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珊趕忙收回思緒,跟著山羊求生隊三個小夥伴兒一起,走到了正方的辯席坐了下來。
由於時間還沒到,觀眾席裡依舊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然而,還有幾分鍾就要開始比賽的洛珊並沒有那麽多心思去在意觀眾席的動靜,只是安安靜靜地將所謄寫的蕭洋的一辯稿的內容仔細看了一遍,又將結辯稿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將幾個語句表達稍稍遜色的地方改了改,便開始反反覆複地默讀著自己的結辯稿,唯恐到時出了差錯。
眼看著黑板上方掛鍾的分針漸漸地指向了數字12,身著正裝的男主持打開了話筒的開關,輕咳了幾聲,現場便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尊敬的各位評委,親愛的觀眾們:
大家晚上好!歡迎來到經管學院第十屆“新生杯”比賽現場,我是主持馮謙翔。首先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參加本次比賽的兩支隊伍為大家做自我介紹。”
觀眾席上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好的,那麽我們首先有請正方為大家做自我介紹。”馮謙翔說完,便微笑著看向了山羊求生隊這邊。
“好的,謝謝主持。”隨著蕭洋站起來接過了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話筒,其他三位隊員們也配合著紛紛起立。
“各位評委和同學們,大家晚上好。我們是來自A14財務1班的山羊求生隊,我是一辯蕭洋。”
“我是二辯邱士強。”
“我是三辯申海龍。”
“我是四辯洛珊。”
洛珊說完,便迅速地把話筒遞還給了蕭洋,蕭洋接過話筒,中氣十足道:“我們的口號是——”
眾隊員趕忙一起用力喊道:“山羊求生,所求必得!”
也許是因為口號比較有趣,又或者是喊得實在是太有熱情,不到觀眾席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就連講台上的馮謙翔也忍不住笑著看了他們幾眼,又拍了拍手,才回過頭去,對著話筒道:“接下來,有請反方隊伍為大家做自我介紹。”
反方的隊長很快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了話筒,只聽這個小小的女生用同樣中氣十足的衝著話筒道:“大家好,我們是來自來自A14行政班的胡楊治沙隊,我是一辯裘子涵。”
接下來,一如剛才的流程,二辯、三辯和四辯分別做了自我介紹之後,話筒便又回到了裘子涵手中。
“我們的口號是——”裘子涵把話筒朝向自己的隊友們。
胡楊治沙的隊員們十分默契,立馬大聲地衝著話筒吼道:“胡楊治沙,堅韌不拔!”
聲音之大,不輸山羊求生隊,觀眾席紛紛報以熱烈的掌聲。
馮謙翔側頭看了看胡楊治沙隊,鼓了幾下掌,便回過頭來,繼續說道:“感謝比賽雙方熱情洋溢的自我介紹,接下來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本次比賽的辯題和規則。”
洛珊一邊聽著馮謙翔介紹著她早已爛熟於心的辯題和比賽規則,又瞄了幾眼已經反覆看了許多遍的結辯稿,忍不住就開始走神,悄悄地望向了觀眾席。
觀眾席裡有許多人,洛珊都是不認識的,除了學長、室友及其家屬,就只有班長和體委,還有部門裡的那幾個了。
誒?等等!洛珊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忍不住再度看向牛濤,卻見牛濤匆忙轉移了視線,看向了馮謙翔。
牛濤剛剛看向自己的眼神……洛珊的心咯噔一下,蕭洋的話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很專注……吸在你身上……舍不得離開……”
洛珊突然有一點心慌:牛濤應該不至於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吧?
洛珊忍不住再度抬頭望向牛濤,
卻見牛濤又一次慌張地躲開了她的眼神,佯裝專注地看向了馮謙翔。 只是與一旁真正在用心聽馮謙翔講解比賽規則的郭允相比,牛濤的行為顯然就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了。
怎麽真的會這樣?他幹嘛要喜歡自己啊?洛珊莫名地就有些心煩起來。
“好了,本次比賽的規則就是這樣。事不宜遲,下面我宣布:經管學院第十屆‘新生杯’辯論賽正式開始!有請正方一辯開篇陳詞!”
“好的,謝謝主持。”蕭洋站了起來,大方地接過了工作人員手中的話筒,開始陳詞立論:
“尊敬的各位評委、親愛的同學們、對方辯友大家晚上好:
我方的立場是‘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尊重權威’。
首先,我們來了解一下什麽是權威。
根據新華字典詞條顯示:‘權威,指最有威望、最有支配作用的力量。某個人、某種思想體系或某種組織,由於其活動內容的價值、功績或品德被社會所公認,就具有權威的意義。’
這與古人所說的賢者、能者有著共通之處。
古人言‘尊賢使能,信忠納諫,所以為安也?’,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尊重賢良的人,使用有才能的人,相信忠誠的人,聽得進別人的不同意見,這樣才能保持安定。
換句話說,就是要尊重權威……”
蕭洋在專心地朗聲誦讀自己的一辯稿,而洛珊的思緒卻有些飄忽。
她已經發現了,只要她低著頭,或者佯裝沒有在意牛濤的樣子,牛濤的眼神就會不自覺地飄向她,並且一直一直地看著她。
她並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好像下雨天的時候,穿著被雨水淋濕的衣服行走在路上的感覺,黏糊糊的,十分難受。
她突然想要逃避,想要從此以後再不見牛濤,想要離這個部門遠遠的,可是她昨天才答應了郭允要留任,怎麽可以馬上就出爾反爾,臨陣脫逃呢?
心裡的糾結讓洛珊的思緒有些紊亂,幾乎沒有聽清蕭洋在說什麽。
“……基於以上論述,我方堅定地認為‘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尊重權威’。”
稀裡糊塗的,蕭洋就完成了陳詞立論工作,坐了下來。
“好,感謝正方一辯的精彩論述,接下來有請反方四辯對正方一辯的陳詞進行質詢。”
對方的四辯已經站了起來,接過了話筒。
按理說,這時候洛珊應該提起百倍的精神記好對方所質詢得問題,以便之後自由辯和結辯的時候進行修補,然而此刻的她卻顯然有一些心不在焉,一支筆在紙上劃來劃去,實則連筆帽都沒有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