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月26日,金曜日。
天都還沒亮的時間點,笹島律就被早阪優奈的電話給吵醒。
他昨晚非常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本想著能美滋滋睡到上班前半小時,誰知道犯罪分子真的與他有仇,帶著起床氣與宿醉衝向浴室,以至於都沒心情拿宮野明美昨晚做好的早餐便當, 就這麽出門了。
駕駛著愛車的笹島律想起昨晚約了松田陣平等人一起喝酒,最終結果就是買單的時候刷了整整一個月的警察收入,諸伏景光還美名其曰打兩份工的人應該承擔這些。
組織的錢就不是錢嗎?
笹島律沉默許久後,冷笑一聲點燃一根清晨煙,自嘲道:“那倒確實不算錢,哪個臥底都是使勁花,一點兒也不心疼。”
比如某位被貝爾摩德“點名批評”過的波本同學,非常難得的機會他有幸被貝爾摩德選中成為共進晚餐的男嘉賓。
可誰知就像幾天沒吃飯似的,那狼吞虎咽的模樣,把價值幾萬円的和牛都吃出路邊攤幾百円就能買到的牛肉可樂餅。
想到這裡,笹島律覺得自己乾得還算是人事,畢竟他把錢花在了刀刃上,也就稍微刷了點那位先生的小金庫,買了“投資”用的豪宅豪車而已。
他驅車直接來到杯戶町4丁目26番地,這次的案發現場發生在一棟高檔公寓樓內,能看出被害者應該家庭條件還是不錯的。
“鬼澤警部,這麽早讓你來真不好意思,主要是這次的案件有些棘手,目前以現場的勘查結果來看,更像是兩人自相殘殺。”
聽到這名機動搜查隊的警員形容後,笹島律成功捕獲到有用的信息,他抽出手套佩戴完畢後,挑眉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次的被害者有兩名?”
“是的, 而且該起案件還涉及到名人。”
“是哪個領域的?”
笹島律一向不喜歡偵辦涉及名人的案件,因為這種案件往往在結束後要召開面向記者的發布會, 況且網絡上的輿論壓力有時也會誤導警察的判斷,所以他不喜歡。
“其中一名被害者叫砂糖芽,她是當紅的人氣小說家,就是著作有《小豆泥轉生到異世界成為大列巴該如何避免上人類的餐桌》的那位美女作家,我還有她的……額,不好意思鬼澤警部,我話有點多。”警員不好意思地笑道。
笹島律非常能理解現在人都喜歡找精神支柱,而且他也見識到工藤優作的粉絲有多少,他不由好奇道:“那她和工藤優作相比較呢?哪個名氣更高一點?”
“那當然是工藤優作先生啊,他在全世界都非常有名,但砂糖芽小姐是在日本比較知名,嘿嘿,你懂的啦,長得漂亮就算是文筆一般都會受歡迎。”
警員說著說著覺得自己好像在汙蔑砂糖芽小姐的文筆,連忙擺手道:“我的意思是長得好看在哪個領域都有優勢,不是說砂糖芽小姐的文筆不好,她寫得真的很好的!”
“行,等案子結了我會去拜讀的,帶我上樓吧。”
“是!”
在警員的帶領下,笹島律成功來到案發現場所在的七樓,他忽然覺得七這個數字還挺不吉利的,都說幸運七,但是好像萩原和松田兩人發生爆炸案的時間與自己的“忌日”都與七有關聯。
把這種迷信的想法拋出腦外,笹島律在警員的帶領下便看到正在安慰馬尾辮女生的早阪優奈。
他彎腰把鞋套穿好後,才踱步來到她的面前,出聲詢問道:“早阪,有在現場發現什麽特殊的跡象嗎?”
“我也是剛到還沒來得及勘察。”早阪優奈指向還在抽泣中的馬尾辮女生,
說道:“她是被害者砂糖芽的親妹妹砂糖結衣,案發時間她在外面的酒店居住,說是與姐姐吵架離家出走了。”笹島律視線落在馬尾辮女生身上,她哭得的確挺驚天動地的,畢竟都打起了鼻涕泡,但學習過微表情的他一眼看出這並非是真的難過傷心。
那她為什麽要哭呢?恐怕在勘查完現場後才能得到答案。
“我已經知道第一名被害者的身份了,另外一名呢?”
“另外一名是砂糖姐妹共同的編輯,也是刀鋒企鵝雜志社的主編,她的名字是草野蜂,今年32歲,與兩姐妹的關系還是挺不錯的,目前正在負責砂糖結衣的新作《當作者穿越到自己書裡後第一件事竟是求助兒子也太慘了》。”
聽到早阪優奈一口氣說完這麽長的書名,笹島律有點納悶地看向砂糖結衣,問道:“砂糖小姐,冒昧的問你一句,現在小說家都喜歡取這麽長的名字嗎?”
砂糖結衣抹去臉上的假惺惺的淚水,解釋道:“我是寫輕小說的,上本書的名字還是《開門來到異世界發現我的老公竟成了努努》,警官先生你是想看嗎?”
“……不必了。”
早阪優奈自然不會放過吐槽的機會,她笑道:“這位警部先生是老古董,他根本不會看年輕人愛看的輕小說,而且他也不知道輕小說就是要名字長才能吸引到讀者,而留住讀者的就是文筆和腦洞!”
“呵呵, 真不好意思啊,我是老古董。”笹島律抽了兩下嘴角表示並不好笑,他瞪起半月眼就朝客廳走去,懶得聽下一句吐槽是什麽。
案發現場的客廳布置的很溫馨,而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兩具屍體就沒溫暖可言,光是蔓延到手臂的屍斑就能看出死亡時間最起碼有八個小時。
他不由回頭看向早阪優奈,問道:“報案的時間是幾點?”
“凌晨四點五十一分。”
聽到這個時間點,笹島律微蹙眉頭,他不由瞥了一眼低垂著腦袋像是在發呆的砂糖結衣。他也是離家出走過的人,怎麽可能在預訂好酒店套房的情況下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返回家中呢?
未免有點太奇怪了,串聯上她的哭戲,總覺得凶手就是她。
笹島律重新把視線落在草野蜂的屍體上,她的致命傷應該是貫穿胸口的這一刀,但是有一點非常奇怪,那便是她的身上竟然出現了死後傷。
這兩道死後傷出現在被害者的右臂,就算報復性也不可能突然心慈手軟劃手臂吧?而且第一刀非常淺,就像是不敢這麽做似的。
他視線朝旁看去,倒在一旁的砂糖芽左手還緊緊攥著一條珍珠項鏈,而右手旁邊則有一隻鋼筆,看起來還是全新的並沒有使用過。
笹島律撿起鋼筆仔細觀察後,發現上面有血跡,應該是砂糖芽曾拿過這支全新的鋼筆。
臨死前握鋼筆嗎?鋼筆和珍珠項鏈到底有什麽聯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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