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偵探團的幫助下,警視廳正在值班中的刑警們收到鬼澤崇打來的電話後,也快速趕到現場帶走玉田和男的遺體以及泥參會的五位成員。
當然,罪魁禍首的津川秀治肯定是逃不掉牢獄之災,甚至還要把明面上的帳戶清空,誰讓他販賣Heroin的數量高達兩公斤。
同時,在調查完道路監控和小賣部外監控視頻的早阪優奈也成功帶隊救出被銀狐印製假鈔團夥綁架的中田俊彥,可算是雙喜臨門。
把報告書交給下屬書寫的笹島律終於在凌晨前回到家中,他看到站在玻璃幕牆前與薑餅“玩耍”的宮野明美,出聲道:“你不睡嗎?”
“等你回來啊。”宮野明美笑著轉身進入廚房說道:“晚餐還沒有吃吧?你去洗個手,我把料理放微波爐熱一下。”
“……好,麻煩你了。”
沒想到宮野明美居然還做了自己那份,笹島律心裡有些暖暖的,大概明白宮野志保為什麽那麽喜歡自己的姐姐,的確是天使一般的存在啊。
洗完手的笹島律拿出手機打開公放系統,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在聽到內容後他忍不住竊笑起來,腹黑這種東西果然會傳染啊。
宮野明美驚訝道:“你手機裡為什麽會有志保的聲音?”
笹島律一邊享用遲到的晚餐,一邊解釋道:“因為察覺到你妹妹想逗一逗她眼裡的小白鼠,所以我在江戶川柯南的身上安裝了竊聽器。”
——“你在說什麽呢?我才沒有吃過那種藥呢。”
——“啊啦?這個藥名我是絕對不會弄錯的,因為那是組織命令我,由我親自調製的藥。”
笹島律咽下嘴裡的黑椒牛肉粒,抱有遺憾的說道:“有點可惜啊。”
“可惜?”
“光是聽聲音看不到畫面不可惜嗎?這大概就是廣播劇和電視劇的差別吧,要靠自己腦補有點累。”
宮野明美笑著低下頭,肩膀都因為克制笑聲抖動起來,真沒想到笹島律還有這麽腹黑的一面。不過…的確很想看現場畫面直播呢。
——“組織?製藥?不、不會吧?你這個小孩子能做什麽啊?”
柯南的聲音顯然顫抖起來,他心裡是有猜到灰原哀可能與自己一樣服用奇怪的藥物縮小了。
但他現在不得不讓自己往好處想,如果她是那個組織的人,自己現在豈不是暴露在組織面前嗎?他身邊的人…豈不是都陷入危險了?!
——“我跟你一樣,我也吃了那種藥。在細胞的自我破壞程序式的偶發性作用之下,使得神經組織之外的骨骼、肌肉以至於心臟,所有的細胞都退化到成長過程的幼兒時期…這可是種神秘的毒藥哦。”
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狀態的笹島律夾起一塊燉土豆,客觀評價道:“你妹妹的台詞功底真的挺好,而且剛才你是沒看到她的哭戲,要不是知道她是宮野志保,我差點就信了。”
宮野明美聽到這裡不由歎了口氣,緩緩道:“在那龐大的組織裡,學會演戲可能是基本功吧?志保她為了不展露出自己對組織的恐懼,總是露出那副不符合年紀的成熟與穩重,包括冷冰冰的模樣也是為了不把真正的情緒展現出來。”
從出生便是在組織裡,但心裡還抱著一絲對未來的期望。而這份期望就是能和姐姐一同離開組織,去過平凡的日子。
對於宮野姐妹而言,最奢侈的就是“平凡”,她們不奢求什麽榮華富貴,只希望平平淡淡過普通人的生活,僅此而已。
笹島律聽到明美所言,嘴角的笑意也泛著苦澀,他現在何嘗不希望回到過去呢?如果能回去,他一定會好好珍惜警校的半年時光,可這世界不存在超能力。
——“灰原,難道說你是!”
——“我不是灰原。Sherry,這是我的組織代號,怎麽樣?沒有想到吧,工藤新一君。”
——“那…這麽說的話,你是那些黑衣人的夥伴了?”
——“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你驚訝了,糊塗大偵探。我說過的吧?我現在住的地方就在米花町2丁目22番地。對,我就住在你的老家隔壁,現在你應該知道我住在……”
聲音戛然而止,宮野明美疑惑道:“是你手機沒電了嗎?”
“不是,是時間到了。”笹島律從口袋裡取出剩下幾枚標注著不同數字的圓形貼片竊聽器,解釋道:“剛才沒有注意,我在柯南身上貼的有效時間只有一小時,時間到了自然就無效了。”
“那真是可惜,剛到重頭好戲就沒了。”宮野明美意猶未盡道。
笹島律聳聳肩膀,忽然覺得“下飯菜”就沒了。他想起什麽後,問道:“對了,你在學校裡面沒有接觸你妹妹嗎?”
宮野明美搖搖頭,笑道:“可能她覺得我還在被組織監視著吧,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來找我。”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攤牌,該不會還準備逗弄自己妹妹一段時間吧?”
“合適的時間再告訴她吧,你呢?準備什麽時候告訴工藤新一你的身份?”宮野明美好奇道。
笹島律思索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工藤新一畢竟只是十七歲的未成年高中生,他雖然很聰明但是在一些事情上的處理方式太過單純。所以我不會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只會用鬼澤崇與他接觸…當然,會確保他的安全,他和你妹妹是一條船上的,誰死了都會讓對方暴露,從而造成巨大的麻煩。”
宮野明美挺認同笹島律的處理方式,工藤新一的確是正義感十足的好少年,但他畢竟還年輕,經歷的事情太少了,不適合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合作夥伴,至少現在不是。
“那你的那些警校同期呢?不打算告訴他們你還活著這件事情嗎?”
在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後,宮野明美也詢問不少有關於笹島律的過往,也得知自己年幼時期遇到的那位總是打架受傷的降谷零,也在組織進行臥底。
甚至是妹妹提起過的,那位把黑炭從她身邊帶走的波本威士忌…就是降谷零。
笹島律聽到這句話後瞬間沒了聲,他能很好地處理別人的事情,但唯獨自己的…他不知道最優處理方案。
如果把自己現在的身份說出口,把他們都卷進組織,萬一出什麽差錯就完蛋了。所以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也害怕說出口後…會不會怪罪自己。
“……我在回到東京後遇到過他們去給我掃墓,反而沒辦法說出口了。”
“……所以,順其自然吧。”
他也希望自己可以隱瞞一輩子,不希望他們了解到自己為了任務所付出的那些事。同樣的,也不希望想要抹去自己的警察廳知道自己還活著的這件事情。
越少一個人知道,自己就越可能活著。
這也算是,他的一種自私吧。
他已經害怕,再度面臨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