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或者說阿雅的將星點亮得異常容易。
因為阿雅本身的底子就極佳,再加上有孫仁所畫的《貂蟬像》濾鏡加持。
最關鍵的是後世已經解析出了《呂布傳》中有關於貂蟬的部份,這部分裡面秦鎮可是摁著陳曦的腦袋,讓他在上面寫下了。
‘貂蟬,江東余安人,自幼傳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資,於建興十四年受魯敬之命往鹹京赴鹹京行離間之計…’
後面再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反正就是將仙武戰漢第一美人的稱號給按在了阿雅頭上。
後世可是沒有沉魚落雁和閉月羞花這倆成語,因此這兩個形容放在後世一眾歷史學家眼裡也是文采斐然評價極高的那種。
如果說仙武戰漢的第一戰神是誰後世爭論不斷的話,那仙武戰漢的第一美人之位就輕輕松松的落在了阿雅的頭上。
阿雅也借著貂蟬之名覺醒了為‘魅顏’的將星。
覺醒的很隨便,將星的能力作為一位武將而言也毫無用處,就是成倍放大自己的魅力,達到近似於精神魅惑一類的效果。
這個效果對實力強大的武將和文臣沒有絲毫作用。
但對董王后這種普通人殺傷力就非常大了,還是致死伎倆的。
“別亂動!”
阿雅將匕首死死的抵在了董王后身上,可這也阻擋不了她的手在自己身上亂摸。
“你讓本宮喊的鄒夫人,本宮已經替你傳喚了,她不久後就會來本宮府邸,而本宮也知道你殺了我是逃不出這鹹京城的,為何不把匕首放下好好談一談呢?”
董王后也看出了阿雅根本不敢殺她,所以心思也大膽了起來將手輕輕抵在了阿雅的胸口。
阿雅身形雖極為纖細白皙,但肌肉凝實成塊摸起來的觸感不亞於軟玉。
“沒什麽可談的!你再動我就砍你一指!”阿雅用著森然的聲音說。
可這一威脅卻讓董王后嘲弄般的大笑了出來。
“那你盡可試試!”
董王后突然將脖頸緊貼住了阿雅手中的匕首,匕首的刀刃劃過董王后的脖頸都已經溢出了鮮血的地步。
“本宮可是涼州出身的女子,雖生過孩子之後體態日漸不如往日,但年輕時也有過習武從獵之事!這柄小刀還嚇不倒本宮!”
“……”
阿雅見到匕首劃出的血狠不得已的只能後退了一步,用遠離董王后的方式躲開她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
“本宮雖知你是江東派來的刺客,可現在你真身已被本宮發現,刺殺董王的計劃也無從談起,不如就此成為本宮名下的男仆如何?”
董王后擦拭了一下脖頸上的鮮血,她覺得阿雅如果是女兒身,那她這容貌簡直是天底下所有女性的公敵!
但董王后在得知阿雅是男兒身之後,就越看阿雅越順眼。
涼州勇猛陽剛的勇將她見多了,現在偶爾換一個不一樣的類型倒是讓董王后一有點見獵心喜的意思。
“如果我是女兒身呢?”阿雅也沒被董王后牽著鼻子走。
“女兒身也不是不行…”
董王后的下句話讓阿雅有點哽住,可這次荒謬的談話就到此為止了,因為屋外傳來了一位宮女的聲音。
“娘娘,鄒夫人到了,一同來的還有司馬家的家主夫人。”
“司馬家家主的夫人?是那位張春陵嗎?”
