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回復，蘇慕微妙的聽出了綠茶的味道。

　不過胡婆婆顯然沒有這個定義，她激動的握住

　“芳兒，我一直在想你，這麽多年了，我從來不曾有片刻忘記過你……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你的……”

　看著阿香的面容，胡婆婆張張口，接下來的話突然有些說不出口。

　“芳兒，你好像有點怪……”

　阿香沒想到胡婆婆竟然也會說土味情話，她茫然的接道:“怪可愛的?”

　“怪……”

　胡婆婆狐疑地眯了眯眼，她渾濁的雙眼中，倒映出一張幾乎五官錯位的簡筆畫。

　可愛沒看出來，倒是有夠奇怪的。

　而且越看越古怪。

　胡婆婆回憶著尋芳和女兒的長相，一時有些不敢確定。

　她女兒，以前長得有這麽奇怪嗎?

　被看得一陣心虛，阿香急忙給蘇慕傳音。

　“小慕！！”

　蘇慕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的腦仁一陣脹痛。

　她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靈魂畫手阿香，她畫的那張畫，蘇慕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看胡婆婆的反應，也大概猜出來了。

　應該不只是像不像人那麽簡單。

　可能已經到了挑戰胡婆婆三觀的地步了。

　她畢竟只是不怎麽清醒，而不是傻了。

　就算是要混淆胡婆婆的記憶，至少也要有那麽點靠譜吧?

　阿香畫的臉，或許可以頂替掉胡婆婆的記憶，但是卻不能改變胡婆婆的認知。

　而很顯然，現在阿香所做的大作，就跟胡婆婆的認知相悖了。

　她女兒要真長這樣，絕對不可能默默無聞。

　大概跟阿香解釋了一下緣由，蘇慕聽著人魚求助的乾嚎，露出了愛莫能助的表情。

　這是真沒辦法。

　她沒見過那畫是怎麽畫的，自然也就不知道補丁該如何打起，所以這下只能看阿香的自由發揮了。

　好在關鍵時刻，這條魚還是靠譜的。

　迎著胡婆婆懷疑之色愈濃的眼神，她一個猛撲，抱住了胡婆婆佝僂的身體，擋住自己容貌的同時，也開始了表演。

　“婆婆，我好疼啊！”

　阿香乾嚎出聲。

　“你不知道，那些怪物，它們咬我，咬我的鼻子，咬我的下巴，咬我的臉……我好疼，好難受……”

　她模仿出抽泣的聲音，“我醒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

　“我……我就給自己畫了一張新的臉，我沒有燈，就在一片黑暗中，畫了現在的這張臉……”

　留下了大片讓胡婆婆腦補的空間以後，阿香顫抖的問道。

　“婆婆，我現在真的很奇怪嗎?”

　胡婆婆心都要碎了，哪裡還會在乎阿香非人的容貌，她搖頭否認。

　“不奇怪，不奇怪！”

　“我的芳兒最好看了，怎麽樣都好看！”

　“是婆婆看錯了，芳兒好看！好看！芳兒是婆婆見過最好看的姑娘，這十裡八村，都沒有比你更水靈的姑娘了，怎麽可能不好看呢?”

　胡婆婆顫抖著拉起懷裡的阿香，反覆稱讚道:“你看這鼻子，這嘴，這下巴，簡直太好看了，婆婆是被你迷昏了眼，迷昏了眼才會那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