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邪宮,後有能夠支撐邪宮肆意妄為的底蘊,這才是能夠讓邪宮長久下去關鍵。
若是沒有馬三帶來的鏡子,沒有逐漸代替日冕、打更人的鍾表,邪宮何來那麽的錢財能夠安安穩穩的擴散至整個直隸省、山西省、山東省內?
又哪裡來的底氣可以在恐懼和血腥的背後將一群群的貪婪的生人拉入“邪異”的陣營。
除去那些滿嘴自稱正義的人士外,人又何嘗不比邪異更加邪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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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早起,河南府清晨的大街上也早已有了不少人,一聲聲的吆喝聲在剛剛打開的城門後逐漸拔高。
緩緩的靠近城門,米瘟沒有出現,廣骸在林忠敏的吩咐下,眾人擺正了姿態,在城守的好奇下,目送而入。
“讓骨衛散出去聯系塗目和米瘟。”
步入客棧前,林忠敏似有察覺的發現了不少的問題,從進入城內開始,就有無數暗中的存在的眼睛盯上了他們。
一種如芒刺背的感覺,不斷的從四周的空中讓林忠敏產生一股威脅感。
“牛屠。”
“大人!”
頭上戴著鬥笠,倆隻透過的牛角就像是鬥笠上的裝飾,沉沉的站在了林忠敏的身邊。一旁的趙傀猶如一個駝背的老人,持著鋼叉跟隨在牛屠的背後。
“米瘟沒有傳遞任何消息回來,可能遇到了麻煩,出去策應一番,若是被圍,脫離後圍繞著少林寺,等待時機。”
“是,大人!”
牛屠、趙傀同時低頭答應,掀起的遮擋下,露出了許多的隱藏的邪異。
倆個親手教了幾天的邪異,同樣也是作為能夠在未來邪宮的重要成員,林忠敏雖然沒有藏私,但也沒有徹底交給對方一切。
五毒慣體,邪異軀體的存在下,在林忠敏手中經歷了一番五毒苦楚,生生的將五毒邪典的第一層轉入了他們的體內。
同樣化骨之觸的前四式也被他交代了下去。
人身五毒作為基礎,化骨四式作為攻擊手段,再在這個基礎下林忠敏在他們的體內灌注了半個軀體的五毒蛇血!
足夠他們獨自打出十五掌左右的隔空化骨。
當然這並不只是臨時之策,而是邪異依舊存在著一種林忠敏都無法理解的落差。化骨之觸的招式並不是多難,對於這群本就有習武底子的人來講,稍微修煉,也能運上幾手。
可是牛屠在嘗試著運轉修習化骨之觸的時候,卻毫無反應,只能夠在林忠敏的交代下,利用被動出現的人身五毒,以及灌輸在他體內的五毒蛇血,來運轉出和林忠敏相同的掌法。
“似乎差了點什麽?”
並沒告訴他們完整的功法,從而在牛屠和趙傀修習邪功的時候,林忠敏發現了他們一絲絲來自於幾近修煉至大成的化骨之觸優勢下,帶來的特殊觸感。
殘缺、不真實,甚至在他們的身上無法體現出邪功的任何特點。
“知識的不完整性?還是...邪功存在的特殊性,殘缺下別人就無法修理?”
殘缺邪功的特殊,無法支撐起牛屠二人的自我修煉。
“確實不錯,卻也帶來了許多的麻煩。”
林忠敏對此只能強行的為牛屠二人灌輸來使用,蛇血的強大也足夠他們在任何邪異的手中,走上無數的來回了。
回歸當下,林忠敏剛剛派出牛屠沒有多久,清晨的客棧內就多出了許多的陌生人,一個個的從外面走來,大聲吵著擾亂了清晨的寧靜。
“老板!聽說這裡有上好的女兒紅?”
原本招待著林忠敏等人的小二消失,一個一身富貴打扮,左手鐵算盤,右手銅筆的滿頭白發老者走到了客棧櫃台的背後。
“是啊,這位大爺,老叟客棧的女兒紅可是名譽百裡,都是用頂級材料經過老叟親手釀造出來的~”
老者緩慢的走出,看似老朽的身軀,拿起架子上最上方的沉重酒壇,一把打開,一股酒香立即飄蕩而出。
“哈哈哈!不愧是上好的女兒紅,給我滿上!”
兵器放在桌子上的聲音響起,不只是這一桌,旁側幾桌的江湖人士一個個都笑了起來,帶著一聲聲的震動引起了在二樓休息的林忠敏等人的注意。
二樓的客棧,只有邪宮眾人,圍繞著林忠敏的座位,一部分警惕著樓下的江湖人士,一部分時刻打量著窗戶外來往的行人。
“大人,下面的這群人?”
廣骸感覺到了什麽,方才的小二都換了一波人,連他們點的東西都隻上了一部分,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走入其中,一個個的都吵鬧著偷偷或是瞄著、或是掃過二樓的方向。
“莫急,看看他們想做什麽。”,林忠敏何嘗沒有發現問題,窗外的行人都漸漸的若有若無的看向這裡,零零總總的算起來至少有三十人了,比他們留在此處的邪宮骨衛還要多上許多。
“根據上次的消息,塗目預計還需要多久可以抵達這裡?”
“大人,最慢大概一炷香。”
廣骸有些不喜,塗目等人雖然是大人後來特意招來的邪異,並且放心外放送於山東的邪宮勢力,但這次看來,多少間有些怠慢。
“嗯。”
林忠敏拿起小二率先送來的茶水,緩緩的在嘴裡細品了起來,心中再次浮現起了古代出行的不確定性,無論是路途,還是方向、季節,以及各地的山川地勢變化都無時不刻不在影響著真實抵達時間。
出行永遠是常人所無法擺脫的問題。
掃開心中的側想,林忠敏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樓下,二樓的骨衛圍繞著上來的入口和窗戶擺出了警戒的姿勢。
疑惑中,雖然不知道底下的到底是什麽人,但他們又怎麽可能忍住不上來試探?
“哈哈哈!老板,今天這麽快都坐滿了嗎?看起來你的酒都要傳出河南省了!”,此刻五個氣度非凡的俠士走了進來。
四男一女,倆個看似三十多歲,紅光滿面的漢子,三個五十多歲,滿頭白發卻面目光潔的老者。
按照位置來看,老者中,還有一對夫婦。
剛才說話的正是站在最前方的老者,調笑著老板,指向了二樓:“大早上的,二樓不可能坐滿吧,老板,老樣子,來一壺,哈哈哈哈!”
“哎呦~是您啊,沒坐滿,沒坐滿,還有好幾個空位子呢!”,老板一扒拉手中的鐵算盤,嘴裡立即念叨起了事情:“貴人啊,每日倆壺,一個月就是六十壺,六十壺上好的女兒紅就是一百兩!貴人啊。”
“哈哈哈,一百兩算什麽,老板什麽時候將你的藏起來的五十年女兒紅拿出來嘗嘗,一千兩都能沒問題!”
為首的老者,笑呵呵的走上樓梯,嘴裡邊說著,一邊看向了二樓齊刷刷盯住他的骨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