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午休時間,勝利廣場上並沒有多少人,洛珊四下裡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於文,亦或其他熟悉的面龐,估摸著是還沒到於文口中的“差不多”時間,便徑直走到了體育館門口,坐在台階上拿出了手機,準備看看社聯總群和部門群裡有沒有什麽消息。
“嘿!珊珊!”洛珊剛打開社聯群,還沒來得及看幾眼,便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轉頭看時,卻見是張鳳仙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哎呀,是你啊,”洛珊趕忙放下手機,轉過身去,“你也來幫忙嗎?”
“啊呀,其實也不算幫忙啦,本來就是我們部門的事,要說幫忙的話,你才是來幫忙的吧?”張鳳仙說著,抬手往洛珊頭髮上一捋,捋下了一片不知什麽時候沾上去的嫩綠的葉子,“咦?你這是很早就來了嗎?怎麽頭上都長葉子了呀?”
“這個……其實也沒有很久吧,應該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帶上的,”洛珊望了望張鳳仙手上橢圓形的小葉子,趕忙抬起雙手在頭髮上來回摸了一遍,“應該再沒有了吧?”
“嗯,沒有了沒有了,”張鳳仙信手將葉子放進了一邊不知由誰養著的多肉花盆裡,“那就讓它回歸泥土吧,也算是以另一種方式回家了。”
“嗯,”洛珊應了一聲,忽又想到張鳳仙之前說的前半句話,便抬頭問道,“哎對了,你說今天下午這個是你們部門的事?”
“嗯嗯是啊,”張鳳仙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也不全是,反正主要就是我們、組策還有辦公室的事情。”
“啊?那我們部長還叫我下來幫忙?”想到自己原本打算好的午覺,洛珊有些心疼,“三個部門的乾事,應該也夠了吧?早知道我就在上面睡覺了。”
誰料張鳳仙一聽這話,臉色卻黯淡了下來,隨即長長地歎了口氣。
“怎麽了?”見張鳳仙是這樣的反應,洛珊頓時有些奇怪。
張鳳仙望了洛珊一眼,又長長地歎了口氣,沉默片刻,方才回答道:“唉,珊珊,我們綜服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綜服了,有的人已經基本不來了,組策,還有辦公室也差不多,能叫得動,能來做事情的,其實也就那麽幾個人了。”
“這……”洛珊腦海裡驀然閃過林晗,以及上學期一起值過兩三次班就再沒怎麽見過的海琴的身影,突然就明白了張鳳仙歎息的身影,不覺也有些傷感,歎道,“可能……大家都差不多吧,我們部門之前一個跟我關系挺好的同事現在也基本上沒見到過了,還有上學期一起值班的財務部的一個女生,我們就一起值了幾次班,後面就再沒怎麽見到了。”
“是啊,”張鳳仙歎了口氣,望著一邊多肉盆裡的小綠葉子,“有的人走著走著就散了,恐怕早就忘了社聯也曾是他們的一個家了。”
“也許……只是選擇不同吧,”洛珊安慰著張鳳仙,可自己心裡也免不了傷感,“有的人把社聯當家,可有的人也許只是把社聯當成一個客棧而已,有了自己覺得更好的歸宿,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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