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見她一臉意味深長的模樣,心底不禁起了幾分狐疑。
細細端詳一番,卻又什麽也沒看出來,他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是踱步走到案桌前,拿起平常常用的那副玉棋。
思忖片刻,又覺得不大妥當,剛準備開口,抬頭就瞧見孟青梔眼裡滿是興味兒。
祁淵頓了一下,將手邊的玉棋隔下,“母后,您該去歇息了。”
孟青梔歎了口氣,“既然你都開口趕人了,我要是再不知趣,那就討人嫌了。”
在快要走出門外時,孟青梔腳步忽然一頓,“凝東,去把雲神醫請過來給王爺診個平安脈。”
這話,她一開始就放出去了,這最後自然得找個由頭圓回來。
凝冬垂首恭聲:“婢子領命。”
祁淵看穿了她的想法,但卻沒有戳穿。
孟青梔離開沒多久後,雲神醫就拿著藥箱匆匆趕過來,替祁淵診過平安脈,沉吟片刻後看向祁淵。
“上次菜花蛇的事情,王爺可是有想起了什麽眉目嗎?”
聽說線索查到翟陽就斷了,王爺不知是放棄了還是怎麽著,反而把人給召了回來。
他仍不死心,每日過來給景安王調配藥浴的時候,都會例行問上一問。
祁淵緩緩搖頭,“讓雲神醫費心了,我這幾天想了一下,那天的一切都與平常無異,唯獨多了菜花蛇的那個變數。”
雲神醫聽罷,眼裡難掩失望,沉默了很久才歎氣道:“可惜了。”
祁淵眸中沒有絲毫波瀾,“今日可還是要泡藥浴?”
“勞煩王爺稍等一下,約莫還要一刻鍾。”
“嗯,雲神醫先下去吧。”
等人一走,祁淵就把夜北喊了進來。
“準備一套普通的木製圍棋。”
主子下午與江叔的談話,他可是親耳聽到的,眸光登時一亮,心想主子還真是體貼。
夜北連忙拱手回答:“喏!”
……
江笑笑想著之前做的葡萄酒應該能喝了,四下檢查了一番,便進了空間。
一進空間,電視機播放菜譜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步伐頓了頓,繼而轉向了竹屋,打算先把菜譜記下了再說。
如今清風徐來的招牌菜已經足夠多了,電視機後來播放的那些菜譜,基本上都沒有怎麽用在清風徐來了。
主要還是因為清風徐來現在的招牌菜已經夠多了。
雖說一個酒樓,永遠都不可能會嫌招牌菜多,但樹大招風,若是清風徐來三天兩頭的就上一道新的菜式,時間一長,別人就會懷疑。
若是酒樓是開在繁華的京城,那還不足為奇。
畢竟地大物博,才人輩出。
但這只是在一個小鎮上面,江河覺得,凡事還是循序漸進得好。
這件事情,也是江河喊停的。
他是想著,等過一段時間,再把往酒樓裡上一些新的招牌菜。
凡是清風徐來用到的那些菜譜,江河沒有佔便宜,每個月都有給江笑笑分紅。
江笑笑把菜譜記下以後,便找來紙,將電視機裡播放出來的內容都寫到了紙上。
都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反正空間能保鮮,把這些菜譜存放在空間裡,就永遠不會損壞,日後也是一筆莫大的財富。
將新抄下來的菜譜存放好以後,江笑笑便打開了酒壇子。
葡萄經過發酵,散發出醉人的香氣。
江笑笑翕動鼻子,眸光晶亮,“好香!”
四下看了看,拿了個碗過來,倒了小半碗。
碗是白色的,將紫色的葡萄酒襯托得愈發動人。
酒香愈發濃烈了,江笑笑喉頭滾了滾,端起碗淺酌了一小口。
許是因為葡萄被靈泉水澆灌過的緣故,這酒喝起來格外清甜,一點兒也不似白酒那般辛辣。
酒中帶著葡萄的味道,喝起來甜甜的,一點兒也不醉人。
就是一個人喝起來不得勁。
江笑笑心神一動,便抱著一壇子葡萄酒出了空間。
但這會兒四周萬籟俱寂,入目是一片漆黑,大家這個時候都睡下了,江笑笑不禁苦笑一聲,看來只能明天再和大家喝酒了。
江笑笑想了想,放了三壇在房間裡面。
一壇明天和大家一起喝,一壇給齊淵嘗嘗鮮,另外一壇給村長送過去。
她一共也就隻釀造了五壇子葡萄酒而已,大家分了分以後,就沒有什麽了,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再多釀造幾壇。
江笑笑視線一轉,看到葡萄架上掛著的葡萄,心神頓時一動。
接下來的時間,江笑笑什麽也沒乾,就只顧著待在空間裡做葡萄酒了。
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也就隻做出了六壇子葡萄酒。
這會兒已經很晚了,估計快要接近十二點了,江笑笑打了個呵欠,眼底浸滿了水漬。
想著明天再做葡萄酒也不遲,心神一動,便出了空間。
翌日。
祁淵早早就出了門。
當孟青梔醒過來,向凝冬詢問以後得知了祁淵大清早就出了門,心中後悔不迭。
思忖一番,轉身叮囑道:“凝冬,明兒你早早叫醒哀家。”
凝冬頓了一下,從她臉上的表情就猜出太后娘娘是想做什麽了,她沒有多問,只是點頭應下。
而在宋有奎的家裡,這會兒已經有好些人等著了。
其中就有一些昨天家裡有事,沒有過來聽課的人。
這會兒大家正你一句,我一句,跟那些沒有過來的人講述著祁淵昨天說過的話。
就在眾人聽了個一知半解的時候, 祁淵便上門了。
明面上來看,祁淵今日就隻帶了夜北一個人,但實際上帶的人還是四個。
只不過是夜南、夜西、夜東從明面上轉到了暗處而已。
宋有奎笑呵呵將人請進院子裡,瞧見馬車旁邊除了夜北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人了,他不禁四處看了看。
“齊公子今日怎麽沒跟笑笑一起過來?”
祁淵但笑不語。
夜北瞄了一眼,適時開口:“宋村長,大家都來齊了沒有?要是齊了,我們主子就準備開始了。”
“都來齊了,”宋有奎摸了摸鼻子,連忙應了一聲,也沒有往別處想。
想著不能耽擱了大家的時間,即便是沒有得到回應也不惱,唇角反而一直掛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