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秦漢歷代先王墓的命令並非是秦鎮下的,而是呂布擅自主張做的決定。
當《戰神像》將這一幕展現給後世時,整個後世的輿論完全炸開了鍋。
呂布之前所主導的官渡追擊戰,秦鎮並未寫進《呂布傳》之中。
所以現在後世對呂布的印象還隻停留在西涼王的義子這一層嗎上,《呂布傳》的第一卷裡敘述的內容也大多是呂布早期的生平。
總體上並沒有超脫‘白丁出身’‘西涼王義子’‘認賊作父’這三個范疇,也沒有參與過仙武戰漢時期什麽知名的歷史戰役,也沒什麽和仙武戰漢時期名將交手的記錄。
總而言之《呂布傳》的第一卷整體看下來,呂布完全就是一位仙武戰漢時期的路人武將。
單獨給他立一個傳都浪費了的那種,這些經歷完全可以在其他武將的傳裡面寥寥幾筆提到一些。
而這次在秦漢先王墓縱火之事,讓呂布在後世成功的從一位路人武將升級成了‘千古罪人’。
這個結果是秦鎮想要的,只是過程上或者呂布…有點超出了秦鎮的掌控。
“王上,事已至此,您就算想阻止我也已經晚了。”
呂布的聲音在秦鎮耳邊響起。
在得知呂布擅自做出這種驚人之舉後,秦鎮第一時間就用‘忠言’問候了呂布。
這也暴露了秦鎮一直在監視呂布舉動的事實。
呂布當然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秦鎮在用什麽方法監視著自己,但他並未在這件事上多糾結。
“本王確實無法阻你,可呂將軍…你總要告知我…你做如此冒失之舉的目的。”
秦鎮壓根就不敢把呂布放火燒了先王墓的消息告知荀令君。
荀令君已經默許了秦鎮和呂布合謀燒王宮這大逆不道的事兒了。
萬一荀令君知道呂布順手把先王墓燒了,他怕不是會直接氣暈過去。
秦鎮現在怕的是先王墓被燒了,在先王墓下所鎮的龍脈煞氣…有沒有可能暴走?
“王上如信得過我,我將我現在所見專述於您?”
“說吧…本王聽著,或許還能給你一些建議。”
秦鎮在這期間目光始終都盯著後世的《戰神像》的畫作。
現在呂布的處境其實與那幅《戰神像》中所呈現出來的情況有些差別。
首先…呂布雖已令高順在先秦王墓四處放上了易燃物,卻還未點燃。
他此時所處的位置,正是先王墓的核心區域,與他一同在此的還有西涼王,司馬仲。
秦漢先王墓的核心之地…除了那幅刻錄著整個中原大地的石板地圖外,還有另一座引人矚目的建築。
那是一座圓環狀的石門,奇怪的是這座石門之後沒有任何通路,只有一座被徹底封死的石牆。
西涼王本想派人砸開這座石牆的,卻被司馬仲給製止了。
“這石門之後還真為實心,不懂秦武王造此物是為何?裝飾之用嗎?”
西涼王用手揣摩過了石門邊緣滿是灰塵,實在想不通這座石門的作用。
“董公,你可知當年秦漢王朝全盛時…的疆域有多大?”
司馬仲至始至終都坐在了那座刻有中原地圖的石碑前,聽見西涼王對石門的抱怨他出聲詢問道。
“還能多大,本王雖是武夫出身卻不是匹夫,秦漢王朝過往本王也知曉一二,不正是此石碑上所繪製的疆域嗎?”
“那董公還是不夠了解…全盛時的秦漢之強。”
司馬仲這句話聽得西涼王想揍他,全盛時的秦漢有多強?踏平中原,南收夷越,北擊匈奴,一統天下!
這在西涼王看來,秦武王所做之事已是足以名垂千古,讓後世世代銘記的千古偉業了。
如果在西涼王眼前石碑上的中原版圖,不是秦漢王朝的全盛時期,那秦漢王朝全盛時期的版圖疆域應該是什麽樣的?
