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是一番慈母般的安慰,沒料,睿兒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聲音濃濃,“原來這小螳螂比睿兒還可憐,不僅娘吃了爹,最後還都雙雙離世了。”
睿兒雖然表面上稱呼花月為爹,其實心裡還是知道她是娘,沒有爹。
花月腦袋裡閃過一絲驚雷隻感覺從天靈蓋劈到了腦門,聽李綿說這小子還曾經拿著小刀果斷的切開第二隻螳螂的肚子,目的就是為了找到第一隻螳螂的身體殘肢,此刻她驚覺的捂著肚子,還好他剛才沒問是不是我吃了他爹才生下他。
不著痕跡的拿下他八爪魚似的手,借口上茅房,灰溜溜的離開了,心裡發誓,以後再不能給這小子講黑貓警長的故事,難保哪天他逮隻老鼠問,“爹爹,他是不是叫一隻耳。”
……
想想這些都是恐怖,她可是從來都是立志要把他養成棟梁而不是歪瓜。
黃昏十分,天色已經放晴了,地上因為連著幾天的大雪而鋪上了厚厚一層銀白,腳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花月抱著睿兒如來時一般正準備坐那車離開,卻見有人趕來,坐在前面的李綿扔了韁繩逃命似的鑽進馬車,花月蹙眉,“怎麽了?”
“混世魔王來報仇了!”花月輕笑,沒想到平時女漢子似的她還有克星。
她給了她一個放心一切有她的眼神,讓她帶好醜醜便掀開簾子下了馬車,果然墨染來了,只不過他後面還有別人,那就是追雲,她看著墨染已經把額頭的劉海梳了下來,長度正好遮住他受傷的熊貓眼,又換了白色錦紋長袍外加同色絲帶系腰,遠遠一看也算是風流倜儻的俏公子一枚,她隻覺得這個人還挺講究,便問,“小郡王這是還要赴約?”
墨染捋了捋本就光滑的發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關你屁事!”
花月也不惱,只看向追雲,“到底什麽事?”
追雲抬了抬手,冷著臉,“本來大人有幾句話想給花仵作說,不過現在沒了。”
花月順著他看的方向,正好看到墨染一臉得意,她立刻明白了,原來是讓墨染搶了先,又不好嚴明,只是不知祁玉到底會有什麽事情,不僅五年沒有透露一點信息,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又礙於兄弟在場不好嚴明。
正在這時,一輛馬車疾馳而過,車輪濺起灰色的髒雪,嚇得大家都積極躲避,端的是囂張跋扈,這不僅歸功於行為,更在於馬車華麗的外表。
車身用一整棵金絲楠木細細雕琢,邊角處密集的排列著上好的珍珠以做勾勒,唯有頂端邊沿鑲嵌著一圈寶石,即使在昏暗的日光下也發著灼灼其華,總的來說都像是在告訴別人,看吧!我就是豪門。
正在大家錯愕這人是誰的時候,馬車卻猛的轉彎,堪堪停在了花月的面前。
同時間,車內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後,一個發髻高挽,妝容精致女子跳了下來,只見她旁若無人的昂著頭,加之她穿著新款的霞彩乾色梅花嬌紗裙外罩流彩飛花蹙金鑾衣,簡直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仿若任何人都不配入她眼,再說她本來就有驕傲的資本,比如讓女人豔羨的漂亮臉蛋,男人為之瘋狂的窈窕身材,獨特商業頭腦,其實最讓花月佩服的是她面對顧客的手段,因為她就從來沒看到她談崩一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