“是的。”
董王后聽見門外來訪者還多了一人,用帶點揶揄又帶些詢問的眼神看向了阿雅。
這位意外來客董王后是沒辦法拒絕的,司馬家現在是西涼國最大的盟友。
西涼王都在想著辦法維護他與司馬家之間的關系,作為賢內助董王后當然也要好生對待司馬家的長夫人。
現在就看阿雅願不願意讓這個不確定因素進門了。
阿雅直接輕點了下頭,這是秦鎮下的命令。
此時阿雅已經換好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屋內的屍體也全都已經藏好。
在阿雅的點頭下,董王后應允讓那兩位夫人進門。
此刻阿雅就像是一個侍女一樣站在了董王后身旁,可董王后只要稍有異動,阿雅就能動手奪取她的性命。
“董娘娘…”
鄒夫人推門走進了屋內,阿雅感覺她的狀態有些奇怪,感覺有點迷迷糊糊的,可也沒有多在意。
而鄒夫人和董王后也是老朋友了,所以她並沒有覺得這次董王后召她過來有什麽異常。
大概單純以為是太太之間的閑聊茶話會。
“張夫人還請坐,司馬夫人隨自己夫君遠道而來也還入坐歇息。”
董王后也對這兩位太太表現得異常客氣。
鄒夫人就這樣老老實實的坐下了,但那位司馬家的主母剛走進屋內沒幾步,就快步走向了阿雅。
阿雅瞬間感知到了這位司馬家主母的異常,但等阿雅拔出匕首想控制場面時已經晚了…
因為這位司馬家的主母,張春陵夫人她也突然從身後拔出一柄小刀猛然襲上了阿雅。
護衛?還是圈套?
阿雅手中的匕首與對方的武器互撞在了一起,在刹那間迸發出了火花。
“我在宴席上就有感覺…可現在一看你果然不是一般的舞女。”
這位司馬家主母張春陵的身手好到了讓阿雅詫異的地步。
這個時代因為有將星的原因,其實習武的女性並不少,可像是張春陵這樣精通暗殺之術的女性,阿雅還是第一次見。
董王后也抓住這個機會,剛想扯開嗓子大喊外面的衛兵進來擒住阿雅時,張春陵卻從身後又拿出了兩柄小刀扔向了董王后。
這兩柄小刀擦過了董王后的臉頰,劃斷了她的發絲,讓她想要喊的話憋在了喉嚨裡。
“對不住了!董娘娘…今日小女子來不是幫你脫困的,而是…”
張春陵以自己臉頰被劃破為代價,突然抓住了阿雅的手腕…
“停手!我只是想和你背後的主子談談!”
張春陵見阿雅還有後手,還是一招殺招之後立刻松開了手連連後退了數步對開了阿雅所能觸及的范圍。
這一刻阿雅已經動了殺心,可從剛才的交鋒來看,張春陵的身手不在她之下。
所以阿雅只能轉而再次控制住了董夫人,只要董夫人死在張春陵的面前,司馬家和西涼國之間的聯盟必然出現裂痕。
但光是這樣還不保險…
“你想談什麽?”阿雅直接出聲問,這句話是出自秦鎮之口。
在這期間秦鎮一直都在和阿雅維持著‘忠言’連接,所以阿雅那邊的情況秦鎮能第一時間得知。
“談之前能否透露些許閣下的身份?”
“如此直白的刺探方式…你認為我會說嗎?”
阿雅的聲音雖聽不出任何感情,可從措辭中張春陵還是能聽出對方的諷刺之意。
“你盡可將我當成江東亦或者遠魏來人,且在討董聯軍中有絕對話語權的那一類。”
秦鎮給的這些信息說了就和沒說一樣,但具體身份是誰就全靠張春陵想象了。
不過張春陵更看重的是秦鎮的後半句話,討董聯軍之中有絕對的話語權…
阿雅是經由江東的橫江太守魯敬介紹而來的,所以在幕後指使阿雅之人絕不簡單。
光是憑借這點,張春陵道出了自己不惜以身犯險來見阿雅的原因。
“小女子舍命請閣下出手救下我家夫君。”
當阿雅和董王后聽見張春陵這句話時,她們臉上都露出了詫異和難以理解的表情…
“救你家夫君?司馬家與西涼國結盟之後如今如日中天,就連遠魏在不久後可能也會被你們司馬家所取締,何來的…找人求救之理?”
