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嘰!”
江曉月摸著肚臍,滿臉尷尬之色,臉頰紅撲撲的,“娘,能不能吃飽了再練武啊?月月餓了。”
她戳了戳自個兒的肚皮,心想剛說完能吃苦,結果肚子就響起來了,真是太不給她面子了!
周秋菊莞爾,“你這丫頭……”
江曉月的話,打破了四周沉悶的氣氛,就連江笑笑心裡那分沉重,都隨著她的童言稚語而消散了。
江笑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江曉月鼻頭皺了皺,煞有其事道:“姑姑,不可以摸我的頭,丫丫說被別人摸頭會長不高!”
她忍俊不禁,“那你說說看,小姑姑是別人嗎?”
對哦,小姑姑不是外人!
江曉月迷糊了,“那,那好吧。”
“你等著,娘給你烙餅去,你們倆個小丫頭吃飽了才有力氣學武不是?”
魏玉梅笑著,與兒媳一道進入廚房烙餅。
她想著這大半夜的鎮上也沒店鋪開門,這一來一回的,大家肚子肯定餓了,索性烙了很多餅。
烙完餅以後,又煮了一大鍋綠豆粥。
江曉月抓著薄餅,啃得“噗嗤噗嗤”的。
江笑笑余光不經意掃了牆角一眼,江笑笑知道,湯圓和黑熊還待在那裡。
它們……是為了保護她,以及她的家人,所以才默默待在牆角,動也不曾動彈一下。
現在看來,湯圓和黑熊倒成了她們一家人的救命恩人了,等這些事情處理完,得報恩。
江笑笑也不曾想到,因為曾經在不經意間的一個善舉,給自己帶來了極大的回報。
這也更說明了,有些人,連動物都不如。
她吃著餅,但卻心不在焉。
江笑笑在想,大哥究竟能不能讓那六個人供出幕後主使,一舉將唐文坤送進大牢,永遠也不能翻身。
那可是**裸的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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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唐文坤,溫香軟玉在懷,跟桃紅一番溫存後,便進入了夢鄉。
不得不說,桃紅很有手段,短短半天內就勾動了他的心,只差沒把她抬成正房了。
當唐晚梨得知新來的丫鬟爬了她爹的床後,她氣得渾身發抖,大鬧著要把她趕出府邸。
她現在對丫鬟都有了陰影。
檀雲讓她失去了白鹿書院的資格;彩雲最狠,毀了她最珍視的容貌、肚子,手也被廢了;而這個桃紅,竟然在短短幾!天之內,就爬了她爹的床,被爹抬到了妾的位置上!
她身邊的丫鬟一個個心機之深沉,簡直就讓人為之而膽寒!
唐晚梨簡直不敢想象,有朝一日這個桃紅會對她做出什麽事情來。
若是她肚子裡懷了爹的種,並且是個男的……那爹還會寵她嗎?
她是鐵了心地想把人趕走,奈何被唐文坤以“你的手需要桃兒照顧”堵了回去。
唐晚梨氣得幾欲發瘋。
只可惜她手上沒有得用的人,她的手也相當於是廢了,還需要人照顧,一時半會兒的,拿桃紅根本就沒有任何法子。
唐文坤做夢了。
夢見他請的那六個通緝犯放火殺了江河一家,而後清風徐來倒台,八寶如意閣取締了清風徐來,成為翟陽府城最出名的第一酒樓。
正在他做夢做得正香之時,唐府的大門突然被一群衙役拍響。
衙役們戴著佩刀,包圍了整個唐府。
江河等人在半個時辰前,敲響了衙門的鑼鼓,縣令傅明鶴慌忙趕到,瞧見六人的面相,心裡一緊。
點著油燈映照著兩人的面相照了照,發現真是從翟陽府城那邊通緝令上面的六大惡盜。
這六大惡盜燒殺劫掠,無惡不作,在翟陽那邊犯下了很重的罪,奈何翟陽那邊不給力,讓六人逃了,後來知府才頒布的通緝令,下放到府城之下的每一個縣城。
當然,茶山鎮也沒落下。
傅明鶴收到通緝令的那天,特意看過幾人的面相,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六人就是通緝令上的通緝犯人。
仔細審問一番江河後,傅明鶴當機立斷,派遣衙役去捉拿唐文坤回來審問。
畢竟關乎於六大惡盜,可馬虎不得。
而江河的猜測也有理有據。
江河說他與人為善,從不主動與人結仇。
唯一被動與人結仇的,也就唐文坤一人了,所以他懷疑這六大惡盜是唐文坤請來的也沒有毛病。
江河瞳孔深邃,幽光深不見底,他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就是唐文坤乾下的事情。
見脅迫不成,便準備殺他們一家人滅口?
江河心裡一陣後怕,是他低估了人心,險些把自己的家人都搭進去了。
這一次,他說什麽也得把唐文坤與六大惡盜勾結在一起的名頭給坐實了,否則後果簡直難以令人預料。
只有坐實了勾結之名,唐文坤所依仗的妹妹才無法憑借吹耳邊風把他給救出去。
六大惡盜的事情,便是江河也有所耳聞。
他們曾輪番女乾**子,而後將人分屍而食;也曾搶走貧苦人家的家底,為了不讓他們把消息傳遞出去,而殺人滅口!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許多。
但唯一讓清風徐來覺得疑惑的就是,如此惡盜畢竟是身經百戰的,怎麽可能到了他們家就失手……反而把自己給迷暈了?
現在想來,應該是有人在暗中幫他們。
但江河想不通,這般武功高強的人,怎麽可能會幫他們?
他並不認識這樣的貴人,如果說是笑笑的話……那還比較有可能,畢竟白鹿書院臥虎藏龍,不乏有那種隱藏極深的人。
江河決定等會兒回家還是回去問問妹妹,如此救命之恩,再怎麽也得準備一些禮物答謝一番,不然就太說不過去了。
——權勢。
這兩個字在江河心頭來回滾動,攪動了他的心。
在今日之前,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只是簡簡單單的想經營好酒樓,掙銀子給家人花。
但今日他才發現,他錯了,還錯得很離譜!
也就是因為無權無勢, 即便唐文坤做下了那等陰損的事情,他也能完好無損從大牢裡走出來。
江河不禁深思,如果他有權勢的話,一開始就從源頭上截斷,是不是後面就不會有唐文坤買凶殺人的事情了?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衝擊,讓的想法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改變。
從來沒有過哪一刻,有像這般渴望過權勢。
並非權勢有多誘人,而是對江河來說,權勢是可以用來保護家人的利器。
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更改,但他想把酒樓做大的心不曾變過,他不能斷定,以後是否還會有如唐文坤這般喪心病狂的人……
他覺得,他有必要做出一些改變來防患於未然。
傅明鶴眸光微動,江河雖然還是站在那裡,但他身上卻有什麽東西在悄然間發生了改變,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