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身上胡謙疑惑道:“難道李侯爺之前和這東西有什麽仇怨嗎?”
李三思道:“沒有,當時他被封為東平侯,同時被賞了這座宅子,據說那時就有這鬼物了。
只不過鬼物一直不出那小院,所以一直相安無事。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患病……”
胡謙道:“是狼瘡?”
“是的,起初只是背上長狼瘡,後來漸漸地就不能動了。
家裡請了許多郎中也是無用,直到一天晚上,那鬼物從燈影裡冒出來,說是可以替他治病。
當時他幾乎只剩半條命,無奈之下只能求助那鬼物,後來果然就好了。”
“然後呢?”
“之後一段時間,他和那鬼物一直相安無事。
那鬼物雖然也經常出來,但也都是說一些不知何處的奇聞異事,倒也沒去傷害誰的性命。
不過有一次,那鬼物請他幫女兒尋找一位如意郎君。
他推說人鬼殊途,心中不願幫忙。
那鬼物便說不必麻煩,只需用女子經血浸染梧桐木,再用這塊木頭雕刻出男子模樣,在月初燒掉,就行。
他想著也不是很麻煩,就照辦了。
誰知沒過多久,那鬼物又說女兒大婚,讓他夫婦去參加婚禮。”
胡謙一愣,“去參加婚禮?去哪裡參加?”
李三思這時也有些驚恐的樣子,繼續道:“這件事李家人都知道。
當時我祖上也是這樣的問的。
那鬼物推脫不肯多說,只是說到時候會有馬車來接。
他想著既然被人救了性命,若是不還這個人情,也有些說不過去,便答應下來。
過了幾天,他夫婦在睡覺的時候,忽地夢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口,駕車的是一個紅衣綠襖的小男孩。
他走到我祖上夫婦兩人面前,說姑姑讓我來請兩位。
然後他二人迷迷糊糊地就上了馬車,也不知道怎麽走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暈暈乎乎到了一個院子。
那院子的確像是辦婚禮的地方,只不過來往賓客穿的都是大紅或者大綠的衣服。
而且據我祖上說,這些人當中有些他還都認識。
只不過都是早就死去的人,婚宴上吃的也都是黑白相間的食物,看不真切到底是什麽東西。
回來之後,他二人就同時大病一場,兩三個月才恢復過來。”
胡謙道:“看來這是去了陰曹。”
李三思點點頭,“他本以為還了人情,那鬼物該不會再來了。
誰知過了一段時間,那鬼物又冒了出來,說是她在陽世有個仇人,讓我祖上去殺了那個人。
我祖上不肯……
結果便又得狼瘡,不久便死了。
之後,那鬼物確實沉寂了一段時間,誰知不就之前竟然又冒了出來。
我們本來打算直接搬家,誰知無論是桌椅還是木榻,所有東西似乎扎了根一樣,根本搬不動。”
說到這裡,他還小心翼翼看了胡謙一眼,見胡謙沒有生氣,這才繼續道:“聽聞有人來買,我本來還有些忐忑,但知道是大人您之後,便徹底放下心來。
想來以大人的手段,這鬼物必然是手到擒來,正好也為先祖報仇。”
說完,鄭重跪在地上,叩了三個頭。
胡謙思索了一會,問道:“你剛才說,那鬼物說在陽世有個仇人。”
“是的。”
“那鬼物必然死了許久才變得如此厲害,既然如此,那個仇人應該早就老死了才對,難道不是凡人?”
“大人慧眼如炬。
我也是從我爹爹那裡聽說的,那鬼物的仇人是一個叫燕南天的劍客。”
胡謙眯了眯眼睛,
“燕南天,難道是燕赤霞的什麽人……”想到這裡,他恍然大悟。
如果真是如此,燕赤霞身中狼瘡的原因總算是找到了。
至於知琴公主和鎮妖司的幾位,或許是順手為之……
不過,既然那花帽老太說狼瘡毒是從別人那裡學的,這所謂的仇人是不是也是那位大人的呢?
想來想去,這花帽老太現在都還不能殺。
送走李三思之後,胡謙又跟著月娥到了她家裡。
她的母親何三娘正躺在床上,聽到有人進來,便虛弱道:“月娥,不要再去了,娘不行了……”
月娥快步走過去,跪在何三娘身旁,握住她的手道:“娘,我請了按察使胡謙大人來給你治病,你一定會好的。”
胡謙走近兩步,立刻聞道一股腐朽夾雜著藥渣的味道。
何三娘躺在那裡,頭朝著門,身上蓋著繡著荷花的被子,手背上點了五個暗灰色的類似戒疤一樣的東西。
“你這孩子,莫不是累糊塗了?按察使是什麽樣的人物,是你能見到的嗎?”
正說著,見胡謙走過來,立即警惕地望著他,“你是什麽人?”
胡謙笑道:“我就是按察使胡謙,特來給你看病。”
何三娘仍是非常警惕,但是身體虛弱,又不能起身,“這位公子,我家貧賤,無錢看病,還請公子不要玩笑。”
月娥生怕她氣走了胡謙,趕緊道:“娘,我是從按察使大人府上把他請來的。”
何三娘知道女兒一向誠實,聽她這樣說,這才趕緊道:“你真是……咳咳……真是胡大人嗎?
民女無禮,衝撞了大人,還請大人見諒。”
胡謙道:“無妨,我且問你,你後背是不是生了狼瘡?”
何三娘搖搖頭,“民女身上什麽毛病也沒有,只是每日越發無力,眼皮沉重。”
胡謙心頭奇怪,本來以為是狼瘡,所以也沒仔細看,現在再看,這何三娘的身上既無妖氣,也沒有鬼物的寒氣,看樣子的確沒什麽問題。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病的?”
“應該是三個月之前吧。”
“那時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這……好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如果硬要說有什麽特別的話……
那天民女坐船從湖中天府回來,因為當時風大,就坐在船裡,手指被刺破了,流了一滴血,滴在湖水裡……”
胡謙皺了皺眉頭,“從那天之後就開始病了?”
“應該就是那個時候了,別的實在沒什麽特殊的……”
胡謙點點頭,“如果沒猜錯,問題就出在這湖裡了……”