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北城牆附近一處殘破的房屋。
馬三為林忠敏購買的民宅,倆間房屋的小院,柴火、菜乾、一些破舊的工具,都是前任房主殘留下來的生活痕跡,讓整個院子看起來不是那麽的生疏。
可在溫槐和應狐生回來之後,卻顯得不再那麽溫和,在倆者邪異氣息下,這裡的一切都失去了該有的色彩。
“大人讓你來救我的?”,應狐生的胸口還是有些凹陷,但已經沒有大礙,只剩下最後的恢復。
“大人猜想你可能會出事,便讓我暗中策應一番。”,溫槐回到院子裡,手上一抹吊死鬼面容就恢復了正常,長長的舌頭被卷回了嘴裡,看不出任何異樣。
“嗯...”,應狐生低頭不語,事到如今他也無話可說,想好的一切在鼇拜的手中變得脆弱不堪,也沒有讓對方受到一絲絲的傷害。
“大人說了,你若出事...”,溫槐此時貌若常人,可終究還是有些問題,長長的舌頭被卷入嘴裡,說起來話就有些大舌頭的口吃感。
感覺到不舒服後,溫槐也將舌頭又伸了出來:“大人說了,你若出事,便告訴你,你的強項在於獵人技巧,進三十年的狩獵生涯讓你在深林中如魚得水,為何不遊走威脅,讓他們終日不可安寧!”
溫槐靠在了房門上,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舌頭,上面出現了幾道淺淺的白色印記,是和鼇拜對刀的時候留下來的。
“你的速度在於靈敏,若是你剛才不主動被抓,其實他們對你也無可奈。”
溫槐將銀狐生的表現都看在眼裡,那種狐態的搖拽可不是人類能夠達到的,怪就怪應狐生太過急於求成。
“是,我知道了。”,應狐生揉了揉胸口,溫槐所說之事他也有所察覺,只是對於自己利爪的盲目,掩蓋了其他優勢。
“你暫時在這裡休息吧,大人明晚會差人送來書信,我們再做打算。”
溫槐的話點到為止,雖然和應狐生同為林忠敏辦事,可雙方的關系沒有達到無話不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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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日,禦書房。
狐仙的事情也順著馬三的嘴傳到了林忠敏的耳朵裡,鼇拜家中的槍聲在寧靜的夜晚裡,驚起了附近無數戶人家。
“所以是一隻惡鬼救走了那狐仙?”,林忠敏聽這馬三在下面繪聲繪色的講述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心中卻已然毫無波動。
他所預料的應狐生會出問題,不過是小打小鬧的失誤罷了,結果竟然還真的出現了獨闖鼇拜家宅,仗著自身的特殊想要刺殺鼇拜的情況出現。
“公公,你說這最近京城總是出現這些鬼怪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啊?”,馬三眼睛滴溜溜的一轉,看著林忠敏毫無波動的樣子,立即又找到了新的話題。
“京城出什麽問題?”,林忠敏也是一驚,自己似乎欠缺了些許的考慮,只是京城之中出現鬼物,難免會讓人將一切都聯系在一起,特別是隨著身份的漸漸展露,皇宮前朝女鬼的事情也可能被人察覺。
“馬三,你可聽到了什麽?”
屋子裡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馬三,這麽一說,鬼物橫行,必然有什麽事情出現。
“嘿嘿,公公,也不是什麽神秘的事情,我聽人說昨晚那惡鬼救走狐仙的時候留下了名號,好像是一邪宮什麽的,看樣子是有什麽恐怖要現世了。”
“邪宮?!”
和泰、林保一聲驚呼,但凡涉及到教派勢力的背後絕對有很多無法想象的存在,
這鼇拜惹上了如此恐怖,京城肯定不得安穩。 “哼,邪宮,雜家看這就是狐假虎威,要是那麽厲害,那鬼物何不直接攻下鼇拜,只是救走那狐仙呢?”,林忠敏臉上不屑的笑了笑,心中卻是恨恨的泛起了麻煩,這倆個家夥才剛剛出去一會,就搞出了一大堆事情,這不是逼著他硬剛鼇拜?
“嘿嘿,公公說的是,小人也覺得這邪宮不足為慮,誰知道真的假的,說不定這鬼物也是人假扮的,就是想借著皇宮鬧鬼的事情,出來訛點好處。”
馬三點點頭,同樣的也沒將鼇拜家中的事放在心上。
“嗯。”
林忠敏默默的擦了一把汗,連馬三都這麽想,那其他人也不會相差太大,看起來事情也好像沒有太嚴重,暫時還超不出自己的掌控。
午飯結束,禦書房再次恢復了平靜。
日常前來的建寧,在剛剛照看完的德妃後,找上了林忠敏。
“死奴才,怎麽樣是不是很生氣?那倆個狗東西將事情全都搞砸了~”,建寧手裡拿著果子,躺在了茶床的老位置上,臉色面色冷漠,斜視著低頭不語的林忠敏。
“主子,我們得盡快挑新的成員了。”,就算事情還沒有擴大,可是林忠敏又怎麽不清楚關鍵問題所在,人太少,力量太弱,底蘊不足, 一旦受挫便後繼無力。
“哼,選人?哪有合適的人來選,死奴才你天天縮在這禦書房,可有人替你辦事?”
“奴才...”
迎著建寧的不屑,林忠敏心中剛剛泛起了一股狠勁,門外意外的傳來了嘈雜聲。
“林公公~奴婢永和宮喜嬪主子的管事於姑姑。”,一個身影直接闖入禦書房,門外的和泰二人被其他宮女糾纏,這說話之人便站在了院子中間大聲呼喊了起來。
“喜嬪的管事,什麽時候這麽囂張了?闖入皇帝哥哥的禦書房都不帶通報一聲?”,聽著這囂張的聲音,建寧第一個跳下了茶床,迎著那在院子裡傲氣十足的於姑姑,便打了過去。
“長公主殿下!”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於姑姑瞬間就縮了頭,心中連連告饒,這位主子怎麽來禦書房不帶任何奴才的,她還以為今天這禦書房內只有林忠敏等人。
“呸,還知道本公主是誰,誰給你的豹子膽,直闖禦書房!”
腳上沒有任何的留情,本就不喜的建寧,數腳就踢了過去。不敢躲避的於姑姑,整個身體當即被踢了個驢打滾。
“奴才錯了,奴才錯了!”,翻身趴在地上,於姑姑在撐著身體又被踢了幾腳,惶恐的反覆爬回建寧的腳下,連聲告饒:“奴才只是心急想要見到林公公,這才走了進來,不曾有對皇上任何不敬!”
“啟稟主子,稍等一下,不如...先看看這姑姑為何尋找奴才。”
林忠敏目光一凝,永和宮喜嬪於姑姑,這個時候找上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