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力,是林忠敏對於自身天賦的稱呼,通過在溫槐和應狐生身上的實際之後,他發現了一股自身體內真實天賦的展現,一股流轉於身,存在於一切向外之中的特殊存在。
當然,在邪異化的建寧等人身上也同樣存在,算是邪異化存在的共同特點。
向內,邪力充沛身軀,融入內力。向外,邪力異化活物,侵染人身。
應狐生的狐態,溫槐的長舌,都是林忠敏在接住邪典內力,在無形中夾雜著邪力後,人工邪異化出來的產物。
等待著這倆位進一步的邪異化加深,除去對於心智的扭曲、接受外,便是身體上進一步的轉變,去更加適應這他們的個人特點,同樣每個人的邪力也在這個基礎、特點上展現出了不同的表象。
只不過,只有擁有邪功才具有的驅使邪力的可能,等價的知識手段,才能觸及、操作邪力的神秘本身。
至於現在,林忠敏也只能被動驅使,他的“知識換不夠”。
“邪異化龍種?死奴才,你現在敢對皇家下手了!什麽時候,是不是打算將我這個主子也乾掉?”,建寧終於不再隱藏,一直聽著林忠敏細說,心中第一想法並不是計劃的如何,反而在內心突兀的想法下,轉變到了龍種和她本身的地位上。
收回的腳直接踢了出去,力道將林忠敏的膝蓋彎曲,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主子,您...”,林忠敏也是心中一驚,心裡想著如何將喜嬪折磨,卻沒有在意喜嬪肚子裡的龍種乃是康熙的兒子,“表面”上,也算是建寧的侄子。
不過...沒想到她還很在意他們。
一隻腳踩在了林忠敏的肩膀上,用力壓著對方,等待著接下來的答覆。
“主子,宮裡事情您也清楚,若是喜嬪得勢,奴才也不可能活下去,那德妃娘娘的孩子未必會有什麽好的結果,這事奴才只能出此下策。”
林忠敏稍微抬起了頭來,看向建寧平靜的面容繼續說道:“主子,您真的在乎他們嗎?我們可不在和他們是同類了,奴才和您才是一夥的...奴才怎麽會對您出手!”
一夥的,一夥的...林忠敏的話闖入了建寧的心中,多少間她早已認可了林忠敏的話,可是皇帝哥哥,還有慈寧宮的母后,一直以來都是她記憶中無法輕易割舍的聯系,任憑她如何深刻的知道自己和他們完全不同,依舊無法放下這種內心殘留的人性。
“死奴才,你可會對皇帝哥哥和母后動手?”
“主子,皇上是咱們最大的保護傘,除非您要和整個國家對著乾,奴才怎麽可能出手呢。至於太后,這也全是看您了。”
林忠敏深呼吸,終於...建寧終於開始正視自己的內心了,同樣也對於喜嬪肚子裡的龍種拋開了剛才的芥蒂,正如他方才的回答,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在康熙的不知情下努力壯大自己。
“主子,那這...”
“本公主知道了,這事情本公主會去看的。”
“喳!”
建寧將林忠敏遣出了耳房,獨自一人在房間裡默默的低吟。
天色悄然的下起了小雨,濕潤的空氣中,雨水的清香在四周彌漫,淅淅瀝瀝的聲音裡三位小太監全都躲在了禦書房外的屋簷下。
“和泰大人,雜家想問問你,可有內功武學不需要體內經脈輔以運轉?”,看著小雨落下,林忠敏掃過依舊安詳的耳房後,帶著疑問在院門處詢問起了和泰。
五毒邪典的修煉產生了一絲絲的疑惑,在第一層逐漸圓滿,進入第二層後產生了些許的疑惑。
“公公?”,和泰先是一愣,隨即立馬恢復了常態:“公公,不需要經脈輔以運轉的內功?您說的可是軍中的硬氣功?”
“哦?你且說說。”,林忠敏望了望天空,這雨似乎有下大了的跡象,也正好聽聽。
“回公公,軍中的硬氣功多是利用擊打身體,刺激全身穴位,達到產生內力的效果,但...終究也需要經脈。”
“你修煉的可就是這軍中的功法?”,林忠敏點了點頭,聽起來就像是一種捷徑,這種刺激的方法,能讓不少沒有天賦的人,跨過產生內力的第一步。
可邪典不同,進入第二層之後,完全不再和經脈有任何關聯,就連第一層的輔以經脈運轉,產生五毒內力時的經脈運轉也徹底的舍去,完全交給了人身五毒。
第一層入門五毒初成,第二層五毒鱗身,就像是第一層完成了五毒異化,在這個基礎上達到產生五毒內力,運轉身體表層,異化身軀皮質,成就一種“磷質內力”附體的效果。
“卑職修煉的正是硬氣功。”
和泰點了點頭,對於林忠敏問的也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多想,功法一途終究還是打通全身經脈。
“嗯,雜家知道了。”
林忠敏聞著鼻尖的雨水清香,那點滴的疑惑也可無可有的散去,邪典的功法注定與眾不同,一種邪異存在的知識,本身就超出了正常內功的范疇,不在需要經脈輔以運轉,完全偏向於身軀的改變,倒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人身五毒時刻的運轉,遠比經脈運轉更加強勁。
“不過也好,內力有成,雜家衣服上的酸臭也可以稍微的利用內力消除了。”
小雨化成了大雨,等建寧出來已是一個時辰後,平靜的面容上沒有任何問題,轉瞬恢復那嘻嘻哈哈的公主模樣, 給林忠敏就是一腳。
“走,給本公主打傘,送本公主回宮。”
“喳。”
“死奴才,方才選人之說,你可有什麽想法?”,建寧在前面走著,再次詢問起了於姑姑來前對於自身勢力的憂愁所在。
“回主子,奴才打算將海大富拉入咱們的陣營。”
“海大富?”,建寧回頭一看,心中想起海大富的一些信息,不明所以。
“奴才聽聞海大富一直在搜尋一些事情,恰巧被奴才發現了點滴的痕跡,所以想要試試,剛好這海大富也是一個不錯的高手,若是可以,倒也不為一個強大的幫手。”
“那鼇拜的事情呢?”
“這得看皇上的安排了,奴才本想著借用應狐生逼迫鼇拜露出破綻,在皇上的掩護下,獲取利益。如今雖然暴露,但也可以繼續進行...當然,若是海大富之事能夠成功,鼇拜自然不在話下。”
“哼,死奴才,那本公主就看你的表現了。”
建寧冷哼幾聲,身上也沒有了以前那種隨意的感覺,不只是林忠敏打算大打出手了,她也做好了一些準備。
“喳!”
夜晚,溫槐所在民宅外,馬三悄摸摸溜過了。
“大人?”
在門上輕輕的敲動,直到那個見過一面的大舌頭書生打開房門,這才笑了起來。
“這是公公送給您的東西。”
布匹包著幾本書,倒也清晰可見。
“嗯,謝過馬三了。”,溫槐低著頭,遞過幾兩碎銀,雙方笑嘻嘻的拱手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