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點28分,研究所的食堂。
笹島律身著白大褂坐在角落的位置,小口吃著面前的漢堡肉,坐在對面的宮野志保仍舊選擇自己最愛的花生黃油和藍莓果醬夾心的三明治。
“,幫我拿瓶番茄醬吧。”
自從她獲得代號後,兩人之間的稱呼也改變了。
“已經懶惰到這種程度了?你就不怕變得和黑炭一樣麽,Sherry。”
十三歲的宮野志保眯起冰藍色的眼眸,俏臉透著冷意,眼前的男人果然不懂少女心,拐彎抹角暗示自己最近臉有變圓潤的跡象。
因為某隻可愛的純黑小奶貓,在兩人的精心照料下成功獲得橘貓的特技…進化成為黑色的“小豬”。
嘴巴上面吐槽,但笹島律還是很自覺站起身幫忙把番茄醬給拿過來,還很貼心幫她擠在乾淨的醬料碟裡,說道:“近期有空的話,你稍微帶著它做點運動吧。”
“作為主人的你怎麽不帶它做運動?”
還沒來得及回答,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就震動起來,來電顯示還寫著:Gin。
由於與琴酒和伏特加比較熟悉,笹島律也不像以前那樣尊稱“先生”,但還是不敢怠慢琴酒打來的電話,他放下手中的刀叉立馬接通。
“Gin,是有什麽任務要我去完成嗎?”
“嗯,目標人物和具體內容已經通過郵件發送到你的郵箱裡,現在立刻趕過去吧。”
“好的。”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早已習慣的笹島律單手拿起咖啡杯,左手靈活操縱著手機,在點看琴酒發來的郵件後…看清楚照片上那張面孔,整杯咖啡灑了一半。
“怎麽了?”
宮野志保很少見到麥卡倫失態的模樣,她伸長脖子試圖看清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內容,卻被直接按滅。
“Gin讓我執行任務,還麻煩你幫我把這裡收拾一下。”
“哦,你回來的時候記得買點速溶咖啡粉,實驗室的快喝完了。”
“好。”
笹島律快速起身面色冷峻朝著研究所側門趕去,拉開GT40的車門坐在位置上,再度輸入密碼解鎖手機看著郵件裡面的內容,眉頭深深皺起。
照片上的人他非常熟悉,是讓自己停學一年的罪魁禍首。
埼玉縣的前任議員,也是川越市的現任市長,村垣正志。
好在琴酒不是當面告訴自己任務目標是他,要不然在他面前展露失態的模樣,會被引起懷疑的,畢竟他的檔案裡根本就沒有涉及到埼玉縣的相關內容。
看著郵件裡面的任務內容,大致表明村垣正志雖然脫離埼玉縣的議員代表團,但幕後掌控者任然是他。這也導致組織需要扶持的對象與他成為對立面,可惜的是郵件裡並沒有指出具體要扶持的對象是誰。
但至少能確定,這人應該是埼玉縣現任議員代表團中的一員。
看來日本政界有不少人物背地裡都進行著肮髒的交易,利用組織來掃清自己政途上的障礙,還真是不把人命放在眼裡,可能對於那些人而言,殺死一個人就跟踩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毫無感覺。
刪除掉郵箱裡的郵件,笹島律把車停靠在車站附近的停車場,把後備箱裡面的東西拿出藏在身上的腰包內,便購置前往[狹山站]的車票。
目的地是埼玉縣狹山市的高爾夫俱樂部,今天下午兩點至三點是村垣正志包場的時間段,也是他下手的最佳時機。
把通訊用的耳麥戴在左耳上,
這是組織特製的,一般有代號的行動組成員都會有,連接到第四頻道,琴酒的聲音便從裡面傳了出來。 “你現在到哪了?”
“剛從[京王永山站]上車,大致還需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才能抵達目的地。”
“哦,那等到那邊後再打開耳麥,你那邊太吵了。”
“是,我明白了。”
輕輕敲擊兩下耳麥便成功退出頻道,笹島律並沒有選擇找位置坐下,而是站在車廂的角落,雙手環抱胸前防止別人觸碰到自己腰包內的東西。
換乘三次後總算抵達[狹山站],笹島律重新連接上耳麥後,說道:“Gin,我現在步行前往目的地大約需要十五分鍾左右的時間。”
“嗯,到時候別著急出手。”琴酒坐在車內掀開伏特加剛買回來的薑汁燒肉便當外包裝,緩緩道:“根據情報組傳來的訊息,村垣喜歡帶一名女伴共同前往高爾夫俱樂部。”
“是要等女伴離開嗎?”
“對,女伴會在兩點半左右替村垣購置飲品與果盤,等她離開再下手。”
“好的,我明白了。”
14點14分。
按照笹島律所說的時間成功抵達狹山高爾夫俱樂部,由於這是會員制度的高爾夫球場,今天又因為被村垣正志包場,停車場都沒多少車輛。
球場外圍的監控比較多,但情報組那邊的踩點工作做得非常不錯,已經把地圖和監控分布全部記在腦海裡的笹島律輕松繞過,來到位於南邊的工作人員休息區域。
這裡有負責值班的員工宿舍, 為了節約經費並沒有安裝特別繁瑣的防盜門,笹島律輕松翻閱柵欄來到院內,撬開門鎖後便把裡面球童的服裝偷走並換上。
檸檬黃色的短袖T恤,外搭米色的西褲,壓低白色的鴨舌帽戴上一副黑色框架眼鏡,笹島律朝著球場走去。
球童的打扮自然會引起村垣正志的注意力,他此刻並沒有在打球,而是坐在休閑的長椅上摟著衣著暴露的女伴,“你儂我儂”的模樣完全不在乎身後還站著兩名黑衣保鏢。
村垣正志注意到朝這裡走來的球童,湊到女伴的耳邊說了什麽悄悄話,便站起身拿起高爾夫球杆,故意用足力氣擊打高爾夫球。
他不在乎球能不能進洞,只在乎能打多遠。
“喂!那邊那個小子,把球給我撿回來!”
命令的口吻,那張老臉上堆積出來的笑容,與當年一模一樣。他果然沒有任何的長進,還是那麽令人感到厭惡。
笹島律沉著臉沒有說什麽,只是朝著高爾夫球飛出去的方向跑去。
“嘖,現在球場還招收啞巴嗎?等等把他的工牌給記上,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當我的球童。”村垣正志把手裡的球杆丟到保鏢手裡,看向躺在長椅上的女伴,他伸手在她腰間掐了一下,笑道:“寶貝兒,你懂的。”
“還是老樣子嗎?”
“嗯,快點去,我有點渴了。”
撿到球一直注意這邊動態的笹島律微揚眉頭,他抬手裝作抹汗的姿勢敲了一下耳麥,暗示琴酒自己準備行動了。
“嗯,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