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不是廣告時間,戲還沒結束呢。”
本來淚水已經在眼眶裡面打轉,但在聽到白發警官的話語,本誠直美隻覺得背脊發涼哭不出來了。
她臉色尷尬地訕笑道:“那個,警官先生你是不是哪裡搞錯了?什麽廣告,什麽戲啊,這被害者可是我的老公啊,我是她的老婆啊!”
“嗯,我知道啊。”
“那你為什麽……”
笹島律可懶得聽她劣質的謊言,笑著反問道:“你是覺得這世界上所有的夫妻都能和睦相處一輩子嗎?看來你的知識儲備量不夠啊,早阪,麻煩你給她科普。”
會意的早阪優奈朝前踏了一步,居高臨下看向跪坐在地上的本誠直美,面無表情道:“近五年來情殺在故意殺人的刑事案件當中佔比47.9%,其中有58.6%都涉及到金錢糾紛。所以本誠直美女士你有充分的殺人動機,並不代表你是他妻子就沒有嫌疑。”
“我…”
“其實我覺得本誠女士已經手下留情了,被害者的遺體上面並沒有出現宣泄式的傷痕,也沒有折磨被害者的跡象,有不少情殺案件中都涉及肢解、烹飪等手段。”
諸伏景光打斷本誠直美的辯解,微笑著看向呆站在門口的本誠碧子手中的塑料袋,淡定道:“我在卷宗裡面看過,有凶手把被害者遺體片成薄片,就像你手裡拿的烤肉,差不多就那種大小吧。”
笹島律無奈看向諸伏景光,這家夥到底向公安那邊學習了什麽奇怪的東西,怎麽比自己還“惡劣”啊。
早阪優奈和足立愛理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她們本來還想著今晚相聚喝上兩杯酒,搓一頓烤肉的,現在是真的沒有胃口了。
至於手持露營地打包回來的烤肉的本誠碧子,已經嚇得把手中的塑料袋摔在地上,散落出來的烤五花肉薄片還撒著辣椒面,聞起來怪香的。
笹島律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開口道:“諸伏,你就別嚇她們了。”
“好的。”諸伏景光仍舊面帶微笑,之所以說出這樣的案件,就是想惡性這對母女,誰讓本誠一家沒有給阿律帶來好的一面呢。
他不由看向站在身前的笹島律,心裡止不住感慨著: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居然能保持一顆善良純淨的心,這或許就是阿律最大的優點吧。
有的人在遭遇挫折與不公平,會選擇加入加害者的隊列,而有的人會堅定地保持自我,努力去創造能讓有相同經歷的人們不再受到傷害的世界。
笹島律看向跌坐在地上已經不吭聲的本誠直美,無感情的問道:“本誠直美,你是不是在驚訝你丈夫的遺體為什麽會在玄關?”
本低垂著腦袋感到無助的本誠直美抬起了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瘋狂搖頭道:“警官先生,我真的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啊!我只是捅了他一刀子,我只是……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怎麽解釋保險單。”
“保險單…保險單是因為我老公他在外面打工,我就覺得買點意外保險會有所保障,他是我們家的頂梁柱,沒了他我們就沒經濟來源了,所以就買了一份保險。”
本誠直美舔了舔嘴唇,覺得自己說得非常不錯,還主動補充道:“這件事情我老公也知道的,對,他知道的!”
“他的確知道,不過是在昨天下午知道的,我說得沒錯吧?”笹島律極有耐心地出聲問道。
“對,他是……”
本誠直美慌張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隨後把她那肥碩的大臉盤子搖晃的比撥浪鼓的幅度還要誇張數倍,
真怕她身首分離。“我老公早就知道了,喏,你看這上面的日期,是我和他一起去辦理的。”本誠直美指向保險單落款下方的日期,解釋道。
都說漏嘴還要硬掰扯回去,還真是有夠努力的,這份努力用在好好生活好好工作上面不好嗎?嘖,偏偏用在製造謊言上面。
“本誠直美,你知道這份保險單是在哪裡找到的嗎?”笹島律臉上露出不耐的神情,沒給對方回答的時間,直接說出答案:“是夾在你女兒最喜歡的時尚雜志裡,而且雜志是放在茶幾下方抽屜裡面的。”
他頓了頓抓起本誠一郎遺體的右手,雙眸緊緊盯著本誠直美的眼睛,問道:“你知道這些都意味著什麽嗎?”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就是想看看本誠直美的心究竟是什麽顏色的。
想必,是與組織一樣的黑色吧。
“……意味著什麽?”
這次出聲詢問的不是本誠直美,而是虛靠在門口的本誠碧子,她眼底流露出的是恐懼與慌張,不是對剛才諸伏景光所說的那件案件感到恐懼,也不是對父親死亡家庭失去支柱感到慌張。
是她不願意去承認和面對自己的母親是殺害父親的凶手這件事情,所以她想問清楚…眼前的警官是不是已經確定母親就是凶手。
“意味著你的父親是強忍著背部插著刀刃的疼痛,在醒來時沒選擇自救而是殺害自己成全了你母親的想法。”
笹島律緊蹙眉頭,他努力不把糟糕的情緒帶入命案現場,啞著嗓子道:“手上的傷口從何而來?是他推倒書架時劃傷的,為得是讓現場看起來像是入室搶劫殺人。”
“保險單為什麽會出現在雜志裡,是因為他擔心負責勘察現場的警察在書房裡面找到,聯想到第一案發現場是在書房不是玄關口。”
他伸手指向本誠一郎的遺體,冷聲呵斥道:“他的確不是被你殺死的,是自己把刀刃插進心臟倒地不起的。”
“但是逼死他的人,是你。”
笹島律從兜裡拿出物證袋, 裡面裝著一部白色的手機,他丟到地上補充道:“這是在書房裡找到的手機,被壓在書本下面,應該是他忘記拿走的。”
有手機代表著什麽呢?他有時間撥打求救電話的,但他沒有。
他選擇成全自己的妻子,成全自己的愛人。
所以本誠一郎的遺體臉上才會有已經風乾的淚痕,他不是在難過自己要死了,是在難過把自己逼到絕路的人是妻子,同時也為妻子對他的不信任感到絕望。
本誠直美瞪圓眼睛看向面前的手機,她顫巍巍伸出雙手,智能手機的屏幕自動亮起,屏保是他們的結婚照片。
那時他們還年輕,那時他們還恩愛,那時他們……還信任彼此。
“所以,我的丈夫他沒有出軌嗎?”
笹島律想起當時街頭爭吵的場景,作為旁觀者的他也曾誤解過本誠一郎出軌了。但仔細想想他們是在一家女裝店的門口,又想到以本誠直美的戰鬥力絕對可以控制出軌對象。
那時候周圍並沒有臉上露出害怕神色的女人,只有他們兩人罷了。
所以本誠一郎極大可能是想給愛人準備驚喜的禮物,卻被趕去東京認為丈夫出軌的本誠直美當成出軌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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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能為了你死,手機屏保還是結婚照,努力撇清你的嫌疑,你認為呢?”
第261章 他最後的選擇是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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