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莫名其妙

　栗澤華辭職以後，劉東青便成為軍委年紀最大、資歷最老的人了。而他是堅決支持衛天民的人，盛國華、宋德武等人是他提拔上來的人，自然會帶來廣大范圍的支持。

　一時間，宋德武、周懷國、盛國華、宋子超、錢建平等人全都發言，直接激起澎湃愛國熱情，支持武力解放台灣，搶回釣魚島。

　跟著那些左右搖擺的人也都發言表示支持。

　這樣一來，陸揚提供的情報反而變成了好事情，它促使了大家打仗的決心，之前還要看條件，現在哪怕是沒有日俄北方四島的爭端，也一定要打，越早開始越好，越早打，損失就會越小。

　跟著另外四位中央軍委特聘的高級軍事顧問汪老、甄老、杜老和呂老也都分別從組織上、籌備上、後勤補給、登陸後的擴展戰役和國際關系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基調已經徹底被統一到了“一定要戰”上了。

　很快到了決定的時刻，陸揚和另外四位高參離席，出了會議室，被引領到一個特殊的休息室休息。

　盛國華發起了舉手投票儀式，竟然全票通過。

　陸揚並沒有被他人的言論左右，從心裡來說，他不想打，而且認為時機並不成熟。也不認可“越早打損失就越小”的結論，因為敵人的軍事發展了，我們也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當我們全面和美國人看齊了，那場仗才有打下去的可能性。他沒想到劉東青這些居然能這樣去理解自己的話和情報，顯然有違他的初衷。但是他知道現在決不能再說話了，自己真的是不懂政治，更不懂得察言觀色。

　衛天民非常滿意地看著會場的氣氛，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到整張臉上。他饒有趣味地瞟了一眼斜對面的陸揚，和邵博、禹長青、盛國華又交換了一下意見，最後很嚴肅地看著大家，眼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堅定地說道:

　“既然大家已經統一了思想，那就打”說到這裡，衛天民的拳頭嘭地一聲砸在桌子上，“打就要打出我們中**人的氣勢，打出我們的軍威，打出十五億同胞統一中華的心聲”

　說到這裡，他站了起來，抽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信箋紙，念道:“經中央軍委研究決定，特組織台灣和釣魚島戰役前敵委員會，現命令如下:盛國華同志、宋德武同志、總參謀長錢建平同志任前敵委員會總指揮和副總指揮，陸軍司令栗元朗、海軍司令周懷國、二炮司令員上官林、空軍總司令……組成兩戰統一指揮部，協調兩戰和俄中軍事演習的所有事務。”

　念到人名的立即起立，立正敬禮應道:“是，保證完成黨核人民交給我們的任務”

　“……”

　之後，又任命了南京軍區司令員厲劍為釣魚島戰區前線司令，福州軍區司令員祈明路為台灣戰區前線司令，黃海艦隊司令龍振海為中俄軍事演習中方司令長官。

　陸揚坐進了休息室，他知道這場空前的戰役已經不可避免了。他搞不懂劉東青是什麽意思，十幾天前，他還在提醒自己不要打台灣和釣魚島的主意，這才過了幾天呀，就變卦了。想起那些即將要在戰火中犧牲的人們，陸揚的心裡就發顫。

　明明不能打，為什麽要打?為什麽會這樣異口同聲地要打呢?

　陸揚本身已經很好戰了，卻也不能理解這些高層領導在想什麽?感覺到很是鬱悶。在休息室裡，他也懶得和另外四位老高參搭腔了。一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靠在靠背上，乾脆小睡一覺，省得想那些煩心的事情。

　這還是從陸揚踏上軍事之路後，頭一回說得話和提的意見沒有受到重視不說，還被強迫接受了別人的提議，的確感覺到窩囊得很。心中甚至非常後悔接受這個職務，來開什麽會嗎?

　這可是是他第一次受到的挫折，有點小脾氣還是可以理解的。

　陸揚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另外四個高參都走了，他也不知道。直到先前那位女少校進來叫他，他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陸將軍，首長想見您，請跟我來”女少校敬了一個禮，很客氣地說道。

　“哪位首長想見我?”陸揚揉著粘連在眼睫毛上的眼屎，問道。

　“您到了就知道了。”女少校微笑著說完話，一轉身，款款向前走去。

　看著女少校扭動的腰肢，雙臀在剪裁得體裙裝下婀娜地扭動，不知為什麽?陸揚忽然想起了安姌，也想起了徐雲曼。

　他想起了她們的溫柔，也想起了她們的依順，再一次感到到這裡來碰釘子，還不如不在搭理這些事情，悶頭去做研究好了。躲進實驗室，管它東西南北風的。

　想到這裡，他打定了要回東海的主意，跟在女少校的身後，想休息是外面走去。

　一號會議室的回憶已經開完了，很多人也已經離開了指揮中心。

　女少校將他領到大堂，只見電梯前，坐在輪椅上的劉東青正和邵博在聊著什麽，二人似乎還沉浸在剛才激越的熱情之中，臉上發光。但一見陸揚過來，二人同時住嘴，都停下了話頭。

　“邵總理好劉將軍好”陸揚硬著頭皮向他們打著招呼，但是臉上卻沒有一點的興奮。

　劉東青鼻子裡“嗯”了一聲，臉拉得比長江還長，白了陸揚一眼，剛一張嘴，卻被邵博微笑著搶先說道:“陸揚，你忘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約定?什麽約定?”陸揚一頭霧水。他不敢看向劉東青，一看劉東青的眼神就知道老頭子要發火。

