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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想穩健的我被掛機成了武神》第219章 天算
寂靜黑暗的巷道之中。

 聶寒渾身顫抖的趴伏在地上,渾身皮開肉綻,氣息也是萎靡了下去。

 當啷!

 他手中長槍滾落在地,一直滑落到了巫珺腳下。

 “雙S的靈能長槍被你糟蹋了,同為用槍之人,你不如大師兄遠矣……”

 巫珺撿起那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銀色長槍,微微搖頭。

 “你殺我便是辱我梅苑,老師他……”

 聶寒掙扎著抬起頭來,灰敗的臉色之上滿是不甘和憤怒。

 啪!

 第三鞭再落。

 聶寒的怒吼戛然而止,他的身軀瞬間崩裂,隨即化為無數灰燼。

 一陣冷風吹過,所有灰燼飄散,地面上只剩下了一個模糊的人形標記,以及一顆晶瑩剔透的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精神內核。

 巫珺手一揮,將聶寒的內核攝到手中,然後迅速丟入了藏神棺之中,將盒子“啪”的一聲合了起來。

 接著,巫珺的身形無聲無息的飄散在了原地。

 數秒之後。

 梅苑門口,巫珺的身形重新出現。

 他將手中的棺木和長槍放在了地上,接著又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瓷瓶,也放到了地上。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阿彌陀佛……呸,死和尚,別來影響我。”

 巫珺搖了搖頭,似乎是要趕走腦海裡的什麽雜念。

 又抬頭看了一眼梅苑,巫珺的身形隨風而散。

 ……

 與此同時,梅苑之內。

 花園的涼亭之中,燕山公的三弟子郭周遠和六弟子任子罕都是一臉愕然的丟掉了的棋子,轉頭看向剛剛匆匆到來的王朔。

 “你說什麽?”郭周遠不解的問道,“什麽叫做突然不見了?”

 “三師兄,六師兄,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在行至青柳巷的時候,我好像只是眨了眨眼睛,五師兄就突然不見了……”

 王朔茫然的解釋道,“我找遍四周也不見人,開始我以為五師兄是不是有什麽急事,或是先行折返了回來,等我也回到梅苑才意識到,五師兄好像真的失蹤了。”

 此時,沉吟了一會的任子罕抬起頭來,衝看來的郭周遠搖頭。

 “手環不在服務區,傳訊符也沒有回應。”

 “奇怪……”

 郭周遠站起身來,凝神感應了一會,驀地臉色一變。

 “怎麽了,三師兄?”任子罕見郭周遠神情不對,急忙問道。

 “我剛才借因果糾纏嘗試定位老五的位置,可是竟毫無頭緒,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郭周遠沉聲說道。

 正在此時,一道黑衣身影無聲無息出現在了花園之中。

 “為何你們三人都是心神不寧,發生了何事?”

 負手出現的燕山公淡淡問道。

 “老師!”三人急忙行禮。

 只是王朔抬起頭來,見燕山公的身形有些虛幻,不由疑惑道,“老師,您的身體……”

 “無妨,這只是一道幻身。”

 燕山公擺擺手道。

 幻身?

 王朔聽得一肚子疑惑,不過見韓遲沒有解釋的意思,他也就不敢多問。

 “老師,您的真身去哪了?”郭周遠就要大膽許多,徑直問道。

 “剛剛有人屏蔽了北都的天機,我去查看為何,不過此時天機已經恢復正常……”

 韓遲說著,臉色陡然一變,隨即他的身體如同氣泡一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

 另一個身穿黑衣、臉色更顯陰沉的韓遲出現在了花園之中。

 “老師!”三人都明悟這才是燕山公的真身,連忙再次行禮。

 燕山公卻是一言不發,只有左眼角正在輕微跳動。

 熟悉燕山公習慣的郭周遠心驚不已,他知道這是老師大發雷霆之前的征兆。

 已經多少年沒有見過老師如此模樣了……

 難道和五師弟有關?

 想起莫名失蹤的聶寒,郭周遠心頭不好的預感越加強烈。

 嘩!

