣食住行等都是最好的。
若在這些東西上挑選送禮,似乎有些不夠重視。
春月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幫她將頭飾摘下來,梳了個稍微輕便些的發髻。
“普通來往的節禮,自然是由嬤嬤那邊去準備就好,只是金科少爺與您定了親事,您也該表示一些心意。”
“姑娘不若親手做個有意思的玩意,送與金科少爺?”
親手做的東西,總歸更顯心意。
“可是做什麽呀?”溫小六趴在桌上,發愁道。
“姑娘會做的東西那麽多,便從中挑選一樣,做好了送與金科少爺,如何?”春月笑言提醒。
溫小六歪著頭想了想,最後點點頭,“嗯,還是春月姐姐聰明。”
-
懷安縣。
“你們幹什麽?誰讓你們來搜我家的?放開我!”尖利的嗓音就差讓整條街的人都聽見了。
“幹什麽?我們幹什麽你不知道嗎?”壓著婦人的官差,凶神惡煞道。
半分不留情的將人緊緊扣住。
“老六,強子,你倆去搜一搜,看看是不是在裡面。”壓著婦人的官差指揮著另外兩人進屋去搜。
只是不知他們要搜的是什麽東西。
婦人平日強勢慣了,此時被官差壓著,雖在掙扎,卻不敢真的得罪官差。
“差爺,我們家犯了何罪,你們要來搜我的宅子?”婦人語氣不太好的質問。
只是人卻沒有掙扎了。
“一會你就知道了,給我老實點。”官差卻不多言,只是手上的動作又緊了緊。
那婦人聞言,眼珠滴溜溜轉了起來。
她最近頂多也就跟隔壁的王嬸兒吵了幾句,將她打傷了鼻子。
再就是去買豬肉的時候,趁著老板不注意,順了塊排骨塞進籃子裡。
除此之外,可就沒乾過別的壞事了。
“差爺,這,您就算當官的,那也不能無緣無故搜我們家吧?”
“搜你們家,自然是有緣故的。等找到了東西,不論是你,還是你們家的大大小小,都要送去縣衙,這會我看你還是識時務的老實點,別問東問西了。”官差冷哼一聲,不客氣道。
“找東西?找什麽東西?我可沒有拿別人東西,我家裡都是我掏錢買來的,你們不能就這麽搜我家的房子!”婦人有些緊張道。
她家裡,確實有不少東西,是從各家順來的。
只不過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不然這麽多年了,也不會沒有人過來找。
沒等那些官差出來,婦人的丈夫,卻被人推著出來了。
踉蹌著站穩,臉上甚至連一絲反抗都沒有。
那婦人見了,不由開始罵道,“你個沒用的慫包玩意兒,見自己婆娘被人壓著,也一句話都不說!”
“老娘當年怎麽會瞎了眼,跟了你這麽個沒用的東西!”
“本來以為嫁個秀才,自己也能當個太太,誰知你這麽沒用,幾十年了,還是個秀才,還吃老娘的,喝老娘的,成日裡什麽都不乾也就罷了,用起銀子來,絲毫不將這些我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當銀子,大方的很。”
“請人吃酒、逛窯子,過的比老娘可舒服多了。 ”
“怎麽?如今不讓你出門了,你就便的連個男人都不是了?”
那婦人罵罵咧咧的,什麽難聽說什麽。
這些話,是個男人聽了都不會忍著,可那男子,卻站在那裡,跟個行屍走肉一般,什麽話都不說,隻垂著腦袋,蔫了吧唧的模樣。
旁邊的官差聽了,不由有些同情那男子。
但又覺得他未免忒沒用了些。
讓自己婆娘騎到自己頭上也就罷了,居然還任由她這麽侮辱。
簡直是丟他們男人的臉。
“閉嘴!再說現在就將你送到牢裡去!”官差喝了她一句。
那婦人到底有些害怕他說的是真的,哆嗦一下,不敢再罵。onclick="hui"( 我的母親是現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