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軍艦上。
卡普倒在船艙裡,狼狽地抹了一把臉,臉色發青,有些麻了。
天知道他經歷了些什麽。
暴風雨、海嘯、濃霧、雷電風暴、超低溫、海王類襲擊……
幾天內經歷的海上極端危險比他過去十幾年加起來還要多,即使體魄足夠強,也稍有點頂不住了。
但船上的海兵,哪怕是尉官甚至士兵,都好似習以為常,嫻熟地操控著軍艦,避過一次又一次的危險,應該說不愧是大將的船員嗎?
“他們已經熟悉了。”鋼骨空推門走進來:“小子,還好吧。”
“是,還好!”卡普見到他,一個挺身從船板上站起,好像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期待地問:“是開飯了嗎,鋼骨大將?”
空:“還沒有。”
卡普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有氣無力道:“沒開飯,好餓啊。鋼骨大將,我們還要幾天才能追到那位推進城署長?他製造出這麽多的風暴,為什麽一直沒有甩開我們?”
“如果他們直線航行,自然容易甩開我們,但在行進的路上,菲戈叔叔的見聞色霸氣還會不停捕捉遇到的海賊團,進行抓捕,自然會耽誤時間,被我們一次次追上。”
鋼骨空道:“算算時間,大概快了,那艘捕奴船上的牢房差不多該被菲戈叔叔裝滿了,他也差不多該接近這次出行的目的地了!”
裝、裝滿?卡普第一次聽說有人出航的目標是把船上的牢房全部裝滿,該說不愧是推進城署長,還是該說不愧是世界最強?
菲戈的裝滿,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裝滿啊……空在心中補充道。
……
遠方海面上,一艘外形陰森的海賊船正在航行,海賊旗幟上,骷髏頭上交叉的兩柄斧子,說明了這支海賊團的身份——雙斧海賊團。
雙斧海賊團上的船長和副船長是一對雙胞胎兄弟,身高超過三米極為強壯,且都使用巨斧武器,在偉大航路前半段小有名氣。
“大哥!前方好像有艘船。”
弟弟吉續望著遠方海域道。
“海賊船嗎?”哥哥吉德問。
“沒有看到海賊旗,啊,這個裝飾,好像是一艘捕奴船?”
“捕奴船?”
“怎麽辦,要避開嗎?”
“不,不用。雖然我們不願招惹那些奴隸商人,但遇到我們,該避開的是他們才對。”吉德走到船頭眺望,大笑道:“我們可是懸賞金六千萬的大海賊啊!那些奴隸商人可不敢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
“說得是呢,大哥!”
兩分鍾後。
被菲戈一手拎著一個的兩兄弟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奴隸商人,你在哪兒啊?!
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都挺壯實,擠一擠吧。”
擠一擠?兩兄弟艱難地抬了下頭,呆住。只見眼前兩排、一共20個關押奴隸的牢籠裡,密密麻麻地塞滿了人……字面意義上的塞滿!
他們怎麽都是摞在一起的?!
等等,這個被悶得臉色發青的家夥好像是懸賞金7600萬貝利的灰劍麥克?還有這個口吐白沫的家夥是懸賞金9000萬的鐵頭拉托木?竟然、竟然還有1億7000萬的……
很快他們就沒心情驚訝這些被關起來的前輩們了,因為菲戈打開了一個相對‘空’一點的牢房,一邊用身體頂著裡面的犯人不讓他們湧出來,一邊把兩人往裡塞。
早高峰公交車什麽樣,
現在的20個牢房就是什麽樣! 甚至猶有過之!
喘、要喘不過氣了!
“總算是裝滿了。”把牢門關上,菲戈一本滿足,拍了拍手。
嗯,這次出行就先這樣,再繼續下去要把那些平民給嚇壞了。
也快到目的地了。
接下來,全速航行吧。
……
“哦?轉入無風帶了?”空有些驚訝:“去東海嗎?這個方向,能安置那麽多海賊、送返被抓奴隸的海軍支部……只有羅格鎮支部!方向調整,羅格鎮,全速進發!”
“另外,現在駐守羅格鎮的最高長官是瓦倫特上校吧,立刻用電話蟲聯系他,說明情況!”
卡普大為意外,東海,東海是他家啊,羅格鎮他更不陌生,被從支部調往本部前,他還在羅格鎮裡呆了一段時間,竟然這麽巧?
“鋼骨大將,這位菲戈前輩是東海人嗎?”卡普問道。
空搖頭:“這我沒了解過。”
“咦,他不是您的老師嗎?”
老師……空回憶當年在道格病房中菲戈教給他的道理,輕輕點頭道:“沒錯,他是我的老師,不過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這樣啊……所以說,他真的能夠一人獨戰三位大將?”
嗯?空一愣,很快失笑,推進城的傳說,又換版本了嗎?
獨戰三位大將?那一次,應該也隻算是獨戰兩位吧,而且還有些劣勢,不然就不會戴上鎖鏈,在推進城一呆就是25年了。
不過也很了不起了。
真正擁有海軍大將級的力量以後,空才明白當年能同時與勞爾和柴爾羅林聖交手且讓兩人短時間無法奈何、只能合談的菲戈有多強。
到了這種程度,光是體魄和生命力就已和普通人拉開了差距, 哪怕實力上明顯佔據優勢,沒有一天一夜以上的交手也很難解決對方。
而在這種基礎上,對手數量從一變二,難度絕不是兩倍的增加。
而是十倍以上!
因為同時對決兩人,你無法把傷害一直打在同一人身上,兩人可以輪換作為主力,戰鬥的同時還能恢復,再強也要被慢慢磨死!兩人的攻擊萬一配合累加起來,更是能一瞬間給同等級的對手帶來重傷!
沒有人能夠同時對陣兩位海軍大將級的對手,更別說是三位了。
即使是菲戈也不行!
空對此事深信不疑。
但面對卡普,他卻說道:“是這樣的。這個世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菲戈叔叔無疑是站在最頂端的那一位。要加油啊,小子!”
……
東海,羅格鎮,海岸邊。
一艘飄蕩在岸邊碼頭的小船上面,一名金發青年正在睡覺。
忽然間,整齊的跑步聲腳步聲將他驚醒,他輕蹙了下眉,翻身坐起,便見岸邊竟有一隊隊一行行無數名海兵跑來列隊,數量過百!
帶隊的更是一名上校。
金發青年臉色頓變,貓在船簷邊,暗中觀察,神色略有緊張。
他叫西爾巴茲·雷利,今年20歲,前不久家被海賊燒掉,只能偷來這麽一艘小船,四處流浪,以船為家,剛剛來到羅格鎮沒幾天。
但……這是什麽情況?
我不就是偷了艘船嗎?
這怎麽像是羅格鎮海軍支部的海兵全體出動了?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