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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想穩健的我被掛機成了武神》第262章 山海之分
關於山海的境界劃分,其實也不能算強行找話題,這確實是沈前最近的疑惑之一。

 雖然他的境界還沒有到達山海,但戰力卻是提前抵達了。

 早一點明晰山海的境界,有助於沈前認清自己,避免裝逼的時候撞到鐵板上。

 “你看到的是什麽?”

 澹台沁盯著那紅色的酒液發了一會呆,才淡淡開口道。

 “山海, 是武者之中最為玄妙的一個境界,也是強者和弱者真正的分水嶺,更是超凡的開始……”

 沈前回想之前在大四教材上看到的,沉吟著說道。

 “按照教科書的記載,不提之前的尋道和問道,在開道之後山海可分為三個境界,這三個境界以三光日月星命名, 分別為‘逐日’、‘踏月’以及‘追星’。”

 “我看了看其他典籍的補充, 它們其實也分別對應三才的天、地、人。”

 “但我的迷惑就出現在這裡……”

 沈前話音頓了頓, 見澹台沁沒有打斷,才繼續說了下去。

 “可教科書之上,卻沒有為這三個境界排序,關於具體描述更是語焉不詳,至於副校長您在……咳咳,您提及的‘侍神’境界,更是完全沒有提及。”

 一想到這裡,沈前又忍不住吐槽。

 為什麽教科書記載的東西要麽殘缺,要麽就模糊?

 反正完全按照教科書來的話,沒有任何人指導的話,沈前還真不信誰能順利的踏入山海。

 估計在中武者或者高武者階段就已經卡死了。

 ……論導師的重要性。

 “因為逐日、踏月和追星,並不是三個排序的境界,而是並列。”

 澹台沁呷了一口紅酒,淡淡道。

 “並列?”

 沈前身軀一震, 這一刻他好似突然想通了什麽,下意識問道:“是不是和每個人的‘道’有關?”

 “嗯。”

 澹台沁輕輕點頭, “按照高度, 道可分三六九等, 按照寬度,道可分大道小道,依照道的類型,還可分天之一道、地之一道和人之一道。”

 沈前之前對於“道”的了解,僅限於大道脈絡和道的高度,但此刻他聽出了更多東西。

 顯然,關於山海的境界劃分,就和澹台沁口中的三才之道有關。

 “那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

 沈前沉思道:“若是走的天之一道,那便是逐日山海,若是走的地之一道,就是踏月山海,而人之一道,則對應追星山海。”

 “嗯。”

 “那孰強孰弱?”

 沈前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沒有最強的道,只有最強的人。”

 澹台沁將手中不知何時已經變空的高腳杯遞給了沈前,輕聲道:“三種路數各有利弊,天之一道戰力強大,但幾乎不可複製前人的路,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險。”

 “但天之一道卻有一個公認的好處。”

 “什麽好處?”

 沈前看了一眼自己還剩大半的酒杯,詫異於澹台沁竟然喝得這麽快,但還是趕緊幫對方滿上。

 心中卻是忍不住在嘀咕,這酒度數可不低啊,不過身為山海,應該不容易醉吧?

 雖然手中的紅酒是程青青送他的,據說加了一些“料”,專供武者。

 “好處便是,天之一道一旦走通,必成王侯。”

 澹台沁的臉頰上不知何時悄然染了一些紅暈,讓那本來冷淡的五官也多了幾分生動。

 “王侯!”

 沈前眼睛一亮。

 他忽的想起,很早以前老柳就和他說過,要成就傳說中的王侯,要麽對人族的生死存亡作出大貢獻,要麽就是開辟一條新道。

 “新道新道……無人走過的道不就是新道嗎,原來是這個意思。”

 沈前琢磨道。

 至於走天之一道的壞處,其實也很明顯了。

 山海有多少,王侯又有多少?

 沈前估摸著,天之一道的難度應該是三種境界裡最大的。

 “那地之一道呢?”

