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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魔王都中眾惡魔族緊急撤離時帶走了燈火，帶走了兵器，但不至於帶走所有的酒水食物。

　全城免費。

　菲戈和聖魔王就找了一家不錯的酒館，亞娜充當服務生，給星空和燈火星兩處的最強者擺了一桌。

　“聖魔王，在見到你之前，我一直猜測你是為了麻痹人族，為了更順利地迎接路西法歸來，和這裡的惡魔族假裝不和分裂。”

　菲戈道:“現在我卻覺得不怎麽像，但按照你的人生軌跡看，你又不該是一個貪圖享樂的人。”

　“怎麽，還不準人墮落了嗎?哈哈哈。”聖魔王笑道，端起酒壺敬了菲戈一壺:“再者說，我的追求也有道理吧，換成是你，萬年前的13位王之一突然複生，跟你說是你的先祖，要接管希望之地，帶著希望之地走向另一個方向……你能願意麽?你能同意嗎?”

　“道理是這麽一個道理，但我覺得真相沒那麽簡單。”菲戈端起酒壺回敬:“能說說嗎?”

　“能不說嗎?”

　“不能。”

　“咳——”

　聖魔王嗆了口酒，無言地看著菲戈:“老夫還以為終於能有一個一起喝酒的男人了，真是掃興。”

　“本來就是敵對的雙方，裝什麽強者氣度。”菲戈笑了笑。

　目光中的意思很明顯，你不說我就打到你說，你說謊我也還是會打到你說，你向天上跑，我打不死你，但總能揍你一頓。

　又或者，一天一頓！

　聖魔王將嘴巴框起來的胡子更向下垂，臉上好像寫了一個囧字。

　我從一開始就不該來……

　“星空之王，你雖然有眾多種族的血脈，但你沒有惡魔王族的血統，沒有同時具備多種能力。”靜默片刻，聖魔王開口道。

　惡魔王族，也有。只不過蒂奇和巴魯給的收益，還不足以讓這份血脈變成‘顯性’，菲戈要覺醒第二種能力，還不夠火候。

　“我有，你知道的，我有兩種能力。我點燃六盞燈，也相當於點燃七盞燈火，所以我能感覺到，點燃七盞燈火，是王者的極限。”

　七盞燈，極限嗎?

　合情合理。

　在監獄檔案中，燈火七級可是1000萬的數據，按照以前每加一個零進一級的規律來看，燈火七級的能力在監獄檔案中顯示也是七級。

　要換等級名字。

　不再是星空之燈！

　那很可能是和百萬王者一樣不蛻變無法跨越的坎，也有可能……是徹徹底底的極限與盡頭?

　他看向聖魔王，表示在聽。

　聖魔王卻灌了口酒，哈哈大笑道:“只是告訴你個信息。反抗路西法，與這種事毫無關系，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他的大臉向菲戈湊了湊，神神秘秘道:“我的快樂，你們想象不到的！”

　菲戈眯眼，想象不到嗎?

　他的心網一瞬間擴張出去，籠罩整座惡魔王都，繼續擴向遠方。

　幾秒後又收回。

　“照你這樣說，路西法擁有三種能力，所以點燃五盞燈火的他也知道七盞燈是我們的極限?”

　“嗯，應該是。”聖魔王搖了搖頭道:“說起來，心網點燃燈火後的限定預知，我一直覺得是最離譜的能力。億萬人口中，每個人做出一點小小的突然舉動，未來就會變得截然不同，究竟是怎麽才能做到在無數變數中窺測到未來?莫非一個人的命運是生來便注定的?”

　“預知是預知，結果是結果，預知不準的事又不少見。”

　“年輕人就是樂觀。”

　桌旁保持安靜，為兩人倒酒的亞娜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聽漏了些什麽，有點聽不懂兩人的交流了。

　自從聖魔王開了那個無賴的玩笑後，對話就變得有些奇怪。

　菲戈:“雖然不像你們動輒活了幾千年，但127歲的年輕人?”

　“哈哈哈，根據我的了解，星空之王你還沒有娶過妻子吧?那當然是純正的‘年輕人’。”聖魔王在年輕人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好吧，這句能聽懂了。

　亞娜在心裡腹誹了一句。

　結婚嗎?菲戈想起了點東西，笑了笑道:“確實，你覺得接下來會不會有人想嫁女兒給我?”

　聖魔王愣了愣，瞪大眼睛，慘叫道:“我的阿斯摩太！”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肯定會的，肯定會的，當今時代的半惡魔王就是一個老牆頭草……”

　“那我該怎麽拒絕呢?又或者是……答應下來?”

　聖魔王:“……”

　可惡，在最擅長的方面輸了！

　菲戈想了想，又補上一刀。

　“哦，對了，接下來我有事需要你這位護衛副統領去做，替亞娜向你請個辭?”

　聖魔王僵硬地看向亞娜。

　亞娜微微頷首:“是的，聖魔王大人，我明天回聖魔王城取了我的東西，就要離開了。”

　聖魔王大口灌酒。

　我從一開始就不該來……

　更不該讓亞娜過來！

　“來來來，別一個人喝，我們一起乾一壺。”菲戈笑道:“我還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了。”

　“怎麽這麽小氣，你可是堂堂聖魔王。”菲戈道。

　“本來就是敵對的雙方，裝什麽強者氣度。”聖魔王模仿菲戈。

　“但你不說不行啊。”

　聖魔王一噎，繼續喝酒。

　我從一開始就不該來……

　……

　第二天，天剛拂曉。

　喝了幾十噸酒的聖魔王晃晃悠悠地被劈著往聖魔王城返回。

　酒沒醉他，他自醉。

　旁邊亞娜履行著最後一次護衛副統領的職責，確保他別掉海裡。

　望著兩人遠離，菲戈在心裡複盤著這一夜和聖魔王的交流。

　中間那段讓亞娜有些雲裡霧裡的內容，是聖魔王好像在忌諱著什麽東西，沒有直言，而是通過側面的描述來說給菲戈聽。

　菲戈也沒有逼迫他太甚。

　剛剛臨散場時，聖魔王又抱怨了一句:“要回去了，煩死了。飛回去要被燈火打，從海上回去又要被那些四級五級海獸追，也不知道哪裡惹到了它們，一直被盯著，而且專門盯著我一個人。”

　船靈死亡後殘留意志引導燈海變異出來的海獸、海王類。

　菲戈沉思片刻，也飛起來。

　先抓緊時間回星空一趟，看看星空狀況，再帶幾個人回來……尤其是小白星，帶過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