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大敵,為何不除之。
這句話沒有人問。
因為站在某個角度而言,敵人甚至比朋友更重要。
當我們有敵人的時候,我們會恐懼與害怕敵人,並最終戰勝他,從而獲得成長與勇氣。
但如果連敵人都沒有,我們或許會害怕自己。
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當然,曹柘縱容秦爽的理由,絕不僅僅只是因為,人族需要一個敵人。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秦爽絕不是無可替代。
此時的秦爽一招擊潰了銅須巨漢,卻又不拿出有效的證據,證明‘人丹’的真實性。
自然無法服眾。
以撰星太子為首的一群異族,皆用諷刺莫名的眼神盯著秦爽。
大抵將其視為,想要空手套白狼的愚蠢野心家。
秦爽也不解釋,反而進一步道:“怎麽,都不敢信我嗎?”
“機會就在這裡,錯過了今日之機,換了他日,再想要入我門下,需要耗費的資本與精力,可就是今日的百倍、千倍、萬倍了。”秦爽這話聽著刺耳又張狂,實則卻又再真實不過。
人丹之法,是速成、速強之法。
是能對整個萬族大陸,帶來巨大變革的法門。
一旦錯過,就會被掃入萬族下風。
昔日之強,便成了明日之弱。
以強者之姿態投效與以喪家之犬的姿態投效,得到的待遇與反饋,自然是完全不同。
而在新的變革之中,一旦落後,就有可能再也追趕不上去。
從此被一腳一腳的踩下深淵。
秦爽的話很認真,但沒有證據的‘真話’,有時候就是狂妄之言。
信任秦爽的人幾乎沒有。
即便是那些身處絕境,想要抓住一絲機會的異族,也都沒有將寶押在秦爽身上。
而是還在等待、找尋著其他的機會。
這些種族,他們也都有各自找尋的所謂‘靠山’。
在這場集會之中,他們本該充當劍,刺向某個強大的種族。
為他們背後的‘靠山’,撕裂出一道插手、乾預的口子。
這場集會,求和平是假,奪霸權才是正。
“好一個囂張狂妄的秂族小輩。”
“今次大會,本是用來商定未來至少數百年內,整個天下的和平安定之機。”
“如今反而被你一番攪局,倒像是成了你的主場。”滿頭虹發的老者,俯視著秦爽,目光變幻色澤,仿佛要將秦爽裡裡外外都看透了。
這名發色生虹者,便是此次聚會的發起人之一。
發色如虹,正是萬族之中,強族禦彩族的特色。
禦彩族有著好幾種原始異族血統。
經過萬年的演變,逐漸變化出了自身的特色、特性。
由這般種族,也證明了,在時光塔內變遷的諸多異族,並不都只是如荒族、望月族這樣,在原有的基礎上分裂、減弱。
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在增強、進化。
禦彩族本就是逼迫天波百花島,成為這次聚會主辦方的幕後黑手之一。
此老者之強,在禦彩族中亦是少有,可曾一聲頂尖。
倘若時光塔第一層隱藏、閉關的那些老家夥不出來,他幾乎可謂沒有多少能完全正面壓製其的對手。
當他直視著秦爽的時候。
秦爽便感覺自己,像是被那來自星空彼岸的巨獸盯上了一般。
一種由靈魂中湧起的顫栗感,瞬間遊走遍全身。
此時這老者毫不客氣的向秦爽展現敵意。
就已經說明,他打算對秦爽動手。
理由和原因都很簡單。
秦爽搶了對方搭好的‘戲台子’。
昔有晉文公會盟天下,其意卻在問鼎春秋。
這場所謂為商議解決爭端的聚會,真實目的自然也絕不可能僅僅只是表現出來的這麽簡單。
發色生虹的老者,並不在意蛋糕是否能做大。
他在意的是,他···以及他背後的種族,是否能成為那個分蛋糕的人。
站在時代的關口,並不見得所有人都會順勢而為。
為了利益,有的是人,會蠻不講理的開歷史倒車。
更何況,秦爽的人丹之法沒有公布,時代的風,也還沒有刮起來。
“聽起來,這位老前輩,是對我有些看法了!”
“要不然,也來與我試試招?看看這場集會,我究竟有沒有資格,在這裡盡抒己見!”秦爽顯得很自信。
他的自信是這樣的沒有來由。
“奇怪···他成長的好快,明明是勉強的突破,但很快就穩定住了,然後順勢繼續昂揚向上。”
“太奇怪了!”張百忍等人,依舊緊盯著秦爽,想要看清楚,曹柘口中的這位‘大敵’,究竟是什麽蹊蹺。
其他各方異族,則是已經開始紛紛低聲議論。
在他們看來,秦爽還敢挑釁虹發老者,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銅須巨漢與虹發老者,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的強者。
“果然是吹牛的吧!這也無智之輩,怎麽可能真的有什麽人丹妙法。”一名異族說道。
“哈哈!你還當是真有這法子呢?”
“當然是假的,我問你···你如果有這樣的法子,是拿出來公之於眾,還是自己偷偷的用,做到最高、最強,再獨霸天下?”另有一名異族,仿佛早就看穿了真相,用帶著笑腔的聲音說道。
此時的萬族大陸,雖然並沒有統一的語言與文字。
不過,整體來說,還是存在一些主流語言與文字的。
所以,不同的異族之間交流,總是以這些主流語言為媒介。
而前來天波百花島,參加集會的異族,都算是各自族內的精英。
會幾門外語,再正常不過。
“哎!可惜了, 本來也可以算是個人物,如今卻要隕落在這裡了。”有異族為秦爽感到可惜。
秦爽正巧聽到,卻說道:“想看我的證據,雖容易,但我不願給。但我若將這廝打殺在此,以血立言,想來諸位也會對我說的話,會多幾分信任。”
一言出,滿場嘩然。
許多人都認為秦爽是瘋了。
他居然還敢這樣的膽大妄言。
“先立威,再立言,果然是有些章法。”
“若是先立言,再立威,重利之下,難免多是利令智昏之輩。若是盡可能殺之,則功效大減,傷的是自身能所能收服、馴服的對象。到那時,便是做了那大貓小貓三兩隻的總瓢把子,也沒什麽滋味。”
“如今若是能用這虹發的人頭做招牌,麻煩至少少一半,往後的言說推進,也能順遂許多。”張百忍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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