 沈前又接著問道。

 “地之一道的好處在於,從古至今,半數以上的山海都走入了地之一道,可以借鑒和汲取的經驗太多。”

 不知道是不是沈前的錯覺,澹台沁的神態好像又輕柔了一些。

 “只要天賦足夠,地之一道是最容易走到高深處的道,也是最不容易崩壞的道。”

 “就是穩唄。”

 沈前聽明白了。

 很顯然,踏月山海是最不容易出現閃失的一條路。

 “壞處是,地之一道最難登頂,初代九王,只有兩人是靠地之一道成就王侯。”

 澹台沁一口喝盡杯中酒,然後又把空杯子遞了過來。

 你擱這喝啤酒呢?

 沈前心中嘀咕,但還是極為麻利的幫澹台沁倒上了酒。

 “人之一道,既是最難走的道,又是最容易走的道。”

 不等沈前發問,澹台沁已經繼續說道。

 “成為一城之主走的民道,是不是就是人之一道的一種?”

 沈前若有所思。

 他還記得當初在靖城的時候,城主柴皓天曾經和自己深談過一次,大意是讓沈前接替他成為下一任靖城之主。

 其中的一大好處,就是可以快速匯聚民意成就民道。

 道成當日,道便可高三丈!

 而尋常山海得道,一般也就是兩丈左右。

 從這個角度,便可以理解澹台沁為什麽會說人之一道是是最容易走的道。

 最難也很好理解。

 因為人之一道要走到極致,應該就是真正的王道,這種道路不僅狹窄,而且只能出現在特定情況之下,故而登頂也就極難。

 “那初代九王之中,有人走了人之一道嗎?”

 沈前純屬好奇的問了一句,在將杯子遞給澹台沁的過程之中,卻是不小心碰觸到了對方略微發燙的手指。

 沈前緊張了一下,但見澹台沁若無其事的模樣,不由暗罵自己沒出息。

 對方身上他哪裡沒碰過,至於慫成這樣嗎?

 ……雖然現實是沈前依舊坐得規規矩矩,臉上保持著職業微笑。

 “嗯。”澹台沁微微點頭,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據我所知,江陵王便是如此。”

 江陵王?

 沈前眼神一凝。

 初代九王之中,若論在民眾之中威信最高,留下的東西最多的人,就是江陵王。

 對方已經隱隱有著九王之首的風范,可以說現代武者的大半體系都是由對方親手主導建立。

 而現代武者的第一本元氣的吐納修煉法也是對方所創。

 沈前還記得在得到系統之前去參觀博物館的時候,也是江陵王的物品最多。

 或許是在當時秩序毀滅的特殊社會背景下,江陵王才成就了人道王侯。

 如此看來,初代九王之中,一人走了人之一道,兩人走了地之一道,剩下六人估摸著都是天之一道。

 要想成就高,似乎還是天之一道最為靠譜。

 說實話,對於自己要走什麽道,沈前大概才是最迷茫的那個。

 原因無他……選擇太多了。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登臨道海,就可以在各種大道之中反覆橫跳。

 可那些道畢竟不是他自己的道。

 雖然沈前覺得自己好像也不用糾結,系統永遠會給出最好的答案。

 當!沈前和澹台沁碰了一下杯,卻是變得有些心不在焉。

 搞懂了前因,沈前大概也明白為什麽教科書沒有詳細去表述其中的區別了。

 問道和尋道,對於武者來說是踏入山海之前最重要的步驟。

 排除沈前這種異類,尋道的過程完全和天賦無關。

 唯有認清本心,找到最合適自己的路,才能成功得道。

 驕傲如柳長青,不也卡了數年才得門而入。

 提前知道了天、地、人的區別,想都不用想,只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走天之一道,畢竟那是最有可能成就王侯的道路。

 但這一條路的成功率又實在太低,不適用於大部分人。

 沈前估計著,大部分人應該是在成就山海之後,才能明晰裡面的區別。

 “那副校長,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就是因為走的路不同,所以逐日、踏月或是追星的山海,在具體境界劃分上也有不同?”

 沈前又開了第二瓶酒,接著問道。

 “無論是哪種山海,皆可以九重天來劃分戰力,名稱各有不同,只是同階之中,以天之一道的山海戰力最強。”

 澹台沁以手杵著下巴,臉上已經布滿了醉人的紅暈,柔聲道:“‘侍神’是人之一道兩重天的命名。”

 “所以侍神境就代表的是一個走了人之一道且突破了兩重天的山海武者……咦,不對!”

