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富聽罷,靜默許久,也沒說得出一句話。
事實正如玉梅所說,在此之前,他們誰也沒料到周子炎竟然喪心病狂到對笑笑下手。
如果不是笑笑機靈,又與同窗一起,恐怕周子炎這會兒已經得逞了。
胸腔中溢出一聲長歎,伸手拭去小姑娘掛在眼睫下方的淚珠,“月月,你記好了,世上不是誰都能如家人一般不求回報的對你好。
更多的是像周子炎那樣的壞人,以後學機靈點,不要跟不認識的人說話,也別吃他們請你吃的東西,覺得不對勁就趕緊跑,記好了嗎?”
江曉月似懂非懂,記下了不要跟不認識的人說話,不要吃別人給的東西。
她差點就失去小姑姑了,江曉月惡狠狠地盯了周子炎一眼,“他是壞人,大壞蛋!”
“對呢,就是大壞蛋,月月以後要擦亮眼,不要被這樣的壞蛋騙了。”
江曉月使勁點頭。
……
不一會兒,得到消息的白鹿書院院長,便帶著兩位書童趕到縣衙,為江笑笑提供了一份證詞。
“就是他,他們那輛馬車打從一大早就停在了白鹿書院門外,他還鬼鬼祟祟地到處張望,見江笑笑她們倆一走,他們就跟了上去。”
雲楓連連附和。
周秋菊看著他的臉冷笑不已,她從踏進公堂的那一刻,就看出周子炎的臉不對勁,明顯就是做了遮掩的,“大人,民婦有話要說。”
“你說。”
“他貼了胡須,並且還特意描了眉,如果不是打著特殊的想法,為何要改動面貌?”
很快就有兩位衙役得到了主簿的允許,上前將周子炎貼的假胡須扯了下來。
這下,滿堂皆驚,沒想到他真貼了胡須。
張主簿拍響了驚堂木,“周子炎,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要說?”
周子炎冷汗浸濕了衣衫,口舌發乾,本想說一些話來狡辯,奈何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
“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才來擄走我的妹妹?便是再怨恨我和秋菊,也不至於把矛頭指向一個小姑娘吧?”
江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再不抖出幕後的人,恐怕接下來就得被關到大牢裡了。
按祁星皇朝律令,拐賣小孩被抓到可是重罪。
畢竟他的行徑,與拍花子可沒有多大的區別。
“來人,將……”
張主簿話還沒說完,便被痛哭流涕地周子炎打斷,他是不想再受板子之苦了。
況且死咬著不承認的話,到頭來遭罪的還不是他,何樅讓他辦事兒,連一點甜頭都不給他,非要等到事成之後才給銀子。
眼下人都被抓了,事兒也沒辦成,還打草驚蛇了,何樅會不會給銀子還難說呢!
周子炎覺得,也沒有必要為了不見影兒的銀子而受皮肉之苦。
思緒百轉,索性就把事情抖了個乾淨。
“我說,我都說,是八寶如意閣的掌廚命我擄走江笑笑,借此來威脅江河交出橙香焗排骨的方子!”
江河嘴角微微勾了勾,看來還不算太蠢,雖說他把何樅供了出來,但他並不準備放過周子炎。
“什麽?”
圍在縣衙外看好戲的人們,聽到這個消息吃驚得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想到八寶如意閣最近的冷清,大家頓時就明白過來。怪不得要擄人呢,原來是因為這個!
這也……太沒皮沒臉了吧?!
張主簿沒想到還牽扯到八寶如意閣的掌廚,眉頭不禁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