 下一刻,沉默著的燕山公大手一揮。

 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出現在了梅苑門口。

 四周,負責拱衛的山海強者正在紛紛趕來。

 燕山公沒有理會行禮的一眾山海,只是低下了頭,看向了腳邊。

 還在疑惑的郭周遠等三人都是低頭,隨即臉色都是大變。

 在他們的腳下,有一杆銀白長槍、一個葬神棺以及一個小瓷瓶。

 “聶寒!”

 “五師兄……”

 在看到銀白長槍的瞬間,以三人的思維敏銳程度,已經瞬間聯想到了什麽,都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打開。”

 燕山公微微低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到那不知喜怒的聲音。

 任子罕蹲下身子,用略微顫抖的手指打開了葬神棺。

 一顆淡金色的精神內核展露在眾人面前。

 失去了葬神棺的阻隔,那熟悉的氣機也是再也遮掩不住。

 郭周遠幾乎是瞬間就紅了眼眶,身上可怕的氣機逸散而出,讓四周的山海守衛連同王朔都是臉色蒼白。

 “小五……”

 燕山公又輕輕吐出了兩個字,隨即抬起頭來。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左眼角的跳動好像更加劇烈了。

 “王朔,今日發生了何事?”

 “老師……”

 早已驚呆了的王朔如夢初醒,連忙彎腰說道,“今日五師兄與我去了北武,我們遇見了沈前,就是靖城侯的小弟子,五師兄說在沈前身感受到了一些貓膩,便讓我出手試探,後來……”

 王朔一五一十的將今天經歷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不僅詳盡無比,也幾乎沒有帶任何的主觀判斷。

 燕山公聽後,久久沉默。

 “老師,是靖城侯所為?”

 任子罕終於忍不住了,問道。

 “是巫珺。”

 燕山公淡淡開口,不知為何,這一刻卻是顯得冷靜無比,“長槍上還有他的死氣。”

 “靖城侯的四弟子?”

 “那個死人臉竟敢如此!”

 郭周遠瞬間暴怒,身上的氣勢直欲衝霄,身形一動就要去找巫珺算帳。

 “站住!”燕山公製止了他。

 “老師,五師弟都被殺了啊,為什麽您要阻止我?”郭周遠眼眸通紅的說道。

 “仇什麽時候都可以報,不要被情緒蒙蔽了判斷。”

 燕山公瞥了一眼郭周遠,隨即開口道,“王朔,你將那沈前的事再說一遍,不要有任何遺漏。”

 “是!”

 雖然不知道老師的用意,但王朔還是將自己與沈前的數次接觸,以及從各種渠道得來的信息全部說了一遍。

 燕山公全程一言不發,一直到王朔說完,他突然手一揮。

 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副棋盤。

 棋盤白玉為底,四周刻畫著十八種瑞獸,其上黑白二子交錯,已經布滿了大半個棋盤。

 任子罕和王朔有些茫然,但郭周遠心中卻是一驚。

 這棋盤有一個了不得的名字,名為“天算”,是周易王親手贈給燕山公的無價之寶,也是老師最為珍視的靈寶之一。

 據說老師之所以能成為頂級王侯,“天算”起了極大的作用。

 不見燕山公如何動作,但那棋盤上卻開始不斷落下黑白二子。

 幾人只是盯了一會便覺眼睛酸痛,不敢再多看。

 約莫過了幾分鍾,直到棋盤停止了變化,燕山公盯著那詭秘複雜的棋局看了一會,忽地眼睛一眯。

 “黑白逆轉,風起西南……有意思,這個沈前很有意思……”

 燕山公口中念念有詞,郭周遠幾人卻是滿臉茫然。

 “老師……”

 “你們說,我該救小五嗎?”韓遲忽然開口。

 “老師,難道您不想救五師兄?”任子罕一驚,脫口而出。

 “我手上的材料都已用完,要救小五,需耗費極長時日,不知他還能保留幾分自我……”

 韓遲淡淡道,“也或者,眼前就有一種方法,基本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甚至,聶寒還會因禍得福。”

 “那老師您為何還在猶豫?”郭周遠驚喜之後又是疑惑。

 “這個瓷瓶裡裝的是華科院最近才研製出來的山海級丹藥,名為‘造化’,它可讓聶寒盡快複蘇,你們不妨猜猜,這華科院幾十年都沒有研製出來的丹藥,是出自何人之手?”

 燕山公將地上的小瓷瓶攝入手中,隨即問道。

 郭周遠和任子罕正要搖頭,一旁的王朔已經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道:“沈前?!”