 沈前先是下意識點頭,隨即又是一驚。

 他是看過澹台沁的大道脈絡的。

 那凌厲的劍道,怎麽看都不像是最溫和寬厚的人之一道。

 “等等……莫非副校長您也走了兩條道?”

 但沈前很快就醒悟,驚訝道:“而這兩條道,是可以跨越天地人的?”

 他以前就知道,道並非可以隻走一條。

 很顯然,唯有走了兩條道才能解釋澹台沁的情況。

 “你如何知曉我的另一條道是什麽?”

 沈前還在恍然,忽的聽見澹台沁淡淡問道。

 我去……

 冷汗刹那從沈前額頭流下。

 一時嘴快,加上酒精的麻痹作用,他把這茬都給忘記了。

 雖然沈前知曉了“侍神”的事情,但理論上他不應該知道澹台沁的另一條道才對。

 畢竟這種東西,要麽澹台沁主動展示給他,要麽就是沈前早已經看過……

 守了這麽久連澹台沁施展神通都沒查探出來的秘密,卻被自己順口說了。

 沈前很懊惱。

 但就在沈前全身緊繃,隨時準備掀桌逃跑的時候,想象之中的暴風雨卻並沒來到。

 澹台沁放下了酒杯,凝視著黑板上的那三道劍痕,輕聲道:“當初我留下這三道劍痕,原本就是為了試探你,唯有目睹過我大道脈絡的人才能輕易破解嗎,可惜卻並沒用上。”

 “嗯?”

 總感覺哪裡不對的沈前,一怔之後迅速抬頭。

 他看到那原本冷豔的五官上,迅速綻放開了一抹熟悉的溫柔。

 “……是你?”

 明白了什麽的沈前無比驚喜。

 顯然,眼前這個澹台沁正是天境裡的溫柔版,怪不得對方沒有一劍殺了自己。

 “你怎麽會……”

 沈前正想詢問,澹台沁已經站起身來,將白皙修長的手掌遞到了沈前面前,打斷了沈前的問題。

 “會跳舞嗎?”

 “呃,不會……不過我可以現學!”

 沈前握住了澹台沁的手,在腦海之中迅速搜索到了交際舞的電視片段,並在一秒之內記住了所有動作。

 講台和課桌被無形的力量推開,在階梯教室之中留下了一片空地。

 沈前輕輕擁著澹台沁,在舞池之中滑動著步伐。

 澹台沁明顯也不擅長這種舞蹈,也可能是醉了,不時會踉蹌一下。

 但沈前能感覺出來她很放松,她甚至沒有用武者的力量去矯正,窈窕的軀體隨著沈前擺動,面目始終柔和。

 一曲終了,澹台沁忽的推開了沈前。

 “我不太會跳現代的舞。”

 在沈前還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不知哪裡飄起了一絲琴聲。

 那古琴之聲逐漸清晰起來,在階梯教室之中回蕩。

 飽滿的月光竟是詭異的穿透了天頂,灑落在那靜靜佇立的黑裙女子身上。

 某一刻,隨著琴聲再起,她忽的動了。

 長發如瀑,隨著她的動作在夜風中飛舞,黑色裙擺垂落地面,如花蕾一般綻放。

 隨著琴聲越加悠揚,她就在月光之中婉轉流連起來。

 時而如輕雲般慢移,時而如疾風般旋轉,時而朦朧飄渺,時而千嬌百媚。

 她的長袖開合遮掩,讓本就絕世的容顏越加的儀態萬千。

 從未有哪一刻,沈前覺得自己和她的距離如此遙遠。

 她明明近在眼前,正用最熱烈的姿態為自己獨舞,但又好似遠在天邊,觸不可及,高高在上。

 恍惚間,沈前聞到了一絲濃烈的花香,只是他一時難以分辨到底是哪種花。

 無論是在現實中、電視上亦或是夢裡,沈前都從沒看過這麽美麗又震撼的舞蹈,早已不自覺的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她好像已經在這裡舞動了千年萬年,早就跳盡了人世間的離合悲歡。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沈前喃喃自語,一行清淚不受控制的緩緩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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