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
建寧公主居住之地,也是當今皇太后居住之地。
“不聽不聽。”,一副頑劣的建寧正在皇太后和康熙面前耍潑:“我可是立大功了,這天地會反賊可都是我查出來的,我怎麽就不能去抄家玩玩?”
“建寧!這抄家...不是朕不讓你去,只是...”
“只是什麽?這錢充到國庫也不過十分之一,剩下的都被那群吸血蟲拿走了,我怎麽就不能順手撈點?”,建寧當即跪在了皇太后的身邊,伸手抱住皇太后的雙腿,連哭帶喊的叫道:“人家就想出去玩玩,母后,哥哥一點都不疼愛人家,你看那些貪婪的大臣,連一個小小的主事家都不放過,幾十萬兩的銀子連喝水都不夠!”
“皇上,建寧性情活潑好動,平日裡哀家也是害怕她冒冒失失的有所衝撞。”,皇太后伸手按在了建寧的肩膀上,一副慈愛的目光:“如今建寧立功,也說明她並不是完全的頑劣,能從那秀女案之中抽絲剝繭的發現問題,足以說明建寧的心思細膩之處。”
“這樣的公主對於國家也是幸事,何必繼續鎖在這宮中呢?”,皇太后微笑著說道:“哀家知道皇上想要收攏人心,可這靠錢財還是不夠的。
那抄家之人甚多,多你一個妹妹也並無大礙,倒是不如就讓建寧試試,或許還會有意外的收獲。”
“收獲?”,康熙心中也是徒增思緒,這次從秀女案裡是看到了建寧的眼光獨到之處,可這抄家又有什麽意外收獲的...無非就是拿到那些銀子,可以有理有據的讓建寧揮霍罷了。
“那好吧,母后說的是,建寧長大了,朕就準許你出宮特批抄家,不過得等明天朕將一切都安排好後,才可以。”
“好耶,謝謝皇帝哥哥!”
聽到康熙答應了,瞬間喜笑顏開的建寧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湊到了對方的身邊做了個鬼臉,跑了出去。
“死奴才,都按照你說的說了,接下來呢?”,禦書房院內建寧公主拉扯著小林子躲在了耳房內:“不過母后偷偷的問我了一些奇怪的問題。”
進到房內,建寧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腳踩著椅子,心聲疑惑的看向小林子,沒有任何的頭緒。
“回主子,太后問您什麽了?”,小林子悄悄的湊了過來,坐在了建寧腳旁的椅子上開始了輕柔的按捏起來。
“奇奇怪怪的,母后側面的打聽其余的秀女有沒有說些什麽...說那其中的一個在選秀的時候,她和皇帝哥哥都注意過,沒想到竟然是反賊。”
“啟稟主子,可能是太后年紀大了,有些多愁善感罷了,宮中的生活清寡,主子您倒是可以多陪陪太后。”,小林子錘著建寧的小腿,隨口說著連他都不會相信的話,悄然敷衍著太后的異常。
“嗯...好吧,本公主知道了。”,建寧也是隨口打了一個哈哈,這種事情也沒必要說出來,她聽得出小林子話裡那暗諷的味道:“本公主已經爭奪來了幾個主事、商賈的抄家之事,而且皇帝哥哥會在明天安排相關的賞賜,帶上禦令和護衛才讓本公主出去。”
“回主子,您就安心的抄家就好了,收繳來的財務全部重新置辦,剩下的事情自然就成了。”,小林子面前的腿換了一個姿勢,重新遞來的另一條腿塞入了他的雙手中。
“然後呢?死奴才,本公主就不需要出去試探一下別人?要是能夠在抓出來幾個反賊,
就能夠有更多的錢財!” 建寧面露糾結,在天牢之行後,許多的想法從她的腦海中冒出,又在和小林子之前的商量中,一種的新的想法從她的心中悄然完善。
她想要屬於她自己勢力,趁著還沒有被康熙安排出去,嫁給其他的王宮貴族前,好好利用這裡的優勢,為她打好能夠建立屬於她的勢力的基礎。
“主子,那些反賊現在已經一驚一乍了,若是繼續觸碰恐怕會造成相反的效果。”
天地會的勢力深藏在清朝的每一處角落裡,只是清除京城內的一部分雜魚,總體上來講只是也只是蠅頭小利。
小林子手上微微用力,按摩著建寧的腿部,繼續說道:“主子您也知道,公主的俸祿一年也不過是幾百兩,除了賞賜外,日後夫家的錢財也不是您可以隨意動的。如今皇上的賞賜下來正是您獲得第一筆啟動資金的時候,未來才是招兵買馬、擴大勢力的時候。”
“這個時間切忌不要太過於著急,穩打穩扎的將這一切都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那本公主該如何行動?皇帝哥哥不會讓本公主隨意離開皇城的,只靠我們...本公主這錢也沒得辦法操作起來。”,建寧掃開了小林子的雙手,從桌子上跳下,慘白的瞳孔注視著門外,一副低沉的樣子:“而且,除了你以外,本公主也沒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
“啟稟主子,你可知...天地會多是前朝余孽,加上都是漢人,本質上來講這天下的漢人其實都算是天地會的潛在教眾, 但是有些事情卻不是天地會所想的那般如意。”,小林子微微彎腰,低聲的在建寧身邊突然岔開了剛才的話題,自顧自的說道:“主子可想想過反清複明的漢人到底是什麽人?”
附身在建寧的身後,倆人同時看著門外侍衛偶爾若隱若現的衣角,默然不語。
“他們不喜朝廷的管轄?他們不喜歡被滿人統治?”
“主子,是這樣,但也完全不是這樣,實際上這是一場上層階級的鬥爭!”
建寧眼裡的慘白收起,突如其來的好奇出現在了她的心裡,上層階級的鬥爭?這對於她來講就是完全沒有聽過的東西。
“能夠反清複明的漢人每一個都是有錢有勢的漢人,那些窮苦的、真實的生存在朝廷賦予的安全內的百姓,更本就沒有想過什麽反清複明,他們所看到的都是只是安安穩穩的天下,幸福正常的每一天。”
“換句話來講,就是有錢的漢人沒有了任何的煩惱,沒有了任何的壓力,閑的慌的、想要反清複明證明自己的存在感罷了。”
“所以...主子,奴才不知...您到底想要什麽樣子的勢力?”
“我?”,建寧公主聽到了小林子最後突如其來的詢問,滿心迷茫。
她之所以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無非覺得著皇宮內的奴才都是康熙的,甚至自己也有些身不由己。
這種被束縛的感覺,讓她如今的內心,不斷的想要釋放一種摧毀一切的破壞感。
“本公主想要...完全受控於本公主的勢力,不再受縛於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