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嘗過松茸炙成的吃食以後,紛紛誇讚她的廚藝不錯。
江笑笑耳朵微紅,再誇她的話,她都快要飄上天了。
連忙岔開話題,“嘿嘿,松茸我沒做完,大哥明日可以帶到酒樓裡去賣。”
江河橫眉,“不行,我都沒有吃過癮,哪能把這麽好吃的蘑菇讓給別人吃?”
江笑笑眨眨眼,心裡忽然有了個念頭。
不知道把松茸種到空間裡,會不會收獲一波永遠也吃不完的松茸?
也是因為松茸屬於蘑菇一類,她當時就想著吃,完全沒有想到別的。
經大哥這麽一提,她很是意動,或許試試也未嘗不可。
是夜。
村莊陷入一片安靜祥和之中,一輪圓月懸掛於天邊,皎潔的月光自天際傾落而下,為村莊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有一團黑影四處嗅著氣味,待確定了方向之後,飛快往目的地奔去。
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依稀可見黑影嘴裡像是叼著什麽什麽東西。
它嘴裡叼著的東西沒有掙扎,也沒有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很顯然,黑影嘴裡叼著的東西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鳥獸蟲魚似乎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臨近,不敢再發出嘶鳴,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以免今晚血濺當場。
那團黑影,正是江笑笑在山裡救下的老虎幼崽了。
而它嘴裡叼著的失去生命體征的物體,正是一隻山雞。
山裡約莫有成年人的兩隻手掌那麽大,小老虎的體型也沒比山雞大多少,但它卻穩穩地把山雞銜在嘴裡。
它一邊走,下巴還在滴血,血是山雞的,不過小老虎並不在意,想著等會兒回去的時候把血清理乾淨就行,免得救命恩人擔心。
小老虎對今日的戰果不太滿意,與恩人分別的時候已經很下午了,幾乎無限接近於晚上。
在既要填飽肚子還要兼顧著恩人報酬的情況下,收獲並不是理想。
今日捕獵之後,小老虎發覺它沒有產生錯覺,它的力氣增強了許多,可與成年老虎媲美。
冥思苦想了許久,覺得應該與恩人喂它的水逃不了乾系。
恩人既救了它的命,還給它帶來了實打實的好處,讓它在森林中存活下來的幾率有增加了很多。
所以,它覺得自己不僅要報恩,還要報雙份的。
可以它身體太小了,咬不住兩隻山雞,再加上今天時間又不合適,收獲讓它覺得很不滿意。
小老虎眼中滿是堅毅,今天的這份兒先欠著,明晚給她帶三隻獵物來,準把恩人養得白白胖胖的。
它在一處院落外停下,感受著此處濃濃的氣息,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變得更加幽暗了。
找到了~
唔……
小老虎四下看了看,院門關著,就這麽扔在院子外面萬一被別人撿走了可怎麽辦?
它往後退了快有兩米的距離,身體微微前傾,而後快速奔跑起來,借著衝力一舉跳進圍牆中。
入目是一片漆黑,但並不影響它視物,綠幽幽的眼睛鎖定了一處房屋,恩人的屋子是這間。
耳朵微微聳動了一下,發現這座小院兒裡只有五個人的呼吸聲,幼崽眸光一頓,恩人應是進了那片神奇的空間?
松開嘴,把山雞放在地上,幼崽並未著急離開,而是收斂了渾身氣息,靜靜待在陰暗的牆角中。
等察覺出呼吸聲變成了六個人的,它才在柴火垛上借力一躍,消散在茫茫月色之中。
而在牛棚裡的牛,毫無所覺,睡得正香。
小老虎消失得極快,江笑笑壓根兒就沒有聽見它的動靜,打了個哈欠,便進入夢鄉。
翌日。
魏玉梅率先醒來,睡眼惺忪地走向茅房,準備去解決三急,忽而卻發現院子裡躺躺躺了一隻死雞?
她先是想到莫不是半夜有野狗摸黑進來,把自家喂養的雞給咬死了?
邁步走進死雞身旁,細細打量了一番,竟發現是一隻山雞!
她有一瞬間的茫然。
山雞?
怎麽會有山雞?
看它脖子上展現出來的血洞,魏玉梅瞳孔縮了縮,不由往後倒退了兩步。
這一擊斃命的手法,傷口看起來像是被某種動物用獠牙咬死的。
由山雞乾涸的血跡可以看出來沒毒,所以她排除了是蛇的這個可能。
是貓?是狗?是狼?還是老虎?
如果是哪隻野狗夜貓起了捉弄人的心思還好,但就怕不是啊!
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是狼或者老虎的可能,魏玉梅腿肚子發顫,嗓子眼兒發乾。
“她爹,快,快出來看看。”
“怎麽了?”
江平富聽見媳婦兒的喊聲,趿拉著鞋跑出來,很快他也看到了山雞。
江平富剛睡醒,還沒回得過神來,他都懵了,“哪兒來的山雞?”
魏玉梅平複了一下情緒,把自己的猜測跟他說了說。
江平富一臉沉思,覺得不大可能是虎狼之輩,不然真是虎狼來了,他們昨晚怎麽一點兒動靜也沒聽見?
況且虎狼天性凶惡,怎麽可能來到他們家不傷人,還極其好心地為他們帶來了一隻山雞?
報恩嗎?
可別吧。
他隻從話本子裡聽過白狐報恩的故事,可從沒聽過虎狼報恩的事情啊。
再說了,也沒人去過山裡,怎麽救它們的……
想到這裡,江平富所有的思緒都戛然而止,閨女昨天去了山裡, 會不會與她有關?
江平富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旋即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笑笑這丫頭他最清楚不過了,平日最是乖巧,她哪裡來的通天手段去救一隻虎或者是一隻狼,讓它們來報恩的事情。
實在是這個想法……太不切實際了。
江平富潛意識裡就覺得不可能,立馬就否定了。
殊不知有時候事情的真相就是那麽離譜,他摸到了真相,可潛意識讓他退了回去。
卻說睡得迷迷糊糊的江笑笑,依稀聽見門外的交談聲,有什麽虎啊狼啊之類的字眼兒……
她以為是小老虎不乖跑下山來找她了,結果被爹娘撞了個正著,嚇得她“騰”地一下從床上爬起來。
飛快穿好衣服,小跑到門前,正欲推開門,卻停頓了片刻,搓了搓臉,若無其事拉開門,眼中還殘留著一絲剛睡醒的朦朧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