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啊?”
烏蠅帶著人擋在了便衣警員們的身前,把肖章圍在了中間。
這一次大切帶來的人卻絲毫不含糊,一副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搞大的養自己,所有人同時掏槍瞄準了肖章這邊的人,重點就是被安保人員圍起來的肖章。
看到這一幕,江澄宙歎了一口氣,她很確定這些警員肯定是在酒廠內部找到了什麽罪證,而且是非常關鍵性的罪證。
怎麽幫肖章開脫呢?
肖章也真是的,剛才都不讓人在一旁監督著,那不是隨便這些警員們東搞西搞?
“肖先生,我們在執法,所以希望你手下的人克制一些,不然的話,要是被我們定性成黑社會團夥的話,那大家就都不怎麽好看了。”
大切充滿自信的用槍指著肖章,雙腿隱約間的顫抖卻出賣了他現在的真實情緒,他是真的怕,他身旁的警員們同樣也很怕。
這個距離,肖章真的要動手他們一個人都跑不掉,甚至不可能打中肖章。
而且就算是他們真的打中了又能怎麽樣呢?
傳聞中,肖章會不滅金身,有刀槍不入之能。
“都給我讓開。”
肖章說話的同時,視線卻沒有看向現場的任何人,而是看向了院內辦公樓二樓的方向,那是他辦公室所在的位置,也是剛才大切帶人衝進去搜查的位置,同樣也是福伯現在所在的位置。
烏蠅等人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讓開了,他們之中除了烏蠅之外畢竟都是拿錢辦事,領一份工資不代表他們要給肖章賣命。
這也算是肖章不走社團路線的缺點了,員工怎麽可能有小弟那麽賣命呢?
六把槍瞬間瞄準了肖章,中間沒有任何遮擋。
“肖先生,這真的不怪我們啊,我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的。”大切舉著槍對著肖章,語氣溫和的就像是在和人聊家常一樣:“不過請肖先生放心,如果是一場誤會的話,我們一定會還給肖先生一個清白的。”
肖章笑了起來,出聲問道:“那麽,你們是按照什麽規矩要抓我呢?”
大切抬了抬下巴,旁邊就有一名便衣緊張的收起了槍,然後從兜裡掏出來了一個塑封袋,是正常存放證物的那一種。
裡面有一包白面一樣的物事,看體積就能夠判斷出來重量並不低。
而在場的也都是有經驗的人,即便是從來沒接觸過過類似事物的,但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
如何能不明白?
這是要我進去了就出不來啊。
肖章笑了起來。
大切看到肖章的笑容,語氣突然變的緊張了起來。
“肖先生,這是我們從你辦公室辦公桌的抽屜裡面發現的,雖然我很確信肖先生你不需要做這種事情,但攝像機拍攝的很清楚,我們確實是從你這裡找到的。”
大切說話的時候,旁邊拿著塑封袋的便衣警員,揚了揚手中持續拍攝狀態的攝像機,他一隻手拿著攝像機一隻手拿著塑封袋,似乎覺得是有些不保險,索性在攝像機的鏡頭前將塑封袋放進了懷裡,然後再一次拿出了手槍。
“真是難為你們了。”肖章笑道:“這年頭想要找這麽便攜的攝像機,應該挺不容易的吧?”
大切皺眉,心中隱約感覺到一些不對勁,但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肖先生說什麽我並不明白,不過我們在香江做警員呢,福利待遇一向很好,所以我們也會花一些錢來提升我們辦案的效率。而且這種攝像機也不僅僅能夠用來辦案,平時我們出去遊玩啊,誰家有生日聚會啊,都可以用得到。”
“是嗎?”肖章收起了笑容:“十幾萬一台的攝像機,你們的薪水真的購買嗎?怕不是平時喜歡收一些別人覺得是黑色的錢吧?”
