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麽剛開始用杖子打布帛?”慕容語似懂非懂,花月笑著道:“如果是死者自己自縊,繩子掛好後,隨著人的自身重量,繩子肯定會繃直,反之則寬松。”
慕容語一臉受教,花月又說,“沒有疑問了?”
慕容語沒有回答只看了看那躺著的王氏又比了比自己的身高,約摸著差不多,她抬眸看著王氏自縊處的房梁,走過去扶起地上凳子,把白布往房梁一扔,在原先的痕跡處,打了個結,踮起腳尖比了比,可好幾次頭都放不進去,花月淡笑,“果然不愧是我的紅顏知己。”
慕容語回之一笑接著記錄,花月也繼續檢查,“死者臉頰腫漲,上面隱隱有被打的痕跡,再結合胸口有暗紅抓痕和指甲斷裂,特別是私處異樣,都可以看出死者死前被侵犯過,再者屋內沒有打鬥痕跡,應該是熟人作案,建議立刻排查本村或者來過本村的十五歲以上青壯年,特別是身高較高,單身無業,性格內向,有從軍經歷。”
房間很整潔,地上更是乾淨的接近一塵不染,花月查看了許久也沒發現可用的痕跡,就像是被人清理過一樣。
一來二回,加上他們來回的車馬勞頓也耽擱了不少時間,此時做完,已經月上中天,柔和的月光從唯一的雕花窗射了進來,撒下一地銀光,花月觀察完一切,最後目光定在桌子上的那個寫著王樂輕啟的信封上,她小心的拿起放在預備好的紙包裡,離開時,對外面的衙役說,“還要麻煩大家一宿,明早我還來。”
路上,花月從慕容語那裡得知醜醜被文斌送到慕容府去了,便跟著她一起去接他。
文斌是何記錢莊的算帳先生,白天很早就要上工,且不能出一點差錯,所以晚上必須休息好,如今他把睿兒送到慕容家和隻比他大二歲的慕容志,也就是慕容語的弟弟玩耍,倒也安排妥當。
此時睿兒已經睡了,她問了照看他倆的婆子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婆子許是想起什麽趣事,咧嘴一笑,“還有什麽事,不就是家裡的臘肉被偷了,兩位公子就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了犯罪凶手大花貓,不過這一鼓搗,現在想必是累極了。”
花月笑笑,垂著眼看了看睡得一遝糊塗的睿兒,她可以想象兩個小孩子在掛著臘肉的架子下,在外人看來頑皮且稀奇,他們卻覺得認真的模樣,心裡是又開心有心酸。
單身女人帶孩子,又做這一剛行,還有一個她這種有了工作就忘記一切的母親,可真是難為他小小年紀就這麽懂事。
告別慕容語,為了不招搖又借用她一輛普通馬車,順道送睿兒去義父義母那裡,準備再陪他們一晚,又給些銀錢,吩咐雇傭的唯一婆子,錢嬸好生照料後,第二日早早的又去了王氏家,王氏的屍體已經被運回縣衙停屍房,家裡只有一個花白的瘸腿老翁正在柴灶邊燒火,她剛才進門前,敲了很久門都沒有應答便自己走進。
橘黃的火光打在他臉上隻覺的皺紋深邃,容顏蒼老,她知道這是王氏的公公,王旭,便自己搬了個小板凳靠近,“老伯,在下是縣衙的,這次來是來問關於你兒媳婦事發前的一些情況。”
他添了一些柴,火光照耀中他慢慢偏過頭,眼光掃過花月眼神更是疑惑,“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