 “不錯。”燕山公面無表情的說道,“救了聶寒,他便欠了沈前一個因果,如他不能解開這因果,他的道基將不再穩固。”

 “這……”

 郭周遠和任子罕在小聲詢問了王朔之後,已經搞清楚了其中的牽扯,臉色都是變得難看起來。

 靖城侯的弟子殺了聶寒,但聶寒卻反要欠靖城侯的另一個弟子一條命?

 何其荒謬!

 但老師,說的又是事實。

 因果業障,除非徹底超脫,誰人可避?

 在幾人集體沉默的時候,燕山公已經捏碎了瓷瓶,露出了其中一顆呈現天青色的圓潤丹藥。

 他手再一揮,丹藥便化為了熒光,直接融進了聶寒的精神內核之中。

 本已沉寂的精神內核瞬間光華大放,隱約露出了一個人形虛影來。

 燕山公第三次揮手,精神內核連同人影都是消失不見。

 “我已將他送入密室,再耗些手段滋養四十九日,他便可複蘇。”

 燕山公淡淡說了一句。

 “可老師,難道就這麽讓靖城侯的弟子們羞辱?”郭周遠此時已經沒有了喜悅,只是咬牙道。

 “我已經盡量消弭其中因果,可生死是我也觸碰不到的大道,要徹底解開其中因果,還需依靠聶寒自己,他若能邁過此關,當可再進一步。”

 “巫珺,留給他自己殺,但……”

 燕山公的聲音驟然冰冷,“我梅苑也不能毫無表示。”

 郭周遠正生出期待的時候,卻聽燕山公吩咐道:“子罕,你即刻去一趟海外,告訴你二師兄……時候到了。”

 “是,老師。”

 任子罕行了一禮,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需要去打擾二師兄嗎?”郭周遠卻好似有著某種擔憂。

 “周遠,你再將這封信寄給你大師姐……下去吧。”

 燕山公一翻手,將那還有墨香的信件遞給了郭周遠,隨即便揮揮手趕人。

 郭周遠隻得把一肚子的疑問都咽了回去,帶著王朔離開。

 等四周的山海護衛也盡數離開後,燕山公的眼中這才出現了清晰的怒火。

 “高文遠,你倒是好算計!”

 他寒聲吐出這三個字後,忽地看向了西南方向,眼中又多了一些疑惑。

 “可是那裡……究竟有什麽呢?”

 ……

 沈前也帶著一肚子的疑惑離開了教學樓的天台。

 ……難道說不神神叨叨就不能當大佬嗎?

 大佬高經常說些讓沈前聽不懂的話就算了,吳煒好像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在說完那句讓沈前覺得不知所雲的話之後,沈前正想請教一下是什麽意思,吳煒卻突然急匆匆的離開了。

 沈前琢磨了一下,吳煒應該不至於為了搞神秘而假裝有事,那麽只怕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等級的事件,會讓吳煒有一瞬間的失態,而且需要親自去處理。

 “算了,反正都不關自己的事。”

 沈前搖搖頭,離開教學樓之後朝著藥劑學院走去。

 他剛才倉促離開,今天的第一堂正式教學卻是還沒有完成。

 ……

 月朗星稀,下過雨的夜空如洗。

 北武的未名湖畔,某處極為隱秘的小山坡上,當上完課的沈前匆匆趕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個穿著白襯衫和格子短裙的高挑少女站在這裡。

 她今天沒有束發,滿頭青絲就在夜風之中微微起舞,當聞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幽香,沈前久違的有些緊張。

 “小……”

 沈前剛剛吐出一個字,少女已經轉過身來。

 她清冷的面容在看到沈前的時候有些愣怔,隨即她的嘴角,略顯僵硬的向兩邊擴散。

 就好像,她已經很久沒笑過了,竟是忘記了這個表情該怎麽作。

 沈前再也忍耐不住,一個閃爍,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將少女牢牢擁在了懷中。

 少女蹙眉,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可沈前如今精神力何等敏銳,卻是瞬間捕捉到了丁一臉上的神情變化。

 他也跟著臉色一變,隨即在少女錯愕的表情之中,拉起她的手掌,在她來不及反應之前將袖子卷了上去。

 入目,滿是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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