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掃去,發現大家對此都不覺得很驚訝的模樣,好像習以為常,心裡不禁升起疑惑。
這些花……莫非還有什麽用處不成?
她忍不住向演武場裡的人打聽,臉上的不解之色旋即就被讚同所替代。
白鹿書院歷年來都會舉辦一些宴會,像這樣子的賞花宴會,並不是第一次了。
與其說是賞花會,倒不如說是拍賣會。
演武場裡的花盆,最後都會送出去。
但這個“送”,卻是有講究的。
這些花不要錢,書院的學生各憑本事所得。
簡單來說,便是用琴、棋、書、畫等技能,獲得守關人的認可之後,便能用自身所學,換走這一盆盆花。
比如說有的人作出的詩或者是畫等等一類的物品,會送到某一個地方去拍賣,而拍賣所得的錢,便用到賑災或者是幫助一些很窮的村子裡修建學堂一類的善事。
雖然拍賣品的出自人不是什麽很出名的人,但交給拍賣行運作以後,還是能夠拍賣到不少的錢。
書院對此並不會強迫,全憑個人意願。
但只要是用自己作下的詩或者是畫,又或者是曲譜交換了,那麽便相當於是默認把自己的東西交給拍賣行,不管拍賣出什麽樣的價格,都不會後悔。
有不少的人覺得此舉是在為以後積德,倒也就不太看重錢財了。
江笑笑也覺得,這樣的事情很有意義,比單純的賞花有意義多了。
而且聽人說,越往演武場的中心走,裡面的花就越好,想要獲得守關人的認可就越難。
聽完她就尷尬地摸了下鼻子,也是怪她,她剛才就沒有顧得上看裡面是怎麽樣的情形,只是粗略掃了一眼。
現在再往裡一瞧,便發現好像越接近演武場中心,花就長得越好,價格看起來就很不匪的模樣。
而且每隔幾米、十幾米的地方就站著一位神情端莊威嚴的人。
那些人有男有女,她還以為是書院裡的人在賞花,沒曾想竟是守關之人。
江笑笑躍躍欲試,但想到自己好像沒有什麽特別擅長的事情以後,神情變得有些懨懨的。
倏然,似是想到了什麽,她眸光一亮,看向身旁的少女。
“喬姑娘,那我要是跟守關人比武切磋贏了的話,能夠順利拿走我看上的花嗎?”
喬巧雙手環抱於胸前,輕哼一聲,“那當然可以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不過這些多是一些公子哥用來取悅心上人才玩的把戲。”
她上下打量了江笑笑一眼,“也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恐怕連守關人一招都接不下來。”
江笑笑:“……”
雖說她是剛接觸武學不久,但是也用不著這麽打擊人吧。
江笑笑隻覺得是心肌梗塞的感覺,衝她擺擺手,一副不太想繼續跟她聊下去的模樣。
喬巧也不在意,瞅準自個看上的花,拿上玉笛就走了過去。
大家都有準備,只有江笑笑才是空手而來。
她是真不知道中間還有這些彎彎繞繞,要不然也會事先備上紙筆了。
就關於賞花宴會的消息,她還是從婉柔那裡聽來的呢,要不是身邊有個消息還算靈通的朋友,她可能就是睜眼瞎了。
但這靈通吧,她隻佔了一個“靈”字,還有一半並未佔全。
估計秦婉柔也是知之甚微,消息打聽到一半就跑了。
要是她把賞花宴會了解全了,一定會很感興趣,高興都來不及,怎麽可能還會選擇不來?
江笑笑不禁歎了口氣,可能這樣的事情在白鹿書院太稀松平常了,所以先生並沒有過多囑咐。
想了想,她轉身就往外走,準備去把秦婉柔喊過來。
但是……
她到秦婉柔常去的地方去找了一通,都沒有找到人,江笑笑對此也表示非常無語。
旋即認命般往書院門口走過去,正準備讓雲廷雲楓幫忙帶話的時候,便瞧見急匆匆從門外跑進來的秦婉柔。
江笑笑顧不得許多了,上前拉住她的手腕便往演武場走。
“笑笑你要帶我去哪兒?昨晚酒喝多了,我這頭疼死了……”
她轉過身,唇畔含笑,“帶你去一個不會頭疼的地方。”
秦婉柔將信將疑,“你不會是要帶我去賞花吧?那不成,不成!我頭得更痛了!”
江笑笑這下確定了她是真的對宴會的了解不多,不由輕哼一聲,“你不去的話頭才會痛呢,趕緊跟我走。”
“罷了,就陪你這一次。”
……
省得秦婉柔一直嚷嚷,江笑笑索性就把整件事情全然托出,都說給了她聽。
秦婉柔瞪圓了眼睛,被驚得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好半晌,才抱住她的臂膀,“我真是愛死你了!”
“可別!”
沒過多久, 江笑笑便拉著秦婉柔去而複返。
在演武場另一端的祁淵,好不容易看到了江笑笑,但看到她身上掛著的那個好似樹袋熊一般的人時,眉頭下意識就擰了起來,昨天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這股情緒來得很是陌生,讓祁淵心裡一時有些無措。
平複好心情,才走了過去。
他本就生得俊郎,一路走過來,吸引了好多姑娘們的注意力,祁淵身體僵了僵,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走到距離兩人不遠的地方後才松了口氣。
江笑笑掰開秦婉柔的手,“我準備去闖關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秦婉柔躍躍欲試,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於是祁淵還來不及和人打招呼,就瞧見江笑笑已經走到守關人的身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