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讓你吃啊!”她手又伸了過來,眼睛濕漉漉的。
陸豈舔了舔嘴唇,把葡萄遞給她,“一會兒手髒了可別讓我幫你擦。”
蘇又哼了一聲,不理他,自顧自剝了起來。
才剝了兩個,她就覺得手疼了,嘟著嘴,輕輕戳了一下他。
“陸豈,我手疼……”
陸豈看過去,她粉色的指甲縫裡沾了些紫色的汁,看著髒兮兮的。
“麻煩精!”
說不吃了,非要剝,才剝了倆兒,又開始喊疼了,嬌氣死了。
蘇又哼了一聲,把手遞給他,“陸豈~”
“知道了知道了!”陸豈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從口袋拿了紙巾出來。
他以前不帶紙巾,可自從某個小姑娘想上廁所沒紙巾都憋哭了,他就有在兜裡揣包紙巾的習慣了。
他半低著頭,表情得嚴肅,眼睛認真,就好像在對待很珍視的東西。
蘇又收回手,想了下,還是嘟囔了一句。
“擦不乾淨的呀!”
手上還黏黏的,如果不是因為上課鈴已經響了,她肯定要去廁所洗洗的。
陸豈沒看她,眼睛落在書本上,但卻拿了水杯,把自己的衣角給沾濕了。
他把杯子放好,又拉過她的手,細細的擦試著。
葡萄汁染了一絲紫色在他的衣角,就好像一隻蝴蝶停在上面。
蘇又小小驚呼了一下,想收回手,卻扯不回來。
“陸豈……”
“乾淨了!”
連她指甲都擦乾淨了,他才放開手。
蘇又眨了下眼,一雙圓圓的貓眼有些迷茫,腦子裡亂糟糟的,半天都沒能理清。
旁邊的人已經在讀著書,聲音輕淺,卻乾淨的像是春天的剛升上來的太陽。
“念書!”
他沒抬頭,卻能知道她在幹嘛,蘇又嗯了一聲,不再多想。
高中的語文比初中難了不只一星半點,她念的嗑嗑巴巴的,聽的陸豈一直想笑。
她晚自習肯定出小差了,不然不會嗑巴成這樣,早該把生僻字都讀熟了才是。
他籲了口氣,把凳子往她那邊挪了一點。
“有哪裡不懂的?我教你!”
蘇又彎著眉眼,整本書都推過去,“我全都不會!”
她說的理直氣壯的,膽子比兩人獨處時大多了。
陸豈舔了舔牙齒,眼睛眯起,危險閃過。
嘖嘖嘖,這小姑娘,真以為自己不敢在這裡咬她?
所有人都在專心讀書,根本就不看他們,他就算是咬了,也沒人會發現。
這幅表情看多了,蘇又大概能猜到他想幹什麽,雙手捂著臉,她眼中帶著求饒。
“這麽多人呢,臉上一個大口子,多丟臉啊!”
陸豈指著自的脖子,乾淨的脖子被貼了兩張創可貼,特別的礙眼。
“我這個,難道就不怕丟臉?”
蘇又:……
“哦!”
她自暴自棄的放下了手,把臉衝過去,可憐巴巴的。
“我怕疼,你要小心點哦!”
陸豈拿舌頭頂著腮幫子,氣笑了。
他就算是再禽獸,也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咬她啊,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在她臉上輕輕戳了一下,他輕歎,“算了算了,怕你哭了,先留著吧!”
蘇又眯眼,笑了!
晚自習輪到班主任上課,他拿了一疊試卷,讓班長發下來。
“同學們,
這只是一個小試,是為了讓我能夠更加了解你們的學習,不用多緊張。” 了解到他們的知識短板,以後就可以著重教習那方面。
看著試卷,眾人怨聲載道,說是小試,可試卷卻有五張。
兩節晚自習加起來才八十分鍾,哪裡能做得完呢。
“老班,這試卷給的也太多了點吧,你真沒數錯?”
代君北挑眉,“我還年輕呢,可沒有老眼昏花。”
“試卷就五張,你們還是趕緊寫吧,不然時間可真不夠。”
蘇又皺著眉,才第二個星期呢,就來了試卷,實驗班也太累人了。
“我現在請求去普通班還來得及嗎?”
她轉過頭,問的特別認真。
陸豈點頭,“當然可以了!”
見她露出燦爛的笑,他又接著道:“不過,普通班可沒有我,你要是一個人可以,那就去吧!”
蘇又:……
她皺巴著一張臉,許久才嘟囔,“那還是算了吧,在實驗班也挺好的,忍忍也就過去了!”
他們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同班了,上了小學,他就開始照顧自己了。
蘇又覺得,要是沒了他,她肯定有好多事情都做不了。
陸豈就知道她不敢走,拿了筆給她,示意她快點寫。
蘇又把自己會的先寫了,還剩下一點時間,就慢慢理著思路。
兩節課很快過去,試卷被收走,她伸了個懶腰,往陸豈那邊湊過去。
“陸豈,你寫得怎麽樣?”
她有悄悄看過,他下筆特別快,一點都不停頓的。
陸豈手支著下巴,想了下,“嗯~寫的肯定比你的多。”
她做事嚴謹,明明一眼就可以得出的答案,她也要重新運算過。
如果她跟自己一樣,試卷想來也應該差不多能寫完吧!
蘇又哦了一聲,皺巴著臉,慢吞吞的收著東西。
“葡萄不要留到明天了,你回宿舍把它吃了吧!”
看他提著葡萄,她說了一聲。
陸豈應了,拿手輕輕推她,“知道了知道了,怎麽管那麽多?就跟個老太太似的。”
蘇又輕輕的笑,回過頭,臉皺成一堆,“這樣是不是更像了?”
陸豈一怔,拿額頭和她對撞了一下,笑了。
“是是是,現在更像了!”
剛進宿舍,就有人撲過來,陸豈一手擋開。
“幹什麽?”
趙清風指了指他另一隻手,“吃的呀!”
陸豈推開他,“這不是我的!”
他在桶裡裝了水,又拿個袋子裝好,才放下去泡著。
“這麽點東西,你還要留著明天?”
趙清雲捂著腦袋,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實在是不能相信,世上還有能讓零食過夜的人。
幾顆葡萄,都不夠他塞牙縫的呢。
陸豈沒應聲,拿了東西去刷牙洗臉。
趙清雲重重歎氣,坐回了自己床位上,“你說,他這人怎麽那麽不愛理人呢!”
和他說話,十句能應你兩句就不錯了,這性子也太傲了。
陳重白了他一眼,“人家這叫有性格,作為咱們高一年級的校草,人有那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