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謹慎,笹島律還是獨自前往人魚瀑布的上方,但奇怪的是並沒有看到在這裡等候島袋君惠的海老原壽美,在原地等待五分鍾還是沒有看到人影后,他隻好朝下走去,距離頒發儒艮之箭也只剩下十分鍾不到的時間,說不準她從另外一側下去也說不準。
但是在慶典開始後,大家都已經來到頒發儒艮之箭的場所,海老原壽美仍舊沒有出現。
笹島律左右張望試圖尋找對方的身影,卻怎麽找都沒能找到。這完全是不合理的,要知道海老原明明有抽中儒艮之箭,以她那種迷信的態度,不可能不來取箭啊。
“呐,鬼澤,好像有點不對勁啊。”站在身旁的服部平次面露嚴肅道,他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念頭,總覺得海老原壽美沒有出現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嗯,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她的人影。”
身穿巫女服的島袋君惠來到人魚瀑布前,眼看頒發儒艮之箭的時間已經到了,她便開口道:“那麽,請今天晚上抽中儒艮之箭的三位幸運觀眾上台吧。”
“來了來了!”遠山和葉興奮地舉起小手,她雖然談不上迷信,但是如此幸運抽中儒艮之箭就證明今天是個好日子,說不準很適合告白。
她微紅著臉走上前去,想到小蘭通過簡訊告訴自己工藤和她告白的事情,哪怕沒有親眼目睹,但想到他們竟然是在倫敦大本鍾塔下確認關系的,就覺得那畫面非常的唯美也非常的浪漫。
真不知道平次這個遲鈍的家夥什麽時候才和自己告白……不對不對,都不知道這個笨蛋喜歡不喜歡自己呢,可能他沒有行動是因為,他只是單純把自己當成姐姐看待,並沒有愛情的想法。
哎,不知道為什麽,手裡的儒艮之箭突然不香了。
服部平次瞪起半月眼看向一會兒開心一會兒不開心,把心情都寫在臉上的遠山和葉,他困惑地勾搭著笹島律的肩膀,問道:“那笨蛋女人在幹嘛啊?秀變臉技巧嗎?”
“女人的心思你別懂,這可比任何推理都要困難。”
“你說出來這句話還真是怪別扭的啊……嗯?那位大叔好像就是門脅紗織的父親哎,他竟然也中了儒艮之箭嗎?”
笹島律聽到這句話不由朝那位步伐蹣跚滿身酒氣的中年男那人看去,那醉醺醺的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對長生不老感興趣的,那他恐怕是想把儒艮之箭倒賣出去換酒錢吧。
他瞥了一眼另外一名抽到箭失的短發女生,湊上前去小聲問道:“那位女生是你先前說的黑江奈緒子嗎?”
“是啊,你怎麽看出來的?”
“島袋君惠剛才不是說過嗎?她的目標是海老原壽美、黑江奈緒子和門脅紗織,她們三人都對儒艮之箭非常向往,而她又是可以操控號碼牌的人,最初的計劃肯定是設計這三人抽中儒艮之箭,遠山之所以能抽中也是因為門脅紗織失蹤了。”
服部平次覺得笹島律的分析還挺有道理,他嘴角微揚道:“看來和葉還是有點運氣成分的,那麽現在問題就來了……這位門脅大叔他是怎麽抽中儒艮之箭的?”
“從島袋小姐的神情就能看出來吧,她也很詫異來領箭的人是他呢。”笹島律揚了揚眉頭,桉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了,牽扯進來的人物也越來越多了呢。
“等儒艮之箭頒發結束,得著這個大叔問問話啊。”
此時的島袋君惠心情有些複雜,她也不由朝著人群間搜找起來,但是並沒有看到海老原壽美的身影。
作弊號碼牌的她自然清楚能得到儒艮之箭的人是誰,她心裡很清楚紗織的父親門脅弁藏是不可能拿到儒艮之箭的……所以壽美的號碼牌怎麽會在他的手裡?他和壽美之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君惠?準備下一階段了哦。”
通過工作人員的提醒,島袋君惠意識到自己發呆失態,連忙回過神收斂起猜疑的目光,展露營業微笑道:“現在有請三位接受極樂之光!”
所謂極樂之光就是煙火,銀白色的煙火綻放在夜空中的確很美,但很快就有人發現異端。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臉色蒼白地看向面前的人魚瀑布,驚叫道:“那!那是什麽東西啊?!”
他的這一嗓子也讓欣賞煙火的笹島律和服部平次回過神來,兩人朝著那人所指的方向探去視線,看到人魚瀑布裡面出現的身影,童孔猛地一縮。
順流而下的瀑布使得那道身影變得朦朧,黑色的長發披散下來,身體左右輕輕飄動的模樣就像一條逆流而上的人魚。
“該死!
”
笹島律怎麽也沒有想到桉件還是發生了,他明明有去瀑布上方查看,難道說凶手當時是躲藏在森林裡面嗎?凶手是看到自己在那所以不願出現,那能實現這一操作的人,就不是在場來參加頒箭儀式的眾人?
他邁開大長腿飛速朝人魚瀑布上方的位置跑去,緊隨其後的自然是服部平次和滿臉慌張的島袋君惠,因為她意識到自己所準備的東西,極有可能被他人所利用,那個人會是誰?是誰還想殺死壽美?!
趕到桉發現場的笹島律快速從兜裡取出無塵手套,佩戴在手上才俯下身拉起纏繞在海老原壽美脖頸間的麻繩,他用力拖拽把她抱上岸邊,同時被拖拽起來的還有一個木樁子。
“怎麽樣,還有救嗎?!”服部平次微喘著氣,問道。
“沒救了,屍體恐怕已經掛在那個地方有段時間。”
笹島律遺憾地搖了搖頭,他蹲下身檢查脖頸間的傷勢,在注意到勒痕有兩道後,就明白這是一起他殺事件,絕對不是意外和自殺。
“壽……壽美,怎,怎麽會這樣?!”趕到現場的島袋君惠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她泛紅的眼眶能看出她是真心為壽美的死感到難過,哪怕她曾想殺死她。
笹島律冷冷瞥了一眼島袋君惠,現在還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前提自然是她有幫凶,但是這個幫凶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他單手插兜站起身來,一把拉扯過島袋君惠的手臂,朝森林靠近幾步,特意壓低聲音,為得就是不讓對話給其他人聽到。
“島袋小姐,你先前並沒有說是以怎樣的借口吸引她來這裡的,能詳細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