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轉了一圈,最後來到死者的房間,眸光一一略過地面,床,最後目光定在床榻上的一床大紅色繡花錦被上,抬手又摸了摸,觸手絲滑,花樣繁複,卻是精細,她不噤稱奇,“張小,你家夫人手藝不錯。”
張小面色一紅,聲音卻如蚊聲,“是不錯。”
“不知你們這裡是否有人能超越這繡工?”花月話鋒一轉,其中看熱鬧的一個婆子擠出,快步走到床前,老眼渾濁的看了看那錦被,又用手摸了摸,嘴角笑意更深,“老婦人的手藝可是祖上傳下來的,村裡的女人的手藝都是求教了老婦,剛才貴人那般說,可是想要購買幾套。”
花月點頭,眸光在被子上流連,“只是不知你的手藝比這個如何?”
“嗨……”老婦歎氣,目光看向錦被再不似剛才濃烈,而是嘲諷,“這做工也算好,那倒是給許寡婦貼金了。”
“許寡婦何在?”一聽這話,老婦臉色一垮,隻好灰溜溜退回人群。她本來是想借著機會做點小活,順便敲詐一下這個外鄉人,哪裡曉的竟然被將了一軍。
“還想跑?”吳勇大喝一聲,隨即一個發髻散亂的中年女人就被推倒在地,花月凝眉,“你是許氏?”
徐氏點頭,她又問,“你為什麽跑?我又不吃人。”
徐氏囁嚅了半天,才道:“小婦只怕沾染禍事。”
“你做好的錦被為何在這?”徐氏眸色微動,半天才開口,“我心悅他。”
“胡說!”張小氣結,作勢就要來抓他,卻被吳勇擋住,他隻好用眼睛凶她,“你那天買了老子肉,沒錢給,就拿這個抵帳,還說什麽悅老子,你少胡說,誰不知道你男人死了多年,可你卻沒缺過男人,老子會看上你才怪。”
一時間兩人唇槍舌劍很久,花月有些不耐,隻好用手錘了桌子,才回歸平靜,她先對李綿說,你把徐氏帶到裡屋詢問,直到李綿出來對她耳語後,才問張小,“你妻子還有什麽遺物,或者最心愛的東西是什麽?”
張小轉身拿出一個盒子,一放,“看吧!都在這,特別是這個玉佩她經常不離身,不過現在卻是摔壞了,也許是上床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磕壞的,老子還是在角落裡撿到,想著她也死了,以後也可留個念想。”
花月看著那玉佩,已經摔成了好幾塊,可她還是認真的在桌面上拚好,依稀可以辨別出是塊龍形玉佩,揉了揉酸疼的眼,看向張小,“你知道嗎?你妻子死於一氧化碳中毒,也就是你們這裡所說因為室息而死,所以她的屍斑才會是櫻紅色……。”
現在的天氣很冷,平常的人家大多會用炭火取暖,她剛才打量過,那屋子高度大約是現代2.5米,其他一般都是三米以上,比較其他房子來說,算是矮的,同時也不便通風,再加上房子四周只有一個小窗戶,所以只要關上窗戶和門,又隔著厚厚的簾幕,人必死無疑,同時這也算和屍體上櫻紅色屍斑吻合,因為只有一氧化碳中毒,屍斑才會如此。
“瞧吧!這些神棍一會說被狼咬死,一會又說被什麽碳中毒而死,反正現在人都死了,你們想怎麽說都可以啦!”張小立馬截住話,不住的揮手,“算了,我張小倒霉,婆娘都死了,還查什麽查,明早老子還要早起賣肉。”
“聽李叔說你妻子送來的時候剛死,大約我接觸的時候也就兩個時辰後,可我怎麽覺得她至少死了八個時辰以上,而且事發的後山之地,你也是第一個發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