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享用到伏特加和愛爾蘭的手藝,吃到七分飽的笹島律就停快沒有繼續,他一向不喜歡在晚餐時間吃太撐,這樣會影響到自己的睡眠。
當然,並不代表他這麽做就能睡著,近期失眠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也不知道身體到底能不能堅持住,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不睡覺還能保持永生和不老的容顏,真是神奇。
一時間不知道該誇宮野夫婦製作出來的藥物厲害,還是誇自己的身體素質足夠好,與某位千面魔女一樣能繼續苟活於世。
“琴酒,等到那邊有研究成果後,我會聯絡你的。”
琴酒端著威士忌酒杯瞥了一眼起身準備離開的奧吉爾,他自然是聽懂所謂的那邊是哪邊,無非就是叛逃組織的雪莉正在進行藥物分析研究吧。
他想到自己曾千方百計殺死她,現在卻沒有下手的理由和“權利”,誰讓想要完成那位先生的心願,自己還得請求她研製出來抵禦狂暴藥劑的解藥。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到手的權利越來越少了。
“先前我就想問你,你之前放跑了幾次那女人?她們能活到現在都是你一手設計的吧,包括那沒用的女人能完成組織安排的任務……也是你做的吧。”琴酒懶懶抬眸看向站起身的奧吉爾,他本以為自己與奧吉爾會是同一類人,但靜下心想想,他們的差別有夠大的。
但在“忠誠”這一塊,又有所相似,只是他們效勞的對象不同。
“怎麽?琴酒你是打算和我秋後算帳嗎?”笹島律揚起眉頭饒有興致地問道,他的確精心策劃出不少次化險為夷的營救,也自始至終都打算護著宮野姐妹二人。
因為她們本該有幸福美滿的生活,但都被組織給破壞了,所以他能從她們的身上看到自己,他本該擁有的幸福也同樣是被組織破壞的。
救下她們,就好像救贖小時候的自己,也算是給自己的過去畫上完美的句號。
只是這個句號,現在還不能落筆,還有一場交易在等待自己。
琴酒輕哼一聲沒有回話,他只是回想起那次雙塔摩天大樓的暗殺計劃,恐怕自己還被奧吉爾給利用了,親手殺死了知道某些秘密的老匹夫。
原來從很早開始他就在算計自己,甚至沒讓他察覺到。
沒察覺到也沒什麽好丟人的,因為奧吉爾的確扮演著忠誠的角色,那些死在他手裡的人,可不比自己少啊。
想到這裡,薄唇勾起愉悅的弧度,墨綠色的眼眸緊緊盯著那道背過身的人影。
琴酒相信在結局的最後,他也只能和自己站在一起,他已經不配站在光裡了。
似是感覺到背後的視線,笹島律側身而立卻沒有看向琴酒的方位,而是低頭看向還坐在桌前往嘴裡送食物的水無憐奈,語氣悠然道:“基爾,你打算吃多久?”
“嗯?”
水無憐奈迷茫地抬起頭,她不理解笹島律這句話的含義。
“我送你回去,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啊?哦,好的。”
水無憐奈下意識瞥了一眼空位前放著的玻璃杯,難怪笹島律今天沒有喝酒,是想著開車送自己回去嗎?她輕抿嘴唇同眾人打了聲招呼就轉身跟上步伐離去,心裡也有些好奇,想知道笹島律會給自己什麽東西。
然而走出門,她就發現笹島律居然跨坐在摩托車上,這怎麽看都不像是要送自己回家,因為根本就沒有準備第二個摩托車頭盔,所以看到這一幕她不由問道:“你真的要送我回去?”
“其實就是想讓你出來,把一樣東西還給你。”
“?”
笹島律從兜裡拿出準備許久的東西,
他朝前遞出的時候卻注意到水無憐奈往後退了兩大步,他歪著腦袋有些疑惑道:“你這後退兩步是什麽意思,不想要嗎?”很顯然水無憐奈是被嚇到了,誰讓笹島律從兜裡掏出來的東西竟然是戒指盒。
“哪有人突然給人送戒指的啊?你這到底什麽意思?”
笹島律這才意識到水無憐奈是誤會自己了,他笑著打開戒指盒,取出裡面的男士戒指笑道:“不是我要送給你戒指,難道你不覺得這枚戒指很眼熟嗎?”
水無憐奈湊前一看,才發現這枚男士戒指眼熟得很,這不是父親一直都會戴在手上的戒指嗎?這是父親與母親的婚戒,為什麽會出現在他的手裡。
“四年前你父親的死亡我很抱歉也很遺憾,那時候的我沒有能力救下他,但至少我有兌現當時自己許下的諾言,那就是替你的父親好好保護你。”
笹島律彎起眼眉,把戒指盒重新合上塞到水無憐奈的手裡,他淺笑道:“雖然我沒辦法挽回什麽,但至少還是留住了一點東西。 你父親的遺體安葬在杯戶墓園,上面有寫他的名字,所以我想你肯定能找到。”
杯戶墓園,父親的遺體。
水無憐奈怎麽也沒有想到,恨了四年的人竟然給自己做了這麽多事情。甚至她未曾想過自己的父親還能有一座體面的墳墓,那時候的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從組織裡帶走一具遺體的能力。
他,又是怎麽做到的?
“還有就是……你如果想脫離組織的話我可以幫你,只是cia我不太推薦你回去,他們這四年時間沒有來找過你,很顯然是徹底放棄了。”
是啊,她完全被cia所遺棄了。
水無憐奈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但過了一會兒她又露出堅定地目光,抬眸道:“現在還不是脫離組織的時候吧,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會盡全力的。”
“幫忙嗎?”笹島律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想起她的職業,不由問道:“基爾,你是不是有能力接觸到一些議員政客?我想有個忙你的確可以幫。”
“嗯,工作上的話,有時候會有一些采訪,你要知道那些人還挺喜歡利用媒體的力量,在采訪的時候都是精心刻畫出虛偽的一面。”水無憐奈想到那些假惺惺的嘴臉,無奈聳了聳肩膀道。
“這便足矣,我會把計劃書發給你的,那我就先走了。”
“哎?好的。”
水無憐奈看向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的笹島律,她低頭看向手中的戒指,滿臉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小心翼翼放進挎包內,便踏著夜色離開。
能幫上忙,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