司馬仲給了西涼王答案,他突然摁動了一下地面上一塊敲起的石磚。
在龍脈的力量驅動之下這座石板的兩側突然又升起了足足兩塊石板,這兩塊石板上所繪製的版圖,徹底構成了秦漢王朝全盛時的疆域地圖。
“這是…”
“天地九洲圖。”司馬仲說出了這三塊石板所拚接成的…真正的疆域范圍“秦漢王朝全盛時…曾遠征過天下九洲中的四洲,將四洲上的數國納入秦漢版圖,事為從屬世代向秦漢朝貢。”
“這不可能!”
西涼王瞪大了眼睛,看著石板上所繪製的秦漢疆域圖,這是一個遠跨歐亞大陸,甚至遠征到美洲的超級大國,可問題在於…
這幅天地九洲圖上所標注的秦漢疆域並不是連接成一個整體的,而是在各個大陸上一塊一塊的。
可就算連接成了一個整體,西涼王也不可能信,因為…
“此戰線綿延數萬裡!哪怕秦漢王朝當年再強,也絕無可能一路橫跨東洲一路到西洲!想要在如此綿長的戰線中運輸輜重非世間任何一個朝廷可行!”
西涼王在作為諸侯王之前,也是一位懂得領軍打仗的大將軍。
要是秦武王征服了西域各國還好,畢竟相鄰得很近…可一路打到了西洲(歐洲)甚至是東洲(美洲)未免也太誇張了!
如此之遠就算設立了藩屬國也根本無法治理,畢竟藩屬國的朝貢從西洲運到中原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王上你還是不知…秦漢全盛之時方士與墨者的威能。”
司馬仲突然伸手指向了西涼王之前在意的那扇石門說。
“此門名為天門,乃秦武王禦令下,當朝國師與天下方士墨者所鑄之物,以龍脈為引…一旦鑄成,哪怕兩門之間相隔千萬裡也能一步抵達。”
啥玩意兒?
秦鎮聽著呂布轉述司馬仲的話,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這個‘天門’真的是這個時代該有的東西嗎?就算兩千年後的現代也不可能實現吧?
但怎麽說呢…秦鎮身邊已經有會吐雷電的麒麟,還有有自己意識的鹹京龍脈了。
秦漢王朝全盛時能造出天門這種可怕的東西,秦鎮好像也能接受。
“自此之後秦武王率軍向九洲四方遠征,凡天門鎮壓之處,皆為秦漢疆域…無一例外。”司馬仲說。
“如秦武王當年真做出了征戰九洲的偉業,為何數百年後秦漢滿朝文武卻都未聽聞此時?”西涼王質問起了司馬仲。
“因為天門的運作,僅維持了十四年。”
司馬仲道出了可能從秦先王的時代開始,就延續下來的世家才知道的歷史。
“天門突然停轉,在那日導致秦漢王朝在九洲所建立的疆域藩屬國全數失去聯系,其後就是數年的大災,蝗災,瘟疫,乾旱…董公你可知道原因?”
被司馬仲問起這一問題,西涼王滿臉‘我又不懂方術!問我做什麽?’
“根據《天志》一書記載,九洲龍脈星相每隔數百年…會交錯於一地,而天門正是借九洲龍脈交錯之日才有的縮地成寸之能,數百年前秦漢王朝靠這一日維持了十四年的廣闊疆域,而數百年後這一日又要來了。”
司馬仲的這句話徹底點醒了西涼王,他回頭看向了身後的那道天門。
“司馬兄的意思是…”
“此門為西天門所通之地正是西洲,而在蜀中還鑄有一座通往東洲的東天門,據我所知秦武王當年還鑄了兩座所在何處,又通往何處就不得而知了。”
“數百年時間過去了,位於西洲的那道天門還尚在?”西涼王更在意這個。
“為何不在?天門雖是曾經秦漢王朝為征服九洲而建,可如今…九洲各國也可以通過天門來反過來入侵大漢疆域,董公你不正在依靠西域大魁國來圖謀中原嗎?”
