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股溫暖包裹著她冰冷的指尖,回神才發現原是祁玉握住了她的手,只聽他輕柔的話語傳入耳中,“別怕!一切有我。”
她莫名一笑,她這是連一個古人都比不過,更何況她可是對神鬼論嗤之以鼻的,今個兒莫不是慫了?
心一強硬,她大著膽子從門縫往裡一瞧,果然看到了很多人,高台美人長裙甩袖,裙裾翻飛,四周賓客衣著華麗,談笑風生,推杯換盞,更有貌美婢女穿梭其中來回添酒上菜,最上首的位置還坐著一個身著龍袍,半靠在椅子上的年輕男子,只見他單手扶額,一隻手還握著金樽,應該是有些醉意,旁邊的華服女子見狀,眼眉帶笑的走過去為他揉著額頭,一時間長裙迤邐了一地。
畫面一閃,再次重複幾遍,隨之音樂也是如此,花月逐漸掙脫了祁玉的手並對他溫和一笑,身子也輕巧的翻入院牆,朝他招了招手,便向著剛才出現幻像的地方走去。
手掌裡的那種溫軟消失,心裡竟然有些悵然若失,只不過一瞬便被理智生生壓製,快速的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身子穿過台柱,最後台柱出現在她身上,只是一瞬又閃現,再次穿過桌子,最後到人,祁玉也漸漸有些明了,原來那些畫面和聲音都是虛幻,只不過這現象必須在特定時間和場合才能出現,再加上這畫面確實有些繁華,所以見過的人就把他們比和神仙連在一起並比做了神仙。
解決了大雄寶殿幻像之謎,花月也沒有解釋,反正她覺得祁玉沒有問,應該已經明白,所以她也不必再費口舌說這就像現代的電視機和光盤,只是這兒應該是因為這裡有某種磁場才會把原本發生過的景象儲存其中,繼而在別樣的條件下放映出來。
想到這裡她看了看所在地的地面,蹲下身,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燦然一笑,莫非這就是建立者白宇射鹿不成反而射中的那塊石頭,而剛才那景象應該是當時為了慶賀所安排的慶典,看來這天外神石是隕石,不然也不會有如此驚世駭俗。
一番證實下來,她的心情再沒有剛才那麽忐忑,反而輕松了不少,畢竟那麽大陣仗都是小兒科的東西,想必那紅蓮業火牆也稀奇不到哪去。
同時,寺外的福牆上一個暗影悄然墜下,遠遠一看彷如地獄鬼魅,因為身影雖然像人可是他連頭都被裹著黑色的裘布。
冷風一過,星星點點的藍色火焰轟然連成一片,刹那間牆頭上已經是明黃火海一片,在寂靜的夜裡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待到花月他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情景,她歎了口氣,大體明白了其中道理,但為了求證,她還是想躍上牆頭查看,抬手,一隻袖劍‘嗖’的一聲就定在沒被火湮滅的地方,借著懸吊的鋼絲她身子輕巧飄去,可就在她的腳尖快要觸及牆面之時,一個人形火影從上面站起,只見他嘶吼哀叫,不停的撕扯身上衣物,或是就地打滾,她眸色一怔,手下意識一滑,就在這時,腰上一緊,回頭看時,祁玉已經帶著她來到一棵大樹上,只見他一邊順著鋼絲拽掉袖劍,一般急切的說,“快走!”
靜夜本該無聲,可如此淒厲的吼叫聲自然引來無數香客和官兵,待花月他們換了身衣服再次快速趕到時,牆上那個身影叫聲更是淒慘,也許是牆面滾燙,他只是就地滾了幾個回合,身上的火勢就越來越旺,仿佛怎麽也撲不滅。
瞬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使那些身份顯赫的香客不免想起春節吃過的那些烤牛羊肉,可這味道明顯還是有些天壤之別,因為其中還夾雜著刺鼻的嗆人味,再回看那人身上燃燒散發出來的濃煙大體都已經明了,胃內的翻滾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嘔吐起來,期間眼淚流淌,直到再也吐不出才作罷。
圍觀的人也有想要上去求救,可就在這時剛才那個燃燒的火人突的墜下,仿若巨大的火球撞擊地面,人群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四下逃散,大呼救命,還好來人不多,不然肯定發生踩踏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