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晚宴最後還是以警笛聲收尾,笹島律等人也沒有選擇留宿,在返程的路上,他還收到意外之人的來電,沒有選擇拒接而是當著宮野明美的面直接接起,並且開啟免提模式。
“港區芝大門町2丁目8番地10號,隻給你一個小時。”
笹島律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給宮野明美送去一個暗示的眼神,他組織好語言便說道:“Gin,一小時內我肯定會趕到,但能問一下你找我有什麽事嗎?不急的話能不能改天,我想回家休息。”
琴酒輕哼一聲,語氣聽不出他的心情,沉聲道:“不來的話,我可以讓你無家可歸的。”
“你不知道我住在哪一層吧?”笹島律視線落在宮野明美搜索出來的地址,原來是一家酒吧,看來琴酒並不是想對自己下手。
“以組織的風格會怎麽做你還不懂嗎?”
“炸樓的炸彈可不便宜啊,組織的經費夠用嗎?”
“你覺得呢?”
笹島律只是笑笑,他自然相信烏丸集團留下來的財產,要知道自己現在所住的公寓都是用烏丸蓮耶的錢買下來的……嘖,果然花組織錢很爽,不會心痛。
“知道了,我馬上就到,掛了。”
宮野明美見電話掛斷,敏感的她蹙眉問道:“你上次出去果然有事情發生吧?到底發生什麽了,不能告訴我嗎?”
笹島律注意到面前的紅燈緩緩把車停靠在線後, 他伸手扯了扯系得有些緊的領帶,想到烏丸蓮耶對自己說得那些話, 臉色也逐漸變得差勁起來。
“……那位先生死了。”
“什麽?”
宮野明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突然, 語氣急促道:“阿律,難道他的死是你做得嗎?”
笹島律聞言不由一笑, 語氣緩和道:“放心吧,是自然死亡,他從死神那邊撈回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只是歸還回去罷了。”
“你是不是和他們待得時間久,也喜歡用謎語聊天了?”宮野明美在聽到不是笹島律做的後也算是松了口氣,她半開玩笑地調侃道。
“或許吧?總而言之不用擔心。”
車子緩緩停靠在公寓樓下,宮野明美下車後還不忘俯下身看向笹島律, 展露笑顏道:“要記得你的身後還有很多人,有事的話可以找我們商量的,記得早點回來,我會在家裡等你的。”
“明美, 你每次用非敬語和我對話,總讓我有一種錯覺。”
“哎?什麽錯覺?”
笹島律笑眯眯地摘下眼鏡,用特製卸妝水塗抹臉頰顯現出十字刀疤後, 朗聲道:“你是我媽的錯覺, 拜拜!”
宮野明美無語地看向一腳油門迅速溜走的笹島律,雙手插在腰間有些生氣, 這家夥真的是聊天鬼才啊,自己只是正常的噓寒問暖怎麽就成媽媽輩的人物了。
她伸手摸了摸臉頰,難道是最近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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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區芝大門町2丁目8番地10號, 是一家名為[降夜]的酒吧。
要不是琴酒讓自己來這邊,笹島律會認為這是一間只有深夜才會營業的書店。然而在書店老板的介紹下才來到秘密空間, 看來這是組織新設立的接頭據點。
把這樣的地址告訴給自己,就不怕帶著一幫警察把這裡一鍋端嗎?
笹島律朝裡走去都不用書店老板提醒,都能一眼看到琴酒和伏特加所在的位置, 因為放眼望去只有他們一桌客人,有夠冷清的。
“Gin, 晚上好啊, 怎麽不去大黑大樓頂層的那家了?是覺得那邊的口味不如這邊好嗎?”
琴酒放下手中的雞尾酒,
抬眼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神色自然的奧吉爾,冷聲道:“Augier,你近期的確很少關注組織的信息呢。”“嗯?是出什麽事了嗎?”
