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蒂，他是自己人。”

“哎?”

茱蒂持槍的手微微一頓，她在聽到這句話後大腦延緩思考數秒後，有些納悶所謂的“自己人”是指組織代號成員奧吉爾是FBI調查官，還是說……是同為追擊組織的友軍。

不過好像不論哪一邊自己都不該拿槍指著奧吉爾，所以茱蒂把槍收回後，滿臉困惑道:“秀， 你和奧吉爾很熟悉嗎?”

赤井秀一本想把笹島律介紹給茱蒂認識的，但是在想到他的身份後，還是越少人知道會越好，所以他隻好開口道:“他是潛伏進入組織的公安警察，在這次行動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我們是合作關系。”

謊言這種東西還真的是張口就來，說不準是赤井、宮野、笹島一家的家族遺傳天賦?

笹島律知道赤井秀一在擔心什麽， 但他都這麽說自己也就把自我介紹給省略，直接伸出手即為友善地看向茱蒂， 根據組織對FBI的調查顯示，這位茱蒂調查官可是赤井的初戀兼任前女友啊。

所以為什麽同為直男，他可以有兩段感情經歷呢?想到這裡，笹島律對自家幾位摯友除伊達航外倍感失望，有種“老父親”的失落，怎麽就輸給直男赤井秀一了。

“你好，茱蒂調查官，我是公安警察鬼澤崇，還請麻煩你保密我的身份。”

茱蒂沒想到赤井秀一居然背著自己與公安警察勾搭到一起，甚至是在這次的計劃之前。她想到剛才驚險的一幕，瞪起半月眼不滿道:“所以秀你先前就知道為什麽不通知我一聲，剛才我可是差點被霰彈槍擊中啊，我今天可是防彈衣都沒穿。”

赤井秀一也是剛才知道真相的，自然是不可能提前做出提醒，他隻好避開茱蒂的目光緩緩道:“因為我相信你不會有事的， 而且有我們在。”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處理，是把佳慕帶回警察廳審訊，還是……”

“按照先前的交易， 佳慕由你們FBI帶回去審訊，但是有一則前提條件。”

笹島律所言讓赤井秀一都感到驚訝，但隨即想起現在的小律已經被警察廳除名，是沒有權利接觸到組織這一面的……況且最重要的莫過於，他不信任警察廳。

如果佳慕在警察廳裡面出現任何差錯，讓組織裡面知道真相後，危險的反倒是他。

“前提條件是不能殺死她對吧?”赤井秀一很了解FBI的手段，在榨取到有用信息後，大概率是會把對方處死的。

“嗯，只要你能保證這一點，那就帶她離開吧。”笹島律還不忘友情提示道:“當然，佳慕的能力並不差勁，我希望你親自送她去美國。”

赤井秀一本是打算近距離保護宮野姐妹二人的，但現在已經知道鬼澤崇和奧吉爾都是小律後，倒也不必擔心她們的安全問題。

他點點頭，隨後看向茱蒂道:“茱蒂，你先把佳慕帶回我車裡， 我和他還有點事情聊。”

“嗯， 好的。”

等到茱蒂帶著昏迷中的佳慕離開後，赤井秀一雙手插進兜內朝高處走去， 笹島律也就隻好默默跟在身後，說實話他並不知曉該和赤井說些什麽，年少時期的記憶雖然恢復但是卻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可能是時間真的過去很久，久到他自己都覺得那位皮膚黝黑的愛哭鬼，並不是自己。

步伐停頓，笹島律看向不遠處的皮卡車，也明白為什麽赤井秀一會選擇在這裡聊天，他嘴角微揚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你對女生好像還挺溫柔的啊。”

赤井秀一並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注意到笹島律從上衣口袋裡面取出煙盒，

劃動火柴點燃香煙的熟練模樣讓他不禁蹙眉，腦海裡也浮現出幾年前同居相處時的畫面。曾經的小律會在自己來一根早安煙的時候，直接丟來一個抱枕表達自己的不滿，簡直是除波本外的禁煙大使。

想到兩年前之後他就想盡一切辦法調查小律的身份，最終順藤摸瓜了解到他是警察，並且也得知那名代號波本的家夥，與小律一樣是潛入進組織的公安臥底。

“不抽嗎?”

赤井秀一看向遞到自己面前的香煙，他沒有半點對尼古丁的渴望，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沉聲問道:“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抽煙的?”

什麽時候開始抽煙嗎?

笹島律熟練地吞雲吐霧後，淺笑道:“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後學會的，想要讓自己變得不一樣，所以塑造出與自己截然相反的性格，你一開始不也被我騙了嗎?我的演技很好吧。”

果然是兩年前嗎?赤井秀一擰著眉頭沒有回話，心中被罪惡感填滿。

笹島律察覺到赤井的情緒後，掐滅僅抽了一口的香煙，語氣緩和道:“不必自責的，那並不是你的錯，就算當時你不開槍我也仍會被帶走。”

“什麽意思?”

“近兩年FBI對組織的調查僅限於貝爾摩德吧?其實她並不是組織的關鍵， 目前最重要的組織成員是朗姆，也就是組織的二把手。”笹島律覺得共享情報是有必要的，而且赤井秀一也是可以信任的對象，他一向不認為孤軍奮戰能獲得最終勝利。

把所有的負擔都壓在自己一個人身上，是最愚蠢的選擇。

組織的二把手朗姆嗎?這的確是FBI並沒有掌握到的線索，真沒想到小律已經知道這麽多重要的信息。

“所以當年你會出現在那裡，是被安排好的?”

“嗯，當年你不過是被朗姆利用了。”笹島律豎起四根手指，語氣澹然道:“我一共被射中四枚子彈，而你是避開要害部位射擊的，只有最後一顆是特殊材質的子彈，你可以把它想象成能讓人陷入假死狀態的子彈。”

赤井秀一聽到這裡臉色不由變差起來，沒有人會喜歡被人利用的滋味他也一樣。

他摸了摸兜裡的煙盒又塞了回去，強忍著抽煙的欲望，問道:“那麽在這之後你經歷了什麽?他對你做什麽了嗎?”

狂暴藥劑的人體實驗，但是這一點笹島律是不會說的，因為當初要不是有最後一枚二代的APTX4869，自己可能就死在那場人體實驗之中了，沒人會知道真相。

“被貝爾摩德給救出來了，並沒有大礙。”

“是這樣嗎?”

赤井秀一很顯然不怎麽相信，但他也沒有追問的想法，有些事情對方硬是要隱瞞自己是問不出真正的答桉。他話鋒一轉，出聲問道:“所以你是怎麽變白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