阿雅心中想問的疑惑,秦鎮很好的幫阿雅給問了出來。
“叛逆之事絕非我夫君本意!是他受將星的影響才會做出如此…不智之事!”張春陵說到後面時聲音就變小了幾分。
逆反這個大罪,用‘受將星影響’這個理由來脫罪,任何人聽著都會懷疑對方腦子是瘋了。
在秦鎮看來司馬家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乾到底,不是遠魏亡國,就是他們司馬家被株連九族,根本沒有任何談判的空間。
可比起司馬家的命運,秦鎮更在意的是…
“你說將星受影響是怎麽回事?”秦鎮這一路來已經見過了好幾位差點被自己將星給折磨死的武將文臣。
趙憐,關雲,郭隼…他們全都是差點喪命於自己的將星…準確來說是後世的詆毀之中。
那司馬家的那位家主的將星又是一個什麽情況?
“是…我家夫君的將星在數年前有些許異動,自那之後他就變得有些奇怪,會不停念叨著什麽‘天命所加’‘中原霍亂將至當今局面必有變數’之類奇怪之語,簡而言之就是又變得有些…”
“魔怔?”
秦鎮借阿雅之口說出了一個很適合的詞來。
張春陵雖沒聽過這個詞,可念了幾遍發現確實非常合適…
“如閣下所說…完全就像是將星入魔了般,夫君在出仕前與遠魏王也是世交…遠魏王向來都待司馬家不薄,此次逆反已無回轉的可能,小女子隻想問閣下是否有阻止我夫君的方法,且在這之後能保司馬家一條活路。”
張春陵作為司馬家家主的賢內助,按道理應該支持自己丈夫的篡位事業,到時候指不定自己也能有個張王后的身份地位。
但張春陵也不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大家閨秀,從她之前和阿雅的交鋒中不落下風來看,她在司馬家至少也是類似於董王后一樣的人物。
不同於董王后一心支持娘家那邊的涼州利益團體,哪怕知道西涼王所做的行為會讓中原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也在所不惜。
張春陵就清醒得多,她清楚知道自己丈夫要是真篡位就算了,她也不是沒當王后娘娘的野心。
可問題時她知道自己丈夫篡位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他真正要做的事…絕對會讓整個中原生靈塗炭,自己也絕對會成為被後世唾棄千年的罪人。
“這兩要求可真是難啊,我要是能做到,討董聯軍如今也不會寸步難行了。”
“……”
張春陵也知自己的要求完全是無理取鬧,可現今能阻止司馬家,且放他們一條生路的,可能除了江東也就只有華中之國了。
“不過…司馬夫人可先與董王后還有鄒夫人等候片刻,我需權衡一番,放心…不會讓諸位等太久,而在這期間諸位夫人與這位貂蟬小姐交流一番。”
阿雅複述秦鎮的話複述到這裡愣了一下後反過來質問起了秦鎮。
“與我有什麽好談的!?”
但秦鎮的忠言將星效果已經在阿雅身上消失了,這讓阿雅只能獨自一人看著屋內三位嬌花如雨的夫人們,冷著臉說了一句。
“不準離開這裡半步, 我會盯著你們的。”阿雅說。
“在得到那位閣下答覆前,不如坐下喝一杯如何?屋內戒備之事我也會幫忙的。”
張春陵也對阿雅的真實身份極為感興趣。
可還沒等阿雅回答,在屋內坐著一直都顯得有點暈乎乎的鄒夫人,身體搖晃了差點栽倒在地上。
還好阿雅眼疾手快直接衝出去扶住了她。
“喂!你怎麽了?”
阿雅扶住鄒夫人時發現她略微有低燒的跡象,嘴唇也開始有點泛白了起來。
但最讓阿雅在意的是能在她身上隱約看見一些黑色的煞氣。
“開始了。”張春陵忽然說。
“開始什麽?”
阿雅警惕著張春陵的動作,還有旁邊有些蠢蠢欲動的董王后。
“貂蟬姑娘,你最好離那位涼州人…鄒夫人稍遠一些,否則你的將星可能也會受到影響。”張春陵說。
“受影響?”
阿雅注意到了鄒夫人身上出現的黑色煞氣有點向自己身上轉移的趨勢。
這是怎麽回事?瘟疫…一場源自於將星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