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喝的差不多了吧?”謝大太太不知什麽時候湊了過來,笑眯眯的問眾人。
“沒,沒有,嗝~,金科兄還沒倒呢,還差得遠呢。”其中一人搖搖晃晃的道。
旁邊扶著他的人,自己本就已經喝的有些醉了,扶著他二人都有些不穩,搖搖晃晃的,看的人心驚肉跳的。
謝大太太忙招呼小廝過來將人扶到客房去休息。
“好了,我瞧著天色也晚了,不若都回去歇息如何?”謝大太太看似在與他們商討,實則已經招呼人過來,將這些醉醺醺的學子送回房間。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謝大太太這才看向穩穩站著的兒子,上下掃視一眼,“金兒,你,還能洞房嗎?”
謝金科耳朵一紅,“母親在說什麽呢?難不成您的洞房花燭夜,父親也不能洞房了嗎?”
這平靜的語氣,卻分明帶著報復一般的惱怒。
聽的大太太老臉一紅,嗔怪的看了兒子一眼,抬手拍在他胳膊上,責怪他胡言亂語。
誰知謝金科卻被這一拍,整個人便往後倒去。
“少爺!”春劍眼明手快的過來將人扶穩了。
“太太,少爺都喝多了,您還拍他作甚?”春劍帶著責怪的語氣,似乎都忘了自己不過是個下人,而謝大太太是主子了。
謝大太太沒有介意春劍的態度,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兒子,“真喝醉了啊?”
“少爺一喝多了,眼睛就變得霧蒙蒙的,看著亮堂,實際已經暈頭轉向了。”春劍很是肯定的說。
“哎呀,那這喝多了可如何洞房呀?”沒了方才的興致,拊掌驚到。
謝金科雖喝醉了,但也不是像春劍說的那般暈頭轉向。
母親的話他自然一字不差的聽進了耳朵內,不由有些惱了。
借著醉意,乾脆轉身便搖晃著往外走。
春劍忙將人扶住“少爺,您慢些,有台階,小心。”
謝大太太怕他真的沒辦法洞房,抬了腳步就要跟上去,卻被人拉住了。
“你幹什麽去?”謝大老爺滿臉通紅,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道。
“我去瞧瞧金科兩口子啊,別一會不能洞房,那豈不是讓小六以為咱們家金兒不行?”謝大太太拍開他的手道。
“就算金兒不行,那你還能幫他入洞房不成?”謝大老爺有些不高興道。
“你說什麽渾話呢?”謝大太太本來還有些生氣,此時不由好笑起來。
“行了,人家小兩口的事自有他們自己去處理,你去摻和什麽熱鬧。”說著便將人拉走了。
此時廳內已經沒有幾桌客人,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
燈火通明的謝府,卻還是恍若白晝一般的亮堂。
就連頭頂缺了個小口的月光也變得沒了存在感。
謝金科此時被春劍扶著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往日並不覺得遠的院子,怎麽有一種遲遲到不了的天邊之遠的感覺呢。
又走了一會,見到了往日無比熟悉的景色,心跳突然開始加速起來,這一刻,不知怎麽又有些害怕走到近前了。
希望距離能夠再遠一些。
謝金科內心忽上忽下,心跳卻像是要從胸腔躍出,鼓動的厲害。
臉上先前不過微紅,此時卻好像夏日被暴曬過的地板一般滾燙。
強作鎮定的被春劍扶到門口。
“你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謝金科突然很是正經的說了一句。
眼神清明,語調正常,似乎自己沒有喝過酒一般。
春劍對自家少爺這時醉時醒的狀態搞得有些迷糊了,看著自家少爺,有些懷疑道:“少爺,您一個人進去真的沒問題嗎?”
“嗯,你去吧。”謝金科點頭。
春劍雖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少爺這般說了,他也不好掃興的說要跟著進去,便轉了身子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只是走了一段距離這才發現為何不對勁了!
今日的少爺未免太溫和了些!
往日裡若是他總囉囉嗦嗦的,定會引得少爺不耐,雖不會怒言呵斥,但卻總會說些讓他當時摸不著頭腦,事後才反應過來是何意的損話。
春劍反應過來之後抬腳就要往回走,又想起今日是少爺的洞房花燭,就算他不在,也有六姑娘在,還是不要去打擾少爺的春宵一刻了。
想罷,便心安理得的離開了。
而推門進屋的謝金科,卻嚇了屋子裡的人一跳。
見到是謝金科,這才松了口氣。
“金科少爺,您可要洗漱?”夏枝年歲大些,雖未曾伺候過男子,但丫鬟們該做什麽,她自然也知曉。
將白露幾人轟出去打水,便上前給謝金科寬衣。
溫小六此時剛剛卸妝沐浴完,原本正靠在床頭看書,方才被突然的推門聲驚嚇,手中的書便放了下來。
卻見金科哥哥進來之後,什麽話也不說,那雙烏黑清亮的眼眸,卻只是直直的望著自己。
便是夏枝姐姐與他施禮說話,也未曾言語半分。
為他寬衣,也不過木偶人一般的任由夏枝姐姐動作。
好在他還算配合,知道抬胳膊。
“金科哥哥,你可知我是何人?”溫小六突然問道。
夏枝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自家姑娘,將手中為謝金科脫下的大紅喜服外衫放到架子上。
“娘子,你是軟兒,我的娘子。”謝金科答的很快,沒有猶豫,一雙眼睛追著溫小六走。
溫小六聽了這話便知金科哥哥定是喝多了,不然不會當著夏枝姐姐的面,便這般黏糊的叫她閨名的。
抿了抿唇,心底忍不住升起惡作劇的心思來。
“夏枝姐姐,你們也去休息吧,金科哥哥這裡我來就好。”溫小六故作正經的道。
夏枝聞言也未曾多想,女子成婚之後伺候自己丈夫是理所應當的。
她雖有些不放心,但到底還是出去了。
屋內此時便只剩下謝金科與溫小六二人。
等夏枝出去, 溫小六這才笑的有些調皮的看向謝金科。
“錯了,吾乃王母娘娘之女,六公主是也。此番下到凡間,便是想看看這凡間為何會有這般多的癡情怨女。”
“不知這位狀元郎,又癡情與誰呢?”溫小六故作正經道。
謝金科卻沒有說話,起身走到床前坐下。
大紅的床鋪,坐上去便像是火一般的滾燙。
拍了拍旁邊的座位,“仙女請坐。”
溫小六見他好像真的被自己騙到,但這行動如常的樣子,又讓她覺得有些奇怪,不由歪著頭看了謝金科好一會。
謝金科不動如山,還是那副表情。
溫小六看不出什麽來,便隻好走上前去,在他身側坐了下來。onclick="hui"( 我的母親是現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