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柘說是第二天下午才到昆侖山,實際上當晚大概轉鍾兩三點的時候,便趕到了昆侖山外圍。
一路傾瀉內力,風馳電掣的曹柘,也稍稍有些精神不振,拉著洪七公下了雲團,一頭扎進了一處樹林。
曹柘盤腿坐在樹梢上打坐,主要是恢復精神,而洪七公則是去弄點吃食,填一填肚子。
沒過多久,不遠處傳來洪七公的一陣歡笑聲。
隨後就看見他拎著五隻好似野雞,卻又大半羽毛純白,尾後羽毛格外修長豔麗的禽類,從山林的另一端冒出來。
這些禽類,每一只看起來都比鴿子稍微大些,算是比較肥美了。
五隻···多少夠兩人塞塞牙縫。
“你今天有口福了,這東西老叫花子管它叫雪雞,以前去蜀西的時候,曾經捉到過兩隻,那滋味···回味無窮,不過那也已經是四十幾年前的事了,後來老叫花子再去找,還一直沒找到,沒曾想竟然在這昆侖山內找到了。”洪七公拎著雪雞笑說道。
說話間,洪七公熟練且動作麻利的料理了五隻雪雞,其中兩隻用的是叫花雞的烹飪手法,更多是就地取材,對細節並不格外注重,雞肚子裡塞的是一些可食用的野果,甚至是苔蘚,用來給肉增香,祛除苦味。
而另外三隻一隻熬湯,兩隻火烤,再搭配上一些攜帶的乾糧,也能夠兩人吃個半飽。
“老叫花子沒正經學過下廚,不過走南闖北,遇到好食材了,便都用最簡單的方法烹飪,雖然沒有黃丫頭做的菜那麽費心思、多花樣,但是也能將食材最好的鮮味給引出來,掌教師兄一會隻管嘗嘗,吃了就知道我老叫花子沒說謊。”洪七公邊用枯松木烤著雪雞,一邊說道。
正說著,忽然愣住不動,伸手握住了隨身攜帶的竹棍。
曹柘也目光看向不遠處。
不遠處的山林裡,一頭看起來似乎足足有四五米長的巨大棕熊,正人立起來,眺望著曹柘和洪七公的方向,似乎嗅到了洪七公往烤雪雞上塗抹的玉蜂漿味道。
洪七公將目光投向曹柘,似乎是在詢問,是否需要他出手驅趕。
曹柘卻開口對那棕熊說道:“給你一瓶蜂蜜,你便去吧!”
說著揮袖,將洪七公沒有用完的半罐蜂蜜,丟向那棕熊。
棕熊抱住蜂蜜罐子,拿起來對著嘴裡倒。
一口悶後,拿著空空的罐子,眼珠子直打轉。
下一秒,卻見一道閃電飛射而來,狠狠的劈在了它的腳邊。
棕熊嚇的一跳,扭頭飛快的就跑了,速度好似一輛飛馳的小卡車。
“好肥的棕熊,可惜不是吃熊掌的季節,咱們現在也沒有時間和精力料理,否則怎麽也放不過它。”洪七公遺憾的砸吧了兩下嘴,絲毫沒有將那龐大巨物般的棕熊放在心上。
“是頭母熊,應該剛剛產過子。”曹柘從樹梢上越下來,想要順手接過一串烤雪雞,幫洪七公一起製作,卻被洪七公悄悄的避開。
“也是奇怪了!”
“雪雞,五米長的棕熊,這些都多少年沒見過了,怎麽一進這昆侖山,就都見著了。”洪七公無意感慨道。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曹柘直接起身飛起,然後又盤旋著一片區域飛了小半圈。
隨後落下雲頭。
“山裡正在形成天然的大陣。”
“陣法的許多要點,與我在武當山內布下的聚元陣,有異曲同工之妙。”曹柘說道。
說一句很自傲的話,曹柘感覺世界正在效仿和學習他。
昆侖山···或許就是天地效仿他的一處試驗場。
雪雞還有五米長的棕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都是在劇烈元氣的澆灌下,生出來的異種。
“如果真的是效仿我的聚元陣,那麽在這座天然大陣的中心,就應該有一處格外激烈的能量聚集地,那裡也有可能產生一些更奇妙的東西。”曹柘心想。
轟隆!
一聲炸響,遠處的深山之中,似乎有什麽人,動用了大量的炸藥。
一時間地動山搖,將夜色下的鳥雀與動物,都驚的四處亂竄。
曹柘和洪七公對視了一眼,然後卻又都看向手裡的烤雪雞。
“搞快點?”曹柘對洪七公問道。
洪七公點點頭,然後快速往烤雪雞上刷蜂蜜,灑鹽巴。
曹柘也催動火力,往地下滲透,讓地底下被泥土和松葉包裹的叫花雞,更快熟透,將松葉的香氣吸收的更好。
爆炸聲自一聲起了之後,便連綿不絕。
而黃藥師藏身的山谷內,也是落石不斷的滾落,厚實的岩壁,已經出現了一道道醜陋的裂口。
與此同時,包裹著黃藥師的大繭,也開始不斷的搖晃起來。
似乎有一股強大的氣息,即將破繭而出。
雖然黃藥師結繭的時間較短,還不足一整天,但是他在結繭之前,曾經服用過一枚無常丹,此處又是昆侖山深處,天然結成聚元陣,天地元氣濃鬱,便於吸收。
他在結繭狀態下,等同於回歸母體,對天地元氣的吸收力也自然大增,短短一天也已經夠他破繭而出的養份。
嘩啦啦!
伴隨著山石如雨般碎落,明教銳金、烈火、厚土三旗的弟子,終於鑿開了一條通道,闖入了黃藥師閉關的山谷之中。
還未等他們發現黃藥師化作的大繭,兩塊巨石,已經十分靈活的朝著他們砸來,將數人直接碾成肉餅。
黃藥師精通的可不止是陣法,還有機關術。
雖然材料簡單了些,但是因地製宜,他還是在這山谷裡,設置了不少陷阱,以防備明教中人闖入。
不少的巨石,在地面和半空中來回滾動,形成了一片遮掩。
明教五行旗的弟子們,雖然各有所長,卻畢竟修為不夠,又哪裡闖的過這樣的難關?
“一群廢物!”有人用生硬的漢語說道。
隨後便見一名有著黑色半長卷發,深色眼珠和鷹鉤鼻,中高身材的波斯男子,手持著彎刀衝了進來。
身形在半空中古怪的旋轉,手中彎刀飛出,在半空中發出磨砂般的聲音。
卻是彎刀持續旋轉於同一處,斬斷了黃藥師為布置巨石陷陣,而調控中央的一根天蠶絲。
絲線一斷,原本滾動的巨石,似乎就此失去了牽扯力,看起來好像不再移動。
這波斯男子目光掃過狹小的山谷,目光很快就盯住了顯眼的白色大繭。
“神奇的中原武學,你們···過去將那個大蛋拿過來。”波斯男子對身旁兩名受傷的厚土旗弟子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