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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痛的生理表現很常見。

　常常是因為精神過度疲勞，或者是身體功能紊亂。

　是由於外動脈擴張或受牽拉，顱內靜脈和靜脈竇的移位或受牽引，腦神經和頸神經受到壓迫，受到牽拉或者炎症刺激，顱頸部肌肉痙攣或驗症刺激，各種原因引起的腦膜刺激和顱內壓異常。

　原野慎司自繼承蓋飯代言人的衣缽後，沒想到也將梟雄的病繼承了過來。

　他長時間坐在電腦面前經受輻射，又忙不停歇的耗費腦力創作，精神疲勞導致頭痛是很正常的。

　至於為什麽能達到頭疼欲裂的地步——

　實在是因為真奈美羽的腿太軟了些。

　還有黑絲溫潤質地的摩挲感。

　如果不是原野慎司定力夠強，抑或是當時的試探被拒絕。

　先不提探究廣闊森林深處的無限秘密。

　唇間互換二硫碘化鉀也是必然的。

　可惜——

　當原野慎司的手扶住真奈美羽柔軟的肩膀時，掌心能清晰感覺到對方身體的微微顫抖，以及眼底深處那抹掩藏的略微遲疑，以及棕色瞳孔中閃現的掙扎和猶豫。

　“我年齡比您大太多了，不想給原野桑帶來負累。”

　這是真奈美羽的原話。

　或許是經歷過社會中的人情冷暖，摸爬滾打後已經不如年輕衝動，並不會只因為片刻的感性而不計未來。

　她或許更多考慮的是如果兩人之間的絲線真的交織，自己帶著未成年的女兒大概只會拖累原野慎司，即便是到了以後也不想就此耽誤對方的前途。

　還有她所認為的那份無法逾越的年齡，和自身條件前途相差之間的鴻溝距離。

　所以真奈美羽猶豫了，並不是由心的抗拒，而是怕拖累與耽誤。

　可兩人身體的溫度互相纏繞，緣分絲線早就交織在一起。

　她同樣也早已深陷幽潭，淪陷與清醒僅在一線。

　所以真奈美羽對原野慎司並不拒絕，甚至心裡早就有所容納和陷入，只是仍然尋找不到自己身處位置的存在，猶豫不決於現實條件的各種束縛。

　——————

　『我不介意的。』

　是原野慎司說的。

　『可我還有個女兒。』

　真奈美羽將目光慌張撇開，不敢低頭去看他的目光。

　『她也可以是我的女兒。』

　原野慎司的聲音很輕，但聽著卻令人能信服。

　『原野桑還有光明的前途，未來能尋找到更好的人，我已經是風燭殘缺之時，無論如何也配不上您了。』

　真奈美羽的嬌軀微微顫抖著，細嫩的手指有些無處安放，隻得撐在跪姿大腿的兩側地上。

　『所以真奈桑是在意我年齡太小嗎?』

　原野慎司感受著腦後的溫熱，枕在她被黑絲包裹的大腿上，從下而上望著她白淨的下頜。

　『並不是，我將恩情和感情分的清楚，可以確定自己的感覺，但現在我隻後悔生的太早了些。』

　真奈美羽聞言心中更是亂作一團，手指緊扣著木製地板的縫隙，聲線讓人聽著隻感覺遺憾和微顫。

　『然後呢?』

　是原野慎司問的。

　『我今晚很想留下來陪著您，而您也不用背負這份責任，這樣或許能讓我負罪感少些。』

　難以為繼平常神色的真奈美羽，像是被攻破了心底的防線，聲音已經逐漸變的哽咽起來。

　『責任與索取向來是捆綁的，我不喜歡做下沒品的事。』

　看著晶瑩的淚珠從上方的臉頰滑落，最後滴在自己的嘴唇旁邊，品味著其中酸澀和夾雜的掙扎猶豫，原野慎司只是更加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可是我...我的人生已經這樣了，如果還自私的去拖累您的話，這恐怕會是我這輩子難以償還的錯誤。』

　真奈美羽的胸口起伏不定，棕色的瞳孔內盡是掙扎，撐在身邊的雙手已經乏力，終於滿眼含淚的低了下頭，抬起滿是地板摁壓後紅印的手掌，輕輕放在他臉龐的兩側抱著。

　望著上方那如同銀色絲線般的淚珠垂下，以及嬌美臉頰上縱橫交錯的淚痕存在，原野慎司只是仰視著她的臉頰和眼睛，感受著滴落在自己臉上的一切，以及輕撫過自己耳側的溫軟和顫抖。

　兩人終於肯直視著彼此的眼睛，不再去逃避無法弄斷的現實。

　就這樣彼此對視了將近許久，大概會有一兩分鍾的樣子。

　原野慎司的眼睛猶如不可望盡的深潭，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出了兩句話。

　『誰都會犯錯，所以鉛筆的另一頭有橡皮。』

　『可如果不去寫的話，只會更加後悔。』

　——————

　這是昨晚兩人最後的對話。

　最終真奈美羽眼框泛紅著起身，默然的低垂著腦袋回去了。

　昨晚提示框的內容很明晰。

　可原野慎司不喜歡趁人之危或攜恩圖報。

　不背負責任的索取終究是沒有結果，這並不是他想要的雄圖偉業拚圖。

　吸取前人的經驗和教訓，要取其精華棄其糟粕。

　原野慎司會成為曹氏梟雄那種有時被下半身支配而不顧後果的人嗎?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原野慎司更喜歡謹慎一些，不留下任何縫隙和問題。

　根基不牢，地動山搖。

　他不想靠著所謂的一時衝動，以及身體的不斷索取為繩，這種東西很有可能會由愛生恨，更何況所謂雄圖偉業可不止一片拚圖。

　四洞八刀加持己身的滋味，原野慎司暫時還不想體會。

　等到日後萬一出個什麽事故進了醫院， 幾片翅膀不約而同的趕來探望，如果依賴與愛意沒到達一定程度，現場翻臉甚至掏刀子還是很有可能。

　柴刀聽著便不太好聽，他沒興趣沾染這東西。

　以氣吞山河之志、雄視天下之略、撼動蒼穹之情掌控偉業豈不美哉?

　蓋飯代言人本該擁有目光遠視之雄心，而不是為了短暫快餐就放棄了長期蓋飯。

　“緣分隨風而降時，何必再瞻前顧後。”

　原野慎司起身伸出手拽著窗簾一把扯開，金色的陽光隨著嘩啦的聲音映入房間。

　順便將窗戶也直接拉開，讓暖風和著微塵湧入。

　窗外的麻雀佇立在高壓線上，嘰嘰喳喳的間斷性叫著。

　他將目光朝著湛藍天空望去，不斷地放遠直到所及盡頭，風卷雲舒的寧靜遼闊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