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早阪優奈與鶴見紳吾的交談後,對方在聽聞這名男性顧客很可能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後也不敢怠慢,立馬召集店內的所有員工開緊急會議。
通過一個多小時的一對一詢問後,鶴見紳吾也給警方帶來好消息,有一名陪酒女曾目睹過秋元梨紗與嫌疑人在夜店外接觸過。
“麻煩鶴見先生帶那名陪酒女來警視廳一趟,放心…只是正常的詢問,那半小時後見。”
早阪優奈掛斷電話後,看向鬼澤崇詢問道:“警部,我已經安排對方來警視廳做筆錄,我們現在要不要著手調查相澤詠二和水澤姬香的失蹤地點?”
笹島律盯著米花町的地圖看了許久後搖頭道:“現在已經臨近正午,你們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忙碌一上午辛苦了。”
“可是我還不餓,我可以參與審…”
而就在這時,早阪優奈的肚子非常不給她面子,早餐隻喝了一杯牛奶的她早已饑腸轆轆,這一聲充滿幽怨的咕咕聲,屬實讓滿臉嚴肅的鬼澤崇輕笑出聲。
笹島律用力抿緊嘴唇,克制住想笑的衝動後,語氣揶揄道:“現在還準備參與審訊嗎?”
早阪優奈俏臉漲紅,眼神慌亂地背過身去,結巴道:“我、我去吃飯了!”
一直在看戲的佐藤美和子伸手拍了一下弓著背努力憋笑的高木涉,說道:“高木,我們也去吃飯吧,這裡有鬼澤警部肯定沒問題的。”
“啊!好、好的,佐藤警官!”高木涉被這一拍立馬挺直腰杆,就像是小媳婦似的,屁顛屁顛跟在佐藤美和子的身後側。
耳根迅速暈染出的紅暈,被站在一旁的笹島律捕獲到。他伸手摩挲下巴,難道高木對佐藤有意思嗎?
笹島律突然覺得自己在感情方面的情商上漲不少,居然能看破這種暗戀的小戲碼,心情不錯的他輕哼著不知名的調子,朝搜查一課的審訊室走去。
大約三十分鍾左右的時間,一名身高約莫一米六五身穿水手服的長卷發女生,出現在了審訊室的門口。
笹島律上下打量這種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打扮,要知道九月份的東京已經進入秋季,短袖短裙的打扮在街上都挺少見的,基本都會外搭個小外套。
水手服,這家夜店該不會還招聘未成年人吧?雖然看起來,挺年長的。
“看來鶴見紳吾先生是想來審訊室裡做客啊?連高中生都敢招聘嗎?”笹島律半靠在座椅上,語氣不悅道。
水手服女生愣了一下,她訕笑著擺手道:“不是的警官先生,我今年已經29歲,早就是成年人了。”
“?”
笹島律眨巴兩下眼睛有些疑惑,就在他思考眼前這人是不是留級多年時,對方率先給自己解惑了。
“今天晚上是水手服主題,所以我就直接穿水手服出門方便晚上上班。”
“哦。”
原來是夜店的主題派對啊,沒去過夜店的笹島律的確不懂這方面的文化。
言歸正傳,笹島律把有些歪的話題帶回來,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搜查一課三系的鬼澤崇,希望你可以好好配合,給我們提供有用的線索。”
“鬼澤警官好,我是濱邊夢子,今年29歲,畢業於埼玉縣熊谷高中沒有上大學喲!在店裡我的花名是夢醬,我的興趣愛好是唱卡拉OK,喜歡的食物是——”
這家夥是把審訊室當相親的場所?
笹島律嘴角微抽,提高音量打斷道:“濱邊女士,你與秋元梨紗女士很熟悉嗎?”
“我們的關系並不是很好。秋元她很小氣,我先前沒有零錢問她借過一次,還回去的時候就少還了10円,她都要斤斤計較,明明賺得比我還多太摳搜了!”
聽到濱邊的吐槽,笹島律想到在等待的半小時裡讓技術人員調出來的資料,他右手的手指頗有節奏敲擊著桌面,緩緩道:“你對秋元很了解嗎?”
“哎?”
“不了解就不要隨意貼標簽,她出生名古屋來東京做陪酒女是為了貼補家用,省錢只是為了給她病重的父親治病,對她而言錢很重要,哪怕是1円。”
濱邊夢子愣了一下,她的確不知道秋元的過往。但仔細想一想,秋元從來不參加聚餐,下班後為了節約錢步行兩公裡搭乘夜班巴士回家,好像真的不是小氣呢,只是節儉。
笹島律雙手環抱胸前,冷聲問道:“你是在哪裡看到秋元與那名男性嫌疑人的?”
“就在夜店附近的一條小巷口,我看到她在與那男人交談,然後就上了他的車。”濱邊夢子回憶到這裡有些懊惱,當時她如果上前搭訕兩句,悲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能描繪一下男人的長相嗎?”
“身高應該在一米八左右,棕色的寸頭,上衣是黑色的衝鋒衣…其他外貌特征我沒記住,是很普通沒有記憶點的面孔。”
“那他駕駛的車輛還記得嗎?”
“是一輛銀色的寶馬,但我對車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型號。”
不知道車子型號和車牌的確有些難辦,笹島律拿出六本木的地圖,問道:“你能指出來小巷口在什麽位置嗎?”
濱邊夢子在找到自己工作的夜店後,便很快指出小巷口,她說道:“這條小巷是去搭乘夜班巴士的捷徑,秋元經常走這條路,我看到過很多次。”
“那你為什麽會走這條路?也去搭乘夜班巴士?”
“我…”濱邊夢子羞愧地低下頭,她輕聲道:“我的一個顧客在那邊的小巷等我。”
心虛與懊惱的情緒,甚至還有後悔。
笹島律收回審視的視線,多半清楚這名顧客應該是有家室的人,要不然誰沒事乾大半夜躲在沒有監控的小巷裡。
“他有開車吧。”
“是、是的。”
“那還麻煩你帶我找到他,我需要你的顧客提供行車記錄儀。”
濱邊夢子有些猶豫,這時間點上門的話肯定會驚擾到他的家人。可若自己不說實話,警察也會為了調查案情找上門。
“時間緊迫,凶手很可能在今晚再次行凶,濱邊女士還請你配合我們。”
“好…我帶你去, 可是能不能別說我的身份…因為…因為他的老婆還在懷孕。”
笹島律一時半會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覺得有些可笑。
老婆在家辛辛苦苦懷胎,老公卻跑到夜店裡與陪酒女發生婚外情。最讓他覺得無語的,莫過於明知道這是錯誤的,卻還忍不住越過雷池的渡邊夢子。
“我不會公開你的身份,但紙是包不住火的,好自為之。”
“……嗯。”
笹島律走出審訊室便看到提著紙袋走來的早阪優奈,他直言道:“早阪你來得正好,把車借我一下,我出門辦點事。”
“是有什麽線索了嗎?我送你去,這個給你。”
“這是?”
“我讓南極拉麵的大叔送過來的,黑胡椒牛肉包,稍微吃點墊墊肚子。”
“呵,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