伏特加小心翼翼瞥了大哥一眼後,出聲解釋道:“那家酒吧已經被組織處理掉了,先前和遊戲公司的交易出了點差錯,被炸彈炸死了。”
龍舌蘭?啊,那位有過一次合作超級喜歡跳舞的墨西哥大叔。
“是誰做的,泥參會?”笹島律問道。
“只是一場意外,拿錯行李箱導致的。”
嘶——那還真是有夠慘的,那位關西腔大叔一定生前就很倒霉。
本來還以為琴酒會再補充點什麽,或者直接說明找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誰知道氣氛突然就陷入尷尬到扣地的境界。
琴酒在那一個勁的抽煙,伏特加又低著腦袋躲避自己的視線,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面前兩人是在主動等待自己“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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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琴酒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啊,那也就沒必要演戲了。
笹島律直接伸手把琴酒手裡的香煙搶過,用力按在煙灰缸裡,挑眉問道:“如果打算動手的話就快一點吧,磨磨蹭蹭不符合你的性格啊,Gin。”
他又頓了頓,補充道:“你該不會想要威脅我吧,就像電視劇裡那樣,供出更多的信息免除一死之類的?”
“哼,威脅?”琴酒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寒聲道:“你覺得我會做這麽可愛的事情嗎?”
那確實不是琴酒的風格,這家夥只要不開心就把伯萊塔抽出來抵人腦袋呢。
笹島律雙手環抱胸前完全沒有要出手的想法,他今天來這裡就根本沒有帶槍。他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你到底想問我什麽啊?是關於那位先生去世的細節嗎?”
琴酒沒打算聽奧吉爾廢話,墨綠色的眸子緊盯眼前人許久後,意味不明道:“不,是關於你。”
關於我?
笹島律臉上仍舊維持著淡定,就算琴酒和伏特加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如何呢?他相信自己能活著走出這裡, 因為他對於組織而言,還有利用價值。
比如說, 那場交易。
“關於我嗎?我有什麽好聊的,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是嗎?”笹島律看向主動離開座位朝吧台走去的伏特加, 歪著腦袋笑道:“Vodka,麻煩幫我調杯雞尾酒,基酒是Rum的就可以。”
琴酒沒有回答,而是把自己的手機推到奧吉爾的面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著屏幕,他抬眸看向奧吉爾,語氣裡夾雜著一絲嘲意:“看來你真的一無所知。”
笹島律不明白琴酒要給自己看什麽東西,他拿起手機發現是定時發送的郵件,而寄件人居然是烏丸蓮耶?
[烏丸蓮耶:Gin,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便走了。本來不想再拜托你做什麽事情的,但笹島律是我的希望……還請你好好輔佐他,無條件幫助他。 ]
笹島律的瞳孔猛地一縮,他這才意識到先前的自己太過天真了。那位先生不讓琴酒殺死自己,無非是一種折磨,是想告訴他——真正的贏家永遠是他烏丸蓮耶。
這是在逼迫自己站在組織這一邊,永遠都別想逃離組織的束縛。
他只能接受組織伸出的援手,就像當年烏丸蓮耶明知道朗姆的計劃卻選擇利用,讓他服用APTX4869,假死成為奧吉爾和鬼澤崇,都是他一早計劃好的。
琴酒笑著把抽了一口的香煙按滅,臉上堆積出惡劣的笑容,尾調上揚道。
“你別想回去了,笹島律。”
“是嗎?那就比比誰更爛吧,Gin。”
緩過神來的笹島律反倒是放松起來,只要最終的結果是大家所滿意的,回不回去有什麽所謂呢?
他效仿琴酒的動作,也伸出修長的手指敲擊手機屏幕,微笑道:“別忘了,先生讓你順從我,你準備怎麽做啊,忠犬先生?”
琴酒輕哼一聲站起身,把手機揣進兜裡轉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帶走調酒調到一半的伏特加。
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真沒想到那位先生就算是死了,自己還是他棋盤上可以隨意挪動的棋子,還真是可怕呢。
笹島律伸手撩撥了一下額前的劉海,眼底的猩紅透著落寞,其實早在一開始接受臥底任務,就沒有打算回去。
既然成為不了站在陽光底下的人,那就成為照亮黑暗的那束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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