大魁是秦漢對羅勒與迦爾帝國的稱呼,簡而言之就是羅馬帝國。
“是利用!司馬兄!話說錯了…可會寒了本王的心啊!”西涼王冷聲說。
“相差無幾罷了,此西天門在數月之內就會開啟,屆時大魁恐怕早已準備多年,不過王上敵軍再多,也只能從天門入境,司馬家屆時定會鼎力相助,想要依靠一支精兵守住天門不難。”
司馬仲的計劃裡將龍脈中的霍亂放逐到海中只是其中一個想法,他真正所想的是將龍脈裡的煞氣,通過天門盡數釋放至西洲…
“平中原,征西域…”西涼王所想的同樣也是通過天門遠征西洲。
雖然西涼軍兩線作戰有極大的風險,可只需要守住這一道天門的話並非難事。
一旦他平定了中原再上西洲,也許自己的功績就能與當年的秦武王相比!
可正當西涼王幻想著未來自己雄圖霸業的圖景時,一把大火卻在秦漢先王墓葬中熊熊燃燒而起。
“牛輔!發生何事!”西涼王也瞬間感覺到了墓中燃燒起的火光。
“回稟義父!墓中起火了!”
呂布說話的期間他能第一時間感覺到來自西涼王和司馬仲那懷疑的眼神。
在場所有人中就只有他有放火的可能,還不如說當大火燃起的那一刻,西涼王就已經默認這場大火是呂布放的了!
而呂布也在這一刻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高順做得非常周密,再加上墓中環境極其密閉,西涼王的‘霸王’將星自身戰力根本不可能逃出這座古墓。
現在呂布只需要待在原地,哪怕西涼王用‘霸王’將星命令他將自己救出去,呂布也可以違抗這個命令…
因為霸王將星對呂布的控制,更多的是將他全身僵在原地,然後一點一點的去做西涼王命令的動作。
所以這對西涼王而言完全就是一場死局!
可呂布的耳邊突然響起了秦鎮的聲音。
“呂將軍,我令你將西涼王救出去。”
“什…王上!西涼王可是中原戰亂的罪魁禍首!”
“就算西涼王死了,西涼軍依然在!司馬家也依然在…而且本王在墓外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帶著西涼王去領吧。”
秦鎮的話讓呂布微微猶豫了片刻,在這期間耳邊不斷傳來西涼王的喝令聲,還有先王墓中的鎮墓獸的咆哮聲。
最終呂布還是選擇相信秦鎮!
“義父莫怕!有我在無人可傷你!”
呂布最終還是在西涼王的命令下,護送著他和司馬仲在先王墓的大火,還有一眾鎮墓獸的阻截之下衝出了墓地。
可當呂布拚著身上多出燒傷,還有被鎮墓獸所咬傷的代價下,帶著西涼王衝出墓葬時他所看見的…卻是一支軍隊不知道什麽時候包圍了整個先王墓葬的入口。
“我兒牛輔!真是好陣仗啊!”
西涼王看著墓外的軍陣,本以為是呂布帳下的軍隊,所以他才出言譏諷幾句。
可當西涼王定眼一看卻發現…這支大軍打著的…是張秀的大旗,軍中為首的大將正是他最信任,也是西涼軍中勢力第二大的軍閥張秀。
這…是怎麽回事?要是呂布反了對西涼軍的影響根本不痛不癢,說白了只是一個校尉而已,可張秀那…整個西涼鐵騎大軍可是會直接被一分為二。
這一刻西涼王看著軍陣前殺氣騰騰的張秀背後溢出了冷汗,可呂布先一步擋在了他的身前開始與張秀對峙了起來,似乎做好了帶西涼王殺出重圍的準備。
而這一刻呂布耳邊又響起了秦鎮的聲音,告知了呂布這一切的前因後果,於是在鹹京城的火光照耀之下,呂布回頭看向了身後驚慌不定的西涼王說。
“義父!看來現在您能相信的人,只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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