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點39分。
回到公寓內便看到已經換上睡衣坐在沙發上等待自己的兩人,察覺到降谷零的目光仍舊落在自己受傷的右臂,笹島律面無表情路過兩人面前,語氣顯得有些倦意:“Bourbon,有件事情想要你幫忙調查一下。”
“什麽事?”降谷零坐直身子問道,同時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機的深夜綜藝節目聲音調輕。
“逃走的那名雇傭兵名字叫,他是不是有習慣專門瞄準頭部…”
回憶著當時的畫面,好像他瞄準的位置不是頭部,精確點的話是中心靠右上的位置。
笹島律不由道:“他用匕首刺你時,瞄準的具體位置你還記得嗎?”
降谷零皺眉思考起來,想到那畫面後回答道:“右眼,他是刺向我右眼的。”
“果然是這樣嗎?好像有一個習慣是專門攻擊目標人物的右眼,我希望你可以動用情報組來調查這名叫的雇傭兵…希望他能給我結一下帳單。”
一語雙關,笹島律真正想讓史考兵結帳的是那三十多條無辜的人命,他們只是接取任務看守文物卻全部死在了爆炸與毒煙裡,手段實在太過殘忍,不可饒恕。
“好,我會努力調查的。”
赤井秀一看向鑽進浴室的麥卡倫,他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麥卡倫這人…他究竟在想什麽呢?並不像琴酒那樣,他反倒是有種亦正亦邪的感覺。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是非常危險的人物,若是讓他成長起來恐怕會對剿滅組織有很大的威脅…看來得向FBI那邊匯報情況,計劃要除掉的人物要增加一人。
褪去身上的衣物,拿著醫藥箱站在浴室的鏡子面前小心翼翼拆開繃帶後給自己的傷口上藥,再次用乾淨的繃帶捆綁上後,才走到淋浴間裡面抬高自己的右手用非常別扭的姿勢洗澡。
上次手受傷還是在警校的那半年時間裡,時間過得還真夠快,一晃已經畢業三年。最近他們的訊息也傳來的比較少,大家都變得忙碌起來了。只有早阪那家夥仍然每天堅持寫日記,甚至現在已經晉升成為警部補。
作為她的前任上司,自然是感到欣慰的。先前在犯罪現場還會感到不適,做事情還有點感情用事的小姑娘,終於能獨當一面了。
擦拭著濕漉漉的身子,換上新購置的白藍豎條紋睡衣,笹島律從浴室走出來發現那兩人還窩在沙發上面看綜藝節目,看來都不想立馬睡覺啊,正好…他肚子有些餓了。
想到剛才伏特加那半份沒吃完的鰻魚飯,笹島律單手插兜酷酷的走到冰箱前,拉開一看發現只有食材沒有能立馬填飽肚子的速食產品。
好像自從零這家夥來這邊住後,已經看不到任何不健康的食品了。
唯獨不怎麽健康的可能就是萊伊每天都不會離手的香煙,這點他和琴酒真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很難不懷疑幾十年後兩位長發飄飄的帥爺爺會在醫院的病房相遇,在被醫生嚴厲禁止吸煙後…
還會絞盡腦汁藏煙,互相包庇作案。
腦補出那樣的畫面,笹島律嘴角微抽,他扭頭看向降谷零問道:“Bourbon,能給我做吃的嗎?今天都沒怎麽吃東西,有些餓了。”
降谷零從沙發上起身,一瘸一拐走向廚房,撩起袖管問道:“想吃什麽?”
“你看著做吧,我不挑食。”
“哦?”降谷感覺像是聽到有意思的話語,他挑眉道:“那就用青椒來做宵夜吧。”
“……還是你上次做的番茄雞肉焗飯吧。”
“行,我看看食材夠不夠。”
確定好食材都滿足後,降谷零便行動起來,自從照料這兩位廚房黑洞飲食問題後,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水準與景光不相上下,是能去料理店獨當一面的水準。
番茄切成小塊的丁狀,洋蔥則切成細絲。熟練地把雞肉切成適合一口的大小後加入澱粉和黑胡椒碎粒進行攪拌,為了去腥還加入一點青梅酒,蓋上保鮮膜在冷藏室裡醃製入味。
“幫我把黃油拿出來。”
“哦。”
雖說做不到幫忙洗菜切菜,但遞個東西還是可以的,笹島律默默站在旁邊凝視著製作料理的降谷零,完全就是一副等待投喂的模樣。
黃油放到鍋內後立馬就飄出濃鬱的奶香味,把笹島律的味蕾完全勾引了起來。
洋蔥絲丟進去翻炒一直等到變色後加入雞肉和番茄丁一起,直到雞肉炒熟番茄變軟出汁後加入少量的番茄醬、淡口醬油和清水,在鍋內燉煮到湯汁濃稠時撒上少許的海鹽調味。
笹島律從微波爐裡面拿出加熱好的速食米飯,按照降谷的指示填充到陶瓷碗裡面,想著多裝一點能多吃點,準備用飯杓把米飯壓實時,降谷立馬製止道:“喂!不可以壓實,壓實的話口感就會變得糟糕。”
“這麽講究的嗎?”
“當然了,想要做好料理的話就要認真對待!”
把炒好的番茄雞肉倒在米飯上面,撒上大量的芝士碎,要知道笹島律是一位芝士愛好者,而且享用披薩的時候有個怪癖…就是隻吃披薩邊不吃披薩的內陷,所以他經常點薩拉米披薩這種很容易把餡料取出的披薩。
如果讓意大利人民看到他這種舉動,絕對會破口大罵的。
放到烤箱裡面烤製五分鍾左右的時間後,拿出來又鋪上一層芝士碎再放進去加熱十分鍾。在陽台上剛抽完煙的赤井秀一拉開門就聞到香味,他下意識舔了下乾澀的嘴唇,忽然肚子就餓了。
他踱步來到廚房,張望一下後問道:“有我的份嗎?”
“沒有!”降谷零快速翻了個白眼就準備藏起第三份,但沒戴手套的他忘記剛出爐陶瓷碗的溫度,燙得他直接原地蹦跳起來,紅腫的指尖立馬捏到自己的耳垂上降溫。
笹島律無奈地伸手拽下降谷的左手,看著指尖上被燙傷的痕跡, 無奈道:“Rye,還麻煩你把醫藥箱裡的燙傷膏拿過來。”
“好。”
看著耷拉著腦袋的降谷,笹島律小聲道:“二十多歲的老年人了怎麽還總是毛手毛腳的,被陣平傳染了?”
“咳,我就是不怎麽想給他吃啊,誰讓他總是忘記約法三章裡面的‘禁止室內抽煙’那一條。”
“你把他當成琴酒看待就好了,說不準哪天就因為肺癌死掉了。”
“……是、是這樣嗎?等等,那家夥是你哥哥吧,這樣咒可以嗎?”
笹島律翻了翻白眼,冷笑著反問道:“哥哥認不出弟弟?我看香煙才是他的弟弟。”
原來這孩子,是吃香煙的醋了。降谷零心裡默默想道,他瞥了一眼提著醫藥箱朝這邊走來的萊伊,怕不是抽煙抽成瞎子了,親弟弟都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