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春劍沒想到她這麽不講情面,瞪著眼看她離開,“哼,這小丫頭,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轉過頭去,那邊自家少爺已經開始垂頭聆訓了。
春劍忙走上前去。
“我說的這些,不知金科妹婿可能做到?”到了近前,溫子元剛好說到尾聲。
“大哥一席話,金科自當恪盡忠守,不敢違背絲毫。”謝金科拱手正色道。
溫子元沒想到他一句也未曾反駁,不免有些啞口無言。
“咳,那就好,既如此,咱們這入門的關卡,便姑且算你過了。”
“只是進得門去,卻還有重重關卡在等著你呢,你也別得意。”溫子元側身讓開,放他們進院。
“多謝大哥承讓。”
春劍沒聽到方才的那番話,不由拽了拽身側其中一名書生的書童,“方才那溫家大少爺說什麽了?為何這般容易就放咱們進去了啊?”
那書童被拽住,看向春劍,眼神有點一言難盡的模樣,抽回自己袖子,“我看,你還是回去問你們家少爺吧。”
“為何?難道說不得嗎?”春劍滿是不解,見他這模樣,不由更加好奇起來。
“非也非也,而是我做書童這麽多年,見過的人也不少,卻也從未見過如你們家少爺這般,結親到了女方家,被為難時,居然還能如此沒有反抗的承擔女方的刁難,甚是難以理解。”那書童搖搖頭,一副沉思的模樣。
春劍莫名其妙,“我們家少爺到底答應什麽了?方才我有些事,一句也未曾聽見,你快說與我聽聽!”
“你聽我給你背誦來。”書童咳嗽兩聲,背著手,搖頭晃腦的,好似平時自家少爺讀書時的模樣,“妻賢夫應敬,諸事皆從之;妻弱夫應諒,諄諄憐愛之......”
春劍聽完,瞪大雙眼,“我們家公子,方才真的全都答應了?”
“是啊,恪盡忠守,不敢違背,這可是謝少爺親口說的呢。”書童拍了拍春劍的肩膀,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跟在後面進去了。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還未過門,少爺這夫綱便立不起來了啊!”春劍暗自拍手著急。
想罷又急忙跟了進去。
此時卻是正在對對聯。
溫家這邊的其中一男子言道:“眉黛春生楊柳綠。”
謝金科:“玉樓人映杏花經。”
男子:“梧桐枝上棲雙鳳。”
謝金科:“菡萏花間立並鴛。”
......
二人你來我往,直對了近二十個對聯。
男子看著面色如常的謝金科,擦了擦鬢角冒出的汗珠。
“狀元郎不愧是狀元郎,在下甘拜下風。”他預先準備好了十五個對子,本想著十個也就差不多了,誰知謝金科對起對子來,甚至都不用思慮,便能脫口而出,好似他準備的這些對子,他都早已提前知曉並做出來了一般。
可這些全是自己在書房內苦思冥想出來的,甚至連自己書童都不知曉,又怎會傳與謝金科知道。
男子這才知道,狀元郎到底是狀元郎,才學並不是浪得虛名。
一個人被擊退,還有十幾人在等著。
只是若這般一個一個來,未免太過耽誤時辰,謝金科看著那躍躍欲試的十幾人,微微拱手,“今日承蒙諸位兄長能夠在此為小生與六姑娘成親之事盡心盡力,只是逐一而來未免有些費時辰,不若諸位兄長便一人出個題目,金科一一作答,若有不妥之處,便再行處置如何?”
院子裡的眾人聽完不由面面相覷。
謝金科身後的夏湛戳了戳謝金科的後背,“我說,你可想好了,雖然你是狀元郎不錯,但以一對十幾,你確定自己能贏嗎?”
“你覺得呢?”謝金科微微側身,避開他的動作,揚眉說了一句。
臉上那自信嘚瑟的模樣不由讓人牙根癢癢。
夏湛聞言,乾脆抱胸看戲,他再擔心他,那就是狗!
“既然金科賢弟這般說了,那我們自然也不能落了下乘,這題便由子元兄第一個出如何?”其中一名年紀大些的男子走了出來,搖著折扇,笑道。
“大哥請。”謝金科轉向溫子元,微微彎腰道。
-
閨房內。
舒暮雪正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扒拉著門縫看著外面謝金科一人大戰‘千軍萬馬’的樣子。
“小姨,那謝金科才學行不行啊?他要一個人對抗十幾個人呢!我可是聽說了,那十幾人,全都是曾外祖的學生呢,若是贏不了,那這親事豈不是要出岔子?”舒暮雪見了外面的場景,擔心的進來跟溫小六匯報。
不等溫小六說話,邢蕊兒便不讚同的看了她一眼,“成親之日,你又在胡咧咧什麽?此話怎可亂說?”
“你大舅舅在外頭,自是不會讓親事出問題。隻你自己好歹也是大家閨秀,怎好扒著門縫去瞧熱鬧,若是說出去,溫府與舒府的面子該往哪裡放?你的名聲又該被傳成什麽樣子了?”
邢蕊兒嘮嘮叨叨的,將舒暮雪拉到跟前一通訓斥。
她說話雖然溫溫柔柔的,但這溫柔的刀子,割在人身上,可沒有比凌厲的刀子要好多少。
舒暮雪今日自從被這位大舅母瞧見,便已經不知被念了多少回了。
便是母親瞧見她,也未曾多說什麽。
此時不由有些不耐煩起來,只是她卻不敢與大舅母頂撞,眼珠亂轉,趁著邢蕊兒不注意,還做起鬼臉來。
視線對上舒七姑娘的眼神,見她看過來,臉上一僵,不敢再亂來。
“白露,你去聽聽外頭如何了?若是有些有意思的詩句,你便拿了紙筆寫下來。”溫小六沒管舒暮雪,招手讓白露過去,悄聲道。
“說什麽悄悄話呢?神神秘秘的。 是不是擔心謝家公子過不了關,打算放水啊?”旁邊的四嫂突然擠眉弄眼的湊過來,笑嘻嘻的說道。
“四嫂說笑了,金科哥哥乃皇上親封的狀元郎,且還是金陵城中,時隔八年的三元及第,更是百年內,年紀最小的三元及第進士,與其擔心金科哥哥,還不如說我更擔心諸位兄長,能否抵擋三輪。”溫小六跟著笑眯眯道。
“嘖,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還未接到謝府去呢,如今便開始幫著未來夫君說話了?”齊婉柔輕捏了一下溫小六的臉頰,笑她。
“三嫂此話可是冤枉我了,小六不過實話實說,可未曾有半分偏頗。若是不信,你一會便知分曉了。”溫小六正經了小臉道。
齊婉柔就衝著她笑,也不繼續與她辯解。
溫小六被這眼神看的,饒是臉皮厚,還是不由覺得耳根有些燙。
輕咳一聲,轉移了視線。onclick="hui"( 我的母親是現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