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芝芝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被人潑了泔水!
她惡狠狠地起身,眼中似是淬了毒,這是她新做的衣衫,周二丫是怎麽敢的?她怎麽敢!
泔水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得到處都是,周豐險些被這股餿味臭暈過去,他氣得發抖,“不孝女,我……我打死你!”
江笑笑崇拜地看了她一眼,大嫂也太果決了吧,對於沒臉沒皮的人就應該這樣!
大嫂真帥!
四下嘩然,沒想到周秋菊真潑了,不過好解氣是怎麽回事兒?
江曉月眸光晶亮,隻覺得娘親潑泔水的姿勢好颯爽。
“東家,夫人!”
杜圓眼睛一亮,同幾人打了個招呼,他覺得很解氣。
江河應了一聲,順手接過媳婦兒手中的泔水桶,遞給杜圓,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方錦帕,擦著她的手。
他擦得很細致,看向她的眸光溫潤又柔和,“可有解氣?”
江河準備他去潑,但媳婦兒拒絕了,想著讓她出一口惡氣也好,便也沒有執意要潑。
周秋菊撞進那雙溫柔的眼中,心口不由一顫,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劉芝芝面目猙獰,向周秋菊衝過來,杜圓眼疾手快,將泔水桶罩在她的頭上。
她沒料到杜圓還有這麽一出,視線一暗,沒看清楚前面的路,打了個踉蹌,撲到周林氏身上,撞得周林氏頭暈眼花。
“噗嗤……”
江笑笑沒忍得住,笑出了聲。
江河拉著人退後數十步,漫不經心看了三人一眼,“我隻說一遍,周子炎他那是咎由自取。”
周林氏推開劉芝芝,扶著腰起來,“你這白眼……”
江河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周林氏被他眼中的冷厲震住,所有的話頓時卡在喉嚨,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我不介意現在就讓你們一家團聚,”江河偏頭,“杜圓,去把衙役請來。”
周豐一聽要去官府,頓時就怕了。
身子瑟縮了一下,莫名打了個寒顫,“別,別,我們這就走。”
劉芝芝不樂意了,“去就去!爹,我們怕什麽?要錯那也是他們錯了,我們不用怕的!”
周豐瞪了她一眼,“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周林氏也不甘心,一聽要走,剛才對江河的俱意頓時望到了一邊,伸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去就去,誰還能怕了你不成,我倒是要看看你這白眼狼要受怎麽樣的懲罰!”
江河冷笑一聲,“是你們汙蔑在先,亂攀親戚,侮辱我妻,我們忍不下去了,還手不也是很正常?”
他話鋒一轉,眸光幽暗,“再說了,周子炎是縣令大人親自斷的案。罪證也已經坐實,你們卻鬧到這裡來,莫非……是在質疑縣令大人不公正?”
一頂高帽子扣下來,周豐遍體生寒,忙不迭搖頭,“哪能呢,我們就是,就是……”
周林氏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他們怎麽敢質疑縣令大人,想到此事萬一傳到縣令耳朵裡,後果根本就不是她們承受得起的,連忙踢了劉芝芝後跟一腳。
即便劉芝芝不情願,也隻好壓下心中的不滿,“是,是我們搞錯了。”
周豐舔著臉道歉,說是自己喝酒喝迷糊了,說完就領著兩人,灰溜溜地走了。
江河視線轉圜了一圈,想著妻子的那番話,多多少少還是會引起一些非議。
他怕傳出對媳婦兒不好的傳聞,解釋了一句。
“讓大家看笑話了, 想必大家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內人的事。
當初也確實是他們拋棄再先,況且還是死契,從那一刻起,他們就斷絕了關系,可不就相當於是沒有親人了嗎?
也是內人氣得狠了,慌不擇言了,大家莫要覺著她不好,她也是命苦得很。”
江河有意把她剛才所說的“爹娘已經死了”往是氣話上面帶。
此話一出,原本心裡還覺得周秋菊不孝的人,頓時就同情起了她的遭遇。
斷絕關系合情合理,雖說她爹娘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但也不能詛咒人死了吧?
說道理,血緣上的關系抹不去,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但他們成功被江河的話帶偏,同情起了她的遭遇。
說完,江河又給了個甜棗,“若是大家不嫌棄,等會兒凡事來清風徐來吃飯的,一律都打九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