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青年節了呀?”洛珊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呀!今天都20號了呀?”
卞森點點頭:“是啊,所以他們團委已經在策劃布置了,我也去幫幫忙。”
“哦,好叭,”洛珊點點頭,“那森哥你忙吧,我們先走了。”
“好。”卞森笑了笑,向幾人揮了揮手,便向辦公室走去。
見卞森離去,洛珊幾人也一道兒轉過身,向外走去。
聽卞森提到五四,洛珊突然有些恍惚——原來不知不覺高三的時光過去已經快一年了,去年五四來的時候,自己還在高三的教室裡背著“五四運動是一場徹底的反帝反封建運動,是中國新民主主義運動的開端,工人階級開始登上了政治舞台……”之類的內容,緊張地準備著最後的衝刺,今年五四來的時候自己卻已然一身輕松地徜徉在安謐的校園。
“洛珊,”程峰的聲音將洛珊紛飛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在想什麽?”
“啊?”洛珊抬起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了宿舍區,走在了通往田徑場的校園小道上,而程峰和牛濤則一左一右地走在自己身旁,用探詢的目光望著自己。
“哦沒什麽,”洛珊笑了笑,“只是突然發現距離上一個背書的五四已經快一年了,所以有點恍惚。”
“背書的五四,”程峰笑了出來,“高三嗎哈哈,那……我應該是演算的五四。”
“那我是……”牛濤抓了抓腦袋,“寫卷子的五四。”
“哈哈哈……”洛珊被兩人說得笑了起來,卻仍有些恍惚,“好快啊,一年前的我一定想不到,自己會在米爾進社聯,然後遇到你們。”
“我也沒想到,”牛濤嘿嘿笑著,抓了抓腦袋,“如果我知道今天,米爾可能是我的第一志願。”
“生活嘛,沒有誰可以預測到未來的。”程峰輕笑。
“是啊……”洛珊仰起頭,把臉向著星空深吸了一口氣,透過璀璨的星河仿佛看見了當年滿街舉著標語振臂疾呼的學生和工人們,“九十多年前的前輩們是不是也沒想到,他們當時的堅持和努力,改變了歷史,也改變了未來呢?”
“九十多年前,”牛濤抓了抓腦袋,“五四運動嗎?”
“也許吧,”程峰也仰起頭,隨著目光看向浩渺的漫天星河,“如果他們看到今天,也該是會欣慰的吧。”
“嗯,五四運動,”洛珊應著,目光依舊停留在那漫天的璀璨裡,“那個時候我們雖然作為同盟國的成員之一打贏了一戰,但人家欺負我們弱小,巴黎和會的時候我們提出的很多正當要求都被拒絕了,之後消息傳到國內,就有了五四運動。當時全國以BJ和上海為中心,學生罷課,工人罷工,要求政府拒絕在簽訂《凡爾賽條約》,最終迫使當時的政府拒絕簽訂條約,維護了我們國家的正當權益,也讓我們國家的革命有了新的走向……”
“這樣啊,”牛濤點了點頭,看向洛珊的目光盈滿了星星,“洛珊你真的好博學啊,很多東西我今天才知道。”
“我文科生啊,”洛珊笑了起來,“這場運動我可是背了好久的!對了,我還沒說完呢,這場運動之後,無產階級就登上了政治舞台,馬克思主義開始廣泛地在國內傳播,也推動了之後我黨的成立。不過,我對這場運動印象最深刻的一點,還是思想的解放,‘民主’和‘科學’從此以後不再是一句口號,而是作為一種理念被人們牢牢的記住,就像***在《敬告青年》裡寫的,青年要‘自由的而非奴隸的,進步的而非保守的,進取的而非退隱的,
世界的而非鎖國的,實利的而非虛文的,科學的而非想象的’,這幾句話,我是真的覺得,不管是在九十多年前,還是今天,都是很有意義的。”“自由的而非奴隸的,進步的而非保守的,進取的而非退隱的,世界的而非鎖國的,實利的而非虛文的,科學的而非想象的……”程峰輕聲念著這幾句話,似乎陷入了思考。
“你太厲害了,”牛濤的言語間滿是歆羨,“這些話隨口就來。”
“因為我學文科的嘛,所以了解得多一些,”洛珊在牛濤欽羨的目光裡有一些小小的得意,“而且本身又對這段歷史感興趣,所以就拓展了一下,不過我了解的其實也只是一些皮毛啦,這段歷史真的有太多可圈可點的地方了,啊……那些前輩真的是太偉大了啊!”
“嗯,”牛濤摸摸頭,“我們理科就只知道算,歷史……接觸的不多,你跟我說之前,我單知道個五四運動,但什麽民主科學之類的,就沒有了解得這麽細致了。”
洛珊聞言笑了起來,道:“但你們理科是‘實利的而非虛文’的呀,不像我們文科,只會背背背,你們理科雖然算得多,但沒準算著算著可能就造船去了呢。”
“嘿嘿嘿……”牛濤也跟著笑了起來。
洛珊笑了一會兒,沒有說話,抬眸看時,才發現自己和牛濤、程峰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田徑場。夜晚的田徑場沒什麽人,卻也給了月光發揮的余地,肆意地在寬闊的田徑場塗抹著銀色的光輝。
“要不要去操場走走?”洛珊提議道。
程峰和牛濤聽了,都沒什麽意見,於是三人一道向著田徑場入口走去。
“呀!已經掛上了誒!”走進田徑場,洛珊便看到了看台下掛著的紅色標語:“愛國、進步、民主、科學——紀念五四運動九十六周年”。
“嗯,是啊,”程峰點了點頭,“不過我覺得,在現在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也許還要加上一條:獨立。”
“獨立?”洛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嗯,”程峰點點頭,“現在自由了,言論也就多了,如果人雲亦雲,或者定力不夠的話,其實是很容易被左右的。”
“你是說……”洛珊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