　“我說了開完會要跟你算帳的呀，別一我會忘了。現在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了，這樣吧，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邵博的話語很溫和，溫和得陸揚不敢拒絕。

　陸揚隻好壓了一下想直接回家的思想，看著劉東青直搖頭地被推進了電梯，他還是感覺到莫名其妙，無奈中也跟著邵博走進了電梯。

　警衛人員將三人一直送到了市裡一棟大廈裡，三人走到大門口，那裡已經有十幾部車子在哪裡等待他們了。

　劉東青看著接自己的人，客氣地說道:“邵總理，我就不去了，我想休息了。陸揚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教訓他一頓。這個書呆子，一點政治頭腦也沒有，氣得我半條命都沒有了。”

　陸揚一呆，心說我不是順著你說的嗎?怎麽還有錯呀?這老爺子也太難伺候了吧?

　“我怎麽你了?不就是實事求是說了幾句話嗎?說實在的，我真的非常非常反對那個決議。要不是因為你，我會妥協嗎?想著要流那麽多的血，我就後悔沒有直接否定方案，還昧著良心順著你的話說，我……”陸揚不服氣地頂了劉東青幾句。

　“良心?你知道什麽是良心嗎?你才幾歲?就想告訴老頭子我做人的道理嗎?你知道你在那種場合說那種話，後果是什麽嗎?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告訴你陸揚，你要是想不通的話，你就別給我離開北京”

　老頭子很真的火了，乾枯的雙手不停地怕打著輪椅扶手，幾乎對陸揚吼上了。

　看他那著急的樣子，估計他對自己的子孫也沒有這麽生氣過。

　但是陸揚就是陸揚，倔強的性格到了哪裡也不會彎腰。他知道自己用詞不當，但還是梗了梗脖子，說道:

　“我的確不敢教你，但你也沒權利禁錮我的自由……”

　陸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邵博拉到一邊，責備的眼神瞪了他一眼，說道:“今天你不適合去任何地方，我叫安姌來北京了，你跟我回家”

　這話說得跟家長似地，令得陸揚一愣。而邵博說完話，徑直走向劉東青，親自把劉東青的輪椅推到他的軍車旁，小聲和老人家議論了一陣子，才回到陸揚身旁。

　陸揚在哪裡傻站著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兩個人打什麽鬼主意。心裡越覺得對劉東青有點過份了，不管如何不同意老爺子的話，但他也知道老爺子是為自己好。可是他現在怎麽也轉不過彎來，原則性的問題怎麽能讓步呢?

　“還傻站著幹什麽?展覽呀?還不上車”邵博上了車子，對著發楞的陸揚問道。

　陸揚應了一聲，也上了總理的車子。

　這好像很自然，但是他沒想過，能坐上總理車，那得是什麽人呀?也沒有想過堂堂的一個總理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關心?難道僅僅是因為安姌是她的乾女兒嗎?

　坐在車上，邵博沒有說話，陸揚也沒有說話。不是沒有共同語言，而是二人想著怎麽開口，開口後又將談到什麽?

　“陸揚，你在北京沒有玩過吧?”邵博沒有談論今天的事情，也沒有埋怨陸揚，反而從這樣句話開始二人之間的直接對話。

　“邵總理，您有什麽事兒就直說吧。 其實我對劉老爺子沒有任何意見，他對我很好很怕我吃虧。但是我不理解的是，為什麽不要我說實話?哪怕我說了實話，不被采用，我覺得我也盡到了一個高參，一個軍人的應盡的職責。但是……”

　陸揚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邵博慈祥而優雅的臉。邵博微微一笑，說道:“但是什麽?但是劉老阻止了你。其實他說對了，你的確沒有一點點政治頭腦，而且心胸也不夠寬廣。你說的都對，而且也是一個有熱血的、負責任的人應該說的話。可是你沒有想過場合，沒有想過議案的發起人，也沒有想過那議案中的事兒是千千萬萬中國人最關心的事兒。難道他們不知道有危險嗎?難道他們不知道難度很大嗎?你錯了，這些他們都知道我告訴你，散會後，已經有人通知了，要讓去基層多鍛煉一段時間，然後去黨校學習。你知道為什麽嗎?”

　下基層鍛煉，那就是要調離陸揚的崗位，別說去參加演習了，估計回到1020項目也很難，這不是在打壓他嗎?

　這個消息一下子把陸揚雷蒙了，他感到萬分詫異，心說自己又沒有犯什麽錯，為什麽要對自己這樣?難道連自己研究項目的權利也被剝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