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戶電影院b號廳的10排9座,笠倉那海在電影開始時就期待身旁的這名男人能在短時間內對安眠藥起效果,她已經測試過數十次了,希望今天能夠成功。
興許是對方平日裡就比較好眠的緣故,電影剛開始沒多久,這名未知姓名的笨蛋男人就因為安眠藥的藥效成功睡著,看到這一幕的笠倉那海也知道機會來了,上天還是站在她這邊的,終於有機會把那欺騙自己的混蛋男人給殺死了。
她摘下頭上的白色絨線帽,再小心翼翼佩戴在身旁男人的腦袋上,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將自己新購置的翻蓋手機放在對方的大腿,這樣只要自己辦完事情後打一通電話,坐在後面的小鬼們就能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了。
笠倉那海認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她坐在出租車後排時還不忘佩戴口罩,為得就是遮掩自己的樣貌。她雙手食指不斷攪動著,已經迫不及待看到那個混蛋男人滿臉不可置信倒在血泊中的模樣。
她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今天終於等到了。
可就在計程車即將抵達自家公寓時,一通電話讓笠倉那海微微一怔,她低頭看向來電顯示發現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心中不由升騰起一絲警惕。
但在接通後,對方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她心底的那份警惕也逐漸放下。
“喂,請問是笠倉女士嗎?我是獵豹宅急送的配送員,這裡有一份快遞需要您來簽收,請問您現在在家嗎?”邊駕駛邊打電話的笹島律操著一口鹿兒島方言,出聲問道。
笠倉那海可不希望自己的計劃被破壞,她毫不猶豫道:“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空,你要不然改天再給我送吧?”
“可是給您寄快遞的先生說要您本人在今日簽收,說是準備了驚喜禮物給您。”
笹島律在打這通電話之前有稍作調查,發現笠倉那海在不更新的社交平台上是有曬過男朋友的,雖然不知道對方的姓名,但從她的行為來看,恐怕她是計劃殺害自己的男朋友,原因未知。
所以他隻好利用男朋友這一點,盡可能拖住笠倉那海的步伐,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去阻止她犯下不可挽回的罪孽。
驚喜禮物。
在聽到這四個字時,笠倉那海潛意識裡就浮現出染井方郎的面孔,她口罩下的容顏逐漸扭曲,她覺得這該死的男人又想用先前那一招來騙取自己更多的錢財了。
想到這裡,她左手用力攥緊,完全不顧指甲深深陷入自己掌心帶來的疼痛。要知道情感上帶來的精神創傷,可比肉體的疼痛來得猛烈得多。
好恨,這該死的男人又想用甜言蜜語來蒙蔽我的雙眼,不……這次不會了,馬上就可以讓他閉嘴了,讓他用死亡來償還自己的七年青春!
“原來是我男朋友送給我的禮物啊,那麻煩您給保安室簽收一下可以嗎?我現在沒辦法回去呢,這裡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笠倉那海努力壓抑自己的興奮,微笑著回應道。
笹島律知道她肯定會去保安室,這樣就足以拖延住一點時間,而且自己現在的車速足以追上。他笑著表示道:“好的,那到時候我會委托保安簽收的,謝謝笠倉女士的理解。”
“不客氣。”
笠倉那海掛斷電話沒過多久就抵達自家公寓樓,她並沒有忘記配送人員所說的話語,她倒是想看看這男人給自己準備了什麽驚喜禮物。
她朝著保安室走去,看到裡面昏昏欲睡的老大爺,她抬手敲了敲玻璃,禮貌微笑道:“大叔,能不能把我的包裹拿出來?應該不久前剛讓你幫忙簽收的。”
老大爺拿起桌上的老花眼鏡戴上,有些迷茫地看向笠倉那海,出聲問道:“啊?包裹,我沒有簽收什麽包裹啊,笠倉女士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包裹?難道是配送人員比自己晚到嗎?
笠倉那海認為自己不能被配送人員看到,她隻好笑著委托道:“那等等如果有配送人員讓你來簽收,還麻煩你幫忙簽收一下,我還有事情要先上樓。”
“好的,沒問題。”
笠倉那海乘坐電梯來到三樓,她沒有著急把門打開,而是故意站在家門口敲了敲門,等到裡面傳來動靜聲後,她把準備好的電擊槍握在手裡背在身後,畢竟她只是弱女子啊,得用點道具才能萬無一失把對方製伏。
門被拉開,站在玄關處的染井方郎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那海你跑哪裡去了啊?沒有帶鑰匙嗎?”
“我知道你在家所以就懶得掏鑰匙開門啦,話說你有給我準備驚喜禮物?我已經收到配送人員的電話了,我很期待哦!”笠倉那海歪著腦袋笑容燦爛道。
“禮物?”染井方郎愣了一秒後覺得可能是別人送的,但在這方面利用一下也不是不行,他笑著搓揉後腦杓不好意思道:“哎,我明明是想準備驚喜的,這位配送員還真是不懂得變通啊,這樣你都已經知道,談不上是驚喜了。”
“那我也送你一個驚喜好不好?”
“哎?那海你是要給我準備禮物嗎?那讓我來猜猜看好了,會是一個吻嗎?”染井方郎說罷還笑著朝她眨了眨眼睛, 就像是在暗示她主動來親吻自己似的。
只可惜,送給他的並不是什麽驚喜禮物,而是劈裡啪啦發出聲響的電擊槍。
“那海你?!唔啊!!!”
電擊槍在接觸身體後傳達至神經的疼痛讓染井方郎整個人都倒在地上抽搐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求生欲讓他朝客廳努力爬去,他想離這個瘋女人遠一點,他不該死在這裡啊。
“你果然還是想要離開我啊……方郎……我不想你離開我,你還沒把我的寶貴青春換給我呢?”
笠倉那海拿起一旁的高爾夫球棍,笑眯眯地蹲下身看向努力爬行的染井方郎,神情扭曲道:“呐,方郎,用你的余生來賠償我吧?好不好?”
染井方郎扭過頭看到那張猙獰的面孔,嚇得褲襠都有些濕潤了,他顫抖著嘴唇盡可能大聲喊道:“救、救命啊——”
可是真的會有人來救他嗎?這一層根本就只有他們一戶住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