大切深吸了一口氣。
“肖先生,你這是在誹謗警員,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肖章的視線再一次看向了他的辦公樓。
二樓的福伯手舞足蹈不斷,像是想要說明白一些什麽事情一樣,完全不擔心有人能夠看到他。
如果不是門口這邊聚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還有警員在場的話,福伯甚至會跑到門口來跟肖章小聲嗶嗶,反正也沒有人能夠聽到他的聲音,除了肖章。
不過肖章明白了福伯的意思,歎了一口氣再次提問。
“那槍擊案呢?不是說有人報警稱我被狙擊手狙擊了嗎?你們有沒有在我的辦公室裡發現什麽呢?”
大切愣了一下。
狙擊案根本就沒有人報警,他們只是通過線人拿到的消息而已,被狙擊槍子彈打碎的辦公室窗戶也已經更換了,現場更是被打掃的一乾二淨,不可能存在什麽證據。
“這件事情我們還要慢慢查,肖先生不用著急,我們當警察的,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說的好。”
啪啪啪。
肖章抬手鼓掌,完全不擔心自己這個動作可能會引發槍擊。
大切等人猛然緊張了起來之後,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臉上又一次出現笑容的肖章。
“肖先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帶上手銬。”
大切示意身旁的便衣行動,但幾個跟在他身邊的便衣卻都像是看不到他的眼神一樣。
這個距離拿著槍對準了肖章他們都覺得不保險,更何況是近距離給肖章帶手銬呢?萬一肖章要跑路把他們當成人質的話,他們就是生死不由己了。
“戴上手銬啊……”肖章表情平靜的平伸雙手,一副自己很配合的樣子,嘴上卻突然提高了音量說道:“阿sir啊,我突然想起來我忘了報警,我今天確實是被狙擊手狙擊過,只是因為我運氣好所以沒打中。而且我收到消息說,狙擊我的那個狙擊手就是亞洲第一殺手零,你們聽說過嗎?哦,不對,你們可以接受我的報案嗎?”
想把這份物證推脫給零?
大切看著肖章平伸的雙手笑了起來。
“當然可以接受報案,肖先生請放心,我大切說話算話的,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兩碼事我們一定分的清清楚楚。”
“那就好。”
肖章聳了聳肩,示意大切的速度快一些。
眼看他這麽配合,有個便衣終於鼓足了勇氣給肖章帶上了手銬,這一切都在攝像機的鏡頭之前,讓旁邊的江澄宙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她都沒想到有什麽辦法幫肖章解圍,可肖章自己卻像是完全不擔心一樣。
“把我也抓起來。”烏蠅果斷的站在了肖章的身邊,同樣伸出了雙手,同時瘋狂的給肖章打眼色。
這意思是無論有什麽罪,無論證據是否確鑿,他都要幫肖章頂罪。
肖章卻笑著搖了搖頭,同時用手指著大切說道:“你留在外面看著他,如果他搞一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手段來陷害我的話,記得報警,恩,去找黃sir或者廖sir,我跟他們還算熟悉。”
烏蠅愣了一下。
這是自己的老板嗎?
正常情況下不應該直接暴打對方,然後逼問出對方陷害自己的鐵證嗎?
其他人也都愣了一下,沒有人能夠想到平日裡囂張慣了的肖章,此時竟然這麽軟弱,說出來的話不應該是‘看好他全家,我有事有搞他全家’嗎?
“肖先生真的是名不虛傳啊。”
大切開心的笑了起來, 手銬是特製的,他們還準備了鐐銬,但怕肖章使用暴力所以沒敢拿出來。
嘴上說著恭維的話,內心深處卻開始鄙視肖章。
一個在香江地下世界人見人怕的閻王,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竟然這麽配合,自己這個職業果然有用啊。
肖章皺眉,不是因為大切的話,而是因為大切還沒有死。
駱達華跑路了?
還是來不及趕過來?
以他的專業性,不應該啊。
那自己應該怎麽辦?真的要陪著他們演戲嗎?
很無聊啊。
大切注意到肖章的眼神有異,還以為肖章是真的怕了他,繼續說道:“你……”
隻說了一個字,一朵血花